第190 六甲童子
二人出了洞來,行者喝道:“墨恕聽令,限你即刻與神斧居士前往除妖,即時出發,不得有誤!咄!”
兩人眼前一變,已置身在一個通道之中。
那通道有階梯向下,墨恕身小,就跳到秦長風肩上。秦長風隨那石階徐徐而下,石階上黑暗一片,只有墨恕兩隻眼睛閃着幽光,秦長風勉強能看到一丈以內的光景。
兩人不知往下走了多久,突然前方沒了台階,只有一條長長的甬道,秦長風用那眉心靈識探去,那甬道上不知塗了何物,靈識竟也只能探出兩丈來遠。
秦長風慢慢前行,心下莫名忍不住恐懼起來,問墨恕道:“那女妖究竟是何物?”
墨恕低聲道:“這女妖無形無體,最善控制人的靈魂,你有梵音護體,不用怕她。現在可怕的是,她控制了那六合靈童為她所用,六合靈童武力非凡,又不知痛疼,非要打到至死方休才可。不過,若是打不過,切記要退出房間,那女妖走不出房間,切記切記!”
突然,秦長風靈識突探到前方一道門戶所在,那墨恕突地跳下肩去,秦長風嚇了一跳,低聲問道:“怎麼了?”
墨恕沉聲說道:“我沒有梵音附體,不敢和女妖硬拼,你先進去,我就在門外接應你。”
秦長風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還要自己一個人上,只是此時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秦長風掏出風行斧,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輕輕一推,那門應聲而開。
只見裏邊青幽幽一片光芒,凝目看去,那房間只有兩三丈寬,六個青面童子,皆是身披黑甲,手執寶劍,面無表情,站在那房間兩側一動不動,只是不見那女妖的身影。
房間時不見了女妖身影,莫非如墨恕所言,那女妖無形無體,所以自己才看不見。
看不見並不代表不存在,莫非是以靈魂狀態存在。
秦長風想起初次與獨孤陽爭鬥時獨孤陽表現出來的那股陰冷氣息,他閉起雙眼,用眉間靈識探去。首先,靈識觀那六個黑甲童子,那六個童子毫無生命氣息,只有頭部若有若無的一股陰冷氣息在波動。
秦長風暗道:莫非這就是那女妖的控制六個童子屍體的秘密所在。他再細心的往那房間各個角落探視,房間內再也沒有那種陰寒氣息所在。
秦長風有些奇怪,但他知此行兇險,也不敢粗心大意,只是細探不已,但都一無所獲。秦長風睜開眼來,再細細打量房間,房間內一片狼藉,地上雜亂堆着許多物件,角落裏有一個架子,上面堆着一些箱子,房頂上還鑲嵌着幾顆明珠,只是都蒙了好多灰塵。
秦長風心道:莫非是那女妖已經移居別處,那倒是免了許多手腳。但轉念一想:若是她藏在某處,不能為自己探測到,豈是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一時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進還是不進。
墨恕也走到門前,探頭看了一看,突然用嘴猛地向秦長風的腳上拱去。
秦長風本在舉步不定,這下不用多想,不由自主地一步跨進屋來,他大罵一聲,忙用梵音護住心神,小心戒備。
一步跨出屋內,那六個黑甲童子頓時有了反應,手中寶劍發著幽幽黑光,動如脫兔,直向秦長風刺來。
秦長風腳下一道氣旋踢出,順勢脫離六人的劍網形成的包圍圈。
六人雖劍法精妙,身法卻是有些僵硬緩慢,秦長風身法展開,六人一時也碰不到秦長風。
但斗室之間,騰挪閃轉的空間不大,斧子長了,反不利於發揮,秦長風索性將那斧子變得只有三尺余長,曲身收腿端坐如在那藍色精靈房間一般,氣旋帶着他在房間溜溜直轉。
他口中默念渡涅真言,暗自戒備,轉了幾圈,只不見那女妖蹤影。
那六個黑甲童子如木偶一般,來來去去只是一套劍法,但劍光兇險,秦長風不知斧法應用,一時也不知如何應對。
只見劍光如網,威力煞是驚人,自己躲閃之際,偶爾將斧子砍中黑甲童子身上,只聽砰砰直響,卻不能傷童子分毫。這斧子吹去,反而因此慢了身形,險些為童子寶劍刺傷,秦長風眼見不妙,忙一溜煙跑出屋來。
秦長風一出屋,黑甲童子果然不再追擊,都退回房屋邊上,靜立原地,像從未動過一般。
秦長風心臟砰砰狂跳,回想起斗室爭戰,雖進退自如,但劍影之下,卻是兇險連連。他心中后怕,就蹲下身來,悄聲對那墨恕說道:“那女妖不在屋內,只是童子劍法好生利害,該你出馬了!”
墨恕聞言,張開小口,吐出一把二尺來許的寶劍。
寶劍放出赤紅光芒,墨恕將劍握在小手之中,那劍雖短,卻比墨恕高出一頭,看着異常滑稽。
墨恕沉聲說道:“劍法我還是略懂,乾脆我現在傳你一套劍法,將赤霄劍借給你,你再去與那童子斗過。”
秦長風簡直氣得要暈死過去,這墨恕請戰時何等英勇,如今卻膽小如鼠,真應對了他的面相。
劍法之道,秦長風也不是沒學過,想到向依雲學那只有一十八式的疊劍,也花了一個多時辰,也只能說是勉強學會,而且必須和雲劍配合才有些作用。
那其他的劍法,豈是一時半會就能學會,就算學會,又是那裏能一時半會精通。此時女妖不在屋內,正是天賜良機,墨恕尚如此膽小,真是豈有此理,孰可忍孰不可忍。
這廝真是太可惡!
秦長風急在心頭,惡向膽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瞬時足下發力,一腳將那墨恕踢進屋去,大叫道:“你去先吸引他們注意力,我隨時支授。”
墨恕哇哇大叫,六個黑甲童子劍如風轉,就已攻到。墨恕膽子雖小,卻還真有幾分本事,只見他舞起定劍,上竄下跳,也能將那六個童子攻勢擋住。
只是六童子劍陣,一旦合圍之勢形成,墨恕沒有秦長風這般如風身法,一時脫不出身,只能鼓起勇氣,與那六劍纏鬥在一起。
眼見六個黑甲童子與墨恕斗得難分難解,秦長風心下稍寬,就站在門外,偷偷將風行斧變的極長,鼓起真力,照着最近的一個童子後腦砍去。
那童子只對進入屋內的生靈有反映,遇到過秦長風這種無恥打法,卻沒有半絲動作。
那斧頭到了他後腦,他還一無所覺,只聽咔嚓一聲,那人頭部位沒有黑甲遮擋,那裏受得了風行斧這等利器,一下就被秦長風砍了下來。
六童已去一童,陣法已不那麼流暢。
墨恕緩了一口氣,見秦長風如此打法,也是心有靈犀起來,故意將童子帶向那門口方位。那些童子無知無覺,紛紛被秦長風砍了腦袋,剩下身子就倒在地上,再也不動。
戰鬥結束,秦長風與墨恕相視一笑,除泯恩仇,其他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墨恕說道:“女妖果然不在這屋內,不然六甲童子有她指揮,威力大上數倍不止,我們實難以應對。唉!不知她走哪去了?”
秦長風笑道:“敢情你還有些遺憾,看來你還沒有發揮出全部潛力。這樣,給你個機會,一會女妖回來,還是由你打頭陣。”
墨恕臉色一變,咻地一聲跳到屋外,驚恐問道:“女妖快回來了嗎?”
秦長風也被那墨恕過激的反應也嚇了一跳,心中強自鎮定,笑着對那墨恕說道:“你不說女妖並不可怕嗎?”
墨恕忸怩起來,頗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說道:“女妖最擅長奪人魂魄,你有梵音附體,不用怕她,我…”
說來說去,只是不敢再進屋來。
秦長風也由着他呆在門外,他表現的若無其事,實則心中暗自戒備。他看那地下雜亂,儘是無用之物,再看那牆邊架子上許多箱子,心道莫非是那女妖搜羅來的定物,找上兩件送給秋瑤等人做個人情,豈不美哉!
當下,秦長風就走到那架子面前,見箱子上邊有鎖,就用斧子一一砍開,將那些箱子紛紛打了開來。
一個箱子裏有把短劍,劍鍔上鑲有七顆明珠,甚是精巧。秦長風將劍抽將出來,只見劍身如一泓秋水,隱隱一道光芒在劍身上下遊走,秦長風再不識貨,也知是寶物,心道這劍挺適合秋瑤,就將劍取來掛在腰上。
再翻找其他,有骷髏頭似的項鏈,還有流光溢彩的珠子,如此花紅紫綠的諸多物件。
秦長風看了這些東西,才知見識短淺,也不知道選什麼好。
回頭見那墨恕在門口不住探望,心頭暗自好笑,遂對墨恕說道:“不要擔心!女妖若是回來,我自有方法察覺,這裏寶物甚多,來來來!你一件,我一件,咱倆分了他。”
墨恕見秦長風如此說,再見屋風並無半點動靜,也放下心下,跳進屋來。
他看到那箱中物件,雙眼直冒精光,哈哈大笑道:“發了!發了!好多寶貝!”
黑咀一把跳向箱子,就要去拿東西,被秦長風一手擋住,秦長風喝道:“且慢!分東西要有分東西的規矩,你先拿一件,我再拿一件。”
墨恕點頭表示同意,急不可耐地從箱子裏拿了個戒指。
秦長風見狀,見裏邊還剩有一個戒指,也趕緊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