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回朝
“萬歲爺，剛剛探馬來報，冠軍侯現在才剛過通州呢。這裏風大，不如先回暖棚等吧！”
看着凜冽的寒風中，一身大紅披風配騷包明黃金甲的皇帝，身為內相的陳矩不禁關切的開口勸道。
“不必了，不過區區寒風而已，朕的身板兒好着呢！”
盯着大軍歸來的方向，小胖子卻是沒有絲毫移動。
“這小子，一走就是兩年，今天總算是回來了！”
大明萬曆二十八年冬月初，小胖子終於是接到了遠征歐羅巴的大軍回朝的消息。
為此，小胖子直接取消了原本的冬至大朝會，把凱旋大軍的入城儀式定在了最為重要的冬至這天。
……
“來了！”
在等待了近半個時辰之後，伴隨着一陣戰馬的嘶鳴，凱旋而歸的遠征大軍終於是出現在了小胖子的眼帘中。
“秦樂！”
隨着凱旋大軍的出現，一直巍然不動的小胖子這才大手一揮，下令奏樂。
同時，身着甲胄的他，卻是在一眾文臣驚訝的目光中，翻身跨上了旁邊一匹早就準備好了的戰馬，向著凱旋的大軍迎了上去。
“陛下……”
看着縱馬離去的的皇帝如此不顧禮儀，一眾文官不由得面色大變。不過好在勛戚武將這邊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倒是讓那些文官們不敢像以往一樣大呼小叫。
“真主啊，這……這是大明的首都？天哪，好多人啊！”
就在小胖子縱馬迎來之時，歸來的遠征大軍中，隨軍而來的阿文.胡梅亞等歐洲人頓時不由得驚呆了。
沒辦法，他們所見過的最大城市，也不過就是西維爾而已。但和大明京師一比，最多時也不過二十餘萬人口的西維爾，就什麼也算不上了。
要知道，因為這一次小胖子這個皇帝親自出城迎接的緣故，除了極少數的人之外，整個京城居民可以說幾乎是傾巢而出。說是人山人海，那還真不是誇張之語。
“不就是個入城儀式嗎，又不是第一次了，陛下怎麼整出這麼大動靜來，還奏上樂曲了？”
就在阿文.胡梅亞和費利佩等人還在為大明京師的規模和眾多的人口而震驚之時，戰馬之上的王冰同樣也是在為這規模空前的入城儀式而無語。
“將軍，要不咱們還是暫停下馬吧。這可不是什麼普通樂曲，這奏的是《鐃歌》！”
就在王冰還在為小胖子搞出的大陣仗無語之時，一旁的張惟賢卻是忍不住指着安定門外那些隱約可見的號角鑼鼓等‘長槍短炮’提醒起他來。
“鐃歌？啥意思！”
聽到張維賢的提醒，王冰頓時不由得一頭霧水。
“就是皇帝凱旋時才能演奏的曲子！”
看到王冰那一臉懵逼的表情，張惟賢趕緊開口解釋。
“啥玩意兒？皇帝凱旋才能演奏的曲子？你小子咋不早說！全軍聽令，止步、下馬！”
聽到張惟賢的提醒，王冰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前世在影視劇里看到過的某個相似的場景來。
‘特喵的，誰想害老子，老子不把他蛋擠出來老子就不姓王！’
雖說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他並不在乎，但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滿朝文武和全京城百姓，他若是真的大搖大擺的坦然接受這份大禮，不被那些文官指成當世王莽才怪。
“停什麼停，全都給朕坐好了！”
就在王冰止步下馬的命令才剛剛下達之時，隨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小胖子那熟悉的聲音卻是在王冰等人耳邊響了起來。
“哈哈，朕好不容易才想出了這麼個過乾癮的法子，老三你少給我出么蛾子哈！”
“我說陛下你……”
弄明白小胖子的用意后，王冰頓時不由得一陣無語。
因那小胖子那身大紅披風的原因，原本以為來人是陳矩的王冰，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來人是一身騷包金甲的小胖子。
“行了老三，先入城吧，朕要好好享受享受這凱旋而歸的滋味兒，哈哈哈哈……”
就這樣，因為有着小胖子這個皇帝‘搶佔’了主帥的位置，王冰等人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忌諱，在陣陣專為皇帝凱旋而奏的《鐃歌》中向著安定門而去。
“老三，咱這個羽林衛大將軍終於是感受了一回勝利凱旋滋味兒啊！”
一路之上，‘恬不知恥’的小胖子一邊不斷的向著道路兩旁的百姓揮手致意，一邊得意洋洋的沖身旁邊落了半個馬頭的王冰低聲感慨不已。
“多謝朱兄！”
哪有什麼為了感受凱旋的滋味兒，到了這個時候，王冰哪會不知道這是小胖子給他的殊榮。
“哈哈，咱們兄弟間還用得着說這些？”
……
“冠軍侯王冰，不負朕望，率大明天軍先是一舉剿滅南洋西夷番寇，更為大明開疆拓土，增設南洋三省。后又遠渡重洋，不遠萬里率大軍遠征西夷老巢，其功勛之卓著，古往今來無與倫比。今特賜冠軍侯位比親王，食親王雙俸。一應車馬、儀仗、服飾皆按親王例……”
入城儀式和獻俘儀式后，小胖子於皇極殿上，再一次親自宣讀了對王冰的封賞，直接把以往的‘位在國公之上’升格到了‘位比親王’。
可以說，除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王爺的頭銜之外，他的一應待遇比起一般的親王來說都只高不低。
“陛下不可，大明有祖制，異姓臣子，在世之日不可封王，請陛下收回成命!”
就在小胖子剛剛親自宣讀完封賞詔書，除了勛戚武將之外，一眾文官，從內閣首輔到最低的七品小官兒，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跪了下來，請求小胖子收回封賞詔命。
“諸位愛卿，朕怎麼不知道自己違反了大明祖制？再說了，朕什麼時候封冠軍侯為王了，老三的爵位到現在不還是冠軍侯嗎？”
看着一從跪地的大小文官，小胖子卻是不禁一臉戲謔的開口笑道。
“呃，這……”
聽到小胖子的反問，一眾文臣官們這才反應了過來，別看從服飾車馬等待遇上王冰和親王無異，但特喵的皇帝詔書上卻偏偏宣佈的是‘位比親王’，是位比，不是實封。
“陛下雖無明詔封王，然冠軍侯一應待遇，卻是與封王無異，臣以為確實有些不妥！”
到最後，眼看一眾文官都被小胖子這明顯耍流氓的行為給噎住了，作為首輔申時行卻是不得不站了出來，直接把話挑明了。
“申大人，老夫記得，大明雖有贈封王爵之事，但似乎並沒有不能生前封王的明文規定吧？”
“就是，更何況陛下也並沒有封冠軍侯為王啊……”
根本就不用小胖子開口，如今已是和皇帝牢牢綁定的勛戚武將們便已經紛紛站了出來，開口駁斥起申時行和一眾文官。
沒辦法，現如今的朝堂，可不是幾十年前那個文貴武賤的時候了。經過王冰和小胖子這幾十年的扶植，現在的朝堂上，文武之間的地位倒是有了幾分大明開國之初時的模樣。
“好了，冠軍以為如何？”
末了，眼看勝負已分，小胖子這才笑眯眯的看向了一直就沒插上嘴的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