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無聊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等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我——】
“先生，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起飛了——”
“哦哦哦。好好。”
等外放的歌曲關掉，空姐離開之後。
“剛才放的是什麼歌啊，還挺好聽的。按理說這種老歌我應該都聽過，但卻沒想起來。真的是老咯。”
“您看着正當年啊。這歌可不是老歌，而是一位虛擬歌手發的新歌，《我只在乎你》。”
“虛擬歌手？我知道，就是只存在於網絡上，現實中不存在的歌手，是吧。”
“對。這位虛擬歌手叫雪雪子，我是她的歌迷……”
……
汪川剛把楊雪稚發來的錄像看完，就看到她再次發來的話。
“哼哼哼哼，好多雪雪子歌迷都不是我的粉絲，我都嫉妒了。”
“說不定人家真的是你粉絲呢。”
“哈哈哈，剛才空姐還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她也挺喜歡這首歌的，她在過道上站着聽了會兒歌，才過去開口勸阻的。而且我看她的表情，感覺她也有什麼故事……”
“你還挺八卦的。”
“我是在誇你的歌好吧！
！
”
“……哎，我沒有心，我檢討一下。”
“嗯！我要懲罰你下次見面的時候唱這首歌一百遍！
！”
“沒問題！”
……
放下手機后，汪川也是摸了摸額頭，
好險冷汗差點冒出來了。
一句話沒講好就……
“竟然是你來接的機啊，小羊。”
汪川抬頭后意外道。
“我的劇本第二季已經立項了嘛，可能會在江城取景，我剛好在這邊……”
臉上笑得十分開心的小羊正說著，突然表情就尷尬了一下，然後她把自己頭上戴的那頂很洋氣的寬檐帽摘了下來。
“……還要彎腰致禮嗎？”汪川有些無語的吐槽，“你這樣不挺好嗎？”
以前做自己助理的時候，小羊天天都是沒怎麼化妝的狀態，她的氣質也不像汪川現在的助理小丁那樣可以穿得很簡單幹練，就挺平平無奇的。
剛才看到她的時候，汪川還為她大大方方的氣質變化感到欣慰呢，這就局促起來了。
“額，額……要坐車了嘛，戴帽子不方便額……”
小羊強行找了個理由。
“好吧。”
汪川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上了車后。
“先去餐廳吃飯，然後到酒店休息？”
小羊出聲問道。
她來接機的時候，只是聽說汪川到江城是私人行程，讓她配合吩咐就行了。
汪川看了下時間，馬上下午一點半。
“不用。直接去江灘酒吧街。”
“哦。”
然後汪川就跟小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小羊跟汪川抱怨了下她去年那部劇上了之後，明明是很小眾的電視劇，還被不少觀眾在網上罵她這個編劇腦子有問題，強行讓男女主在結局因為誤會分手。
那部劇汪川也抽空看了看，其實還行，結局確實狗血了，雖然有要拍第二季的原因，但這樣的情節設計也真的不高明。
“其實按照你後邊女主黑化的設定，還不如設計男主因為發病間接導致了女主的母親去世。”
汪川給出了更狗血的殺碼建議。
“額，第二季是這樣安排的來着……”
……好吧，至少能看出小羊的確是汪川帶出來的編劇。
路過一家商場外牆，巨大的電影海報上，九十度對摺的城市背景前，汪川站在路的最中間。
一個星期後即將全球上映的《盜夢空間》，是這個夏天最重磅的電影製作。
商務車在空無一人的酒吧街上停下。汪川看了看時間又坐在車上等了幾分鐘。
“晚上再來接我吧。”
下車前汪川對小羊說道。
“哦。”
午後的陽光勐烈，戴上墨鏡的汪川下車走了一段距離，根據記憶準時推開了那扇酒吧的門。
寂靜再次被怦然炸開的音樂聲打破。
汪川摘下墨鏡，適應了下突然感覺變暗的光線。
酒吧里依然只有那位身材好到爆炸的女人。
汪川正要走過去吐槽，這首歌為什麼換成了她唱的《流年》，而不是當初的那首《靜魂》。
本來汪川已經做好了今天在舞技上徹底打敗她的全面準備。
眼睛裏閃爍着光彩的黃慈恩卻先主動走了過來。
……把汪川按在了酒吧的門板上。
“我把這間酒吧買下來了，現在這裏沒有別人。而且我們要在這裏堵着門，不能讓其他人進來。”
黃慈恩輕柔的氣息打在汪川耳邊。
所以在巨大的音樂聲中，這麼小的聲音也被汪川聽得很清楚。
汪川正要吐槽現在是六月，跟馬上要唱到的歌詞“五月的晴天閃了電”不符，來挽回一些顏面，嘴唇被卻直接堵住。
然後匆匆忙忙，但好在順順利利，快快速速，剛剛好好的趕上了——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汪川的脖子被勒得生疼，於是也用所有力氣抱緊了她。
……
“來之前，我跟咱媽見了一面來着。”
躺在地板上的汪川看着燈光變幻的天花板，把懷裏的黃慈恩又往自己身上抱了抱。
因為地上還挺涼的。
中場短暫休息的時候，就把酒吧門鎖上了。
然後就擺脫了場地的束縛，自自由由的……
“是我媽——啊！你好煩，別拍我的……唔~”
“啊！你竟然掐我！這次你喊破喉嚨我也不會饒了你！”
不過汪川終究還是個心軟的人……
“她那人……挺煩的，我都不想認她當媽了。”
喘着氣的黃慈恩抱怨道。
“那還是咱媽。”
“……咱媽就咱媽吧，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哭了。”
“……”
“她讓我一定要對你好。”
安靜了會兒。
“……我都沒見她哭過。”
黃慈恩滴咕的聲音小到像只是在自言自語。
感覺自己胸口有些濕潤的汪川再次用力抱了抱她。
……
“我記得曾經慈恩出道之前就有傳聞說，川神會為你量身打造一張專輯，不過後來卻由於種種原因耽擱了下來，那麼以後我們還有機會等到你和川神合作嗎？”
黃慈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個汪川量身打造出道專輯的傳言，是她的黑粉最喜歡掛在嘴邊的話題。
節目組竟然敢突然提起這件事？
娛樂圈這種場合真的是……
分分鐘讓人想宣佈發完專輯後退隱。
現場氛圍尷尬了起來。
黃慈恩覺得可能還是先忍一忍，把節目先錄完，然後再剪掉這一段比較好。
於是。
“實際上我的新專輯就是與他合作的。”
“哇哦！新專輯！川神！
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合作方式呢？”
受不了了！
那麼誇張的表情。
而且為什麼要送流量給他們節目組啊！
黃慈恩丟下話筒，起身走人。
節目不錄了。
反正現在跟汪川之間沒什麼阻礙了，以後也沒必要再要死要活的天南地北趕行程，回家摸魚養生！
……
“你們玩得真是……還挺花啊。”
呂禮感慨了一句。
“我本來不想這麼出專輯，但她實在是挑歌挑得一塌湖塗，我這也是幫她找補啊。”
汪川感覺自己也是操碎了心。
“我的這張專輯明顯比他的強多了，你說是不是，禮哥。”
黃慈恩很不服氣。
汪川也嚴肅的看着呂禮。
“……實事求是的說，慈恩這張確實要更好一些。”呂禮沒敢去看他倆，“不過兩張專輯放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都挺好哈。”
這個發言還算公正吧。
汪川正想着。
“我還感覺他專門給我搗亂呢。”
黃慈恩還在憤憤不平。
呂禮果斷選擇起身走人，把戰場留給她倆。
“之前你選擇《陰天》就算了，現在還選《陰天》？”
“那你也沒必要拿一首《陰天快樂》出來吧。”
“我還以為你會先感慨我的逆天才華。”
“你的才華還需要我再吹捧嗎？”
“你這氣鼓鼓的小臉還挺可愛的。”
“讓你掐我臉！
”
……
“之前發完英文版愛情故事後，愛情故事女生版終於來了！
！”
——“川神的新專算什麼版？”
——“我覺得川神的可以叫愛情故事舔狗版。”
“剛看到兩張專輯的名字時我就沒繃住，《白天不懂夜的黑》和《黑夜問白天》也太搞了，點開曲目一看，開篇就是《遇見》和《講不出再見》。
接着是《流年》和《流沙》，我就？？？
《beautifullove》和《foreverlove》算是兩張專輯中最溫情的部分了。
《詞不達意》和《口是心非》這裏小學生真的不要學，這樣填近義詞老師是會扣分的。
《陰天快樂》是在打《陰天》的臉吧，舔狗怎麼敢的啊。
《突然想起你》給了舔狗虛假的希望，不過《突然好想你》這首倒是第一首對比起來我更喜歡的，但女神的演繹真的薄紗川川啊。
也不知道舔狗怎麼敢在女神用《怎樣》懷念的時候，用《你還要我怎樣》狡辯的。
這兩首《會呼吸的痛》和《思念是一種病》我都挺喜歡的，可能是因為女神唱得太讓我心疼了[大哭]，就不吐槽了。
所以說舔狗被甩得好啊，《如果你也聽說》給了最後的機會，舔狗還在用《如果這都不算愛》自我感動呢。
最後的《倒帶》和《反方向的鐘》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和《黑夜問白天》倒是又讓人感慨……”
——“你這樣寫樂評是拿不到錢的。”
“為什麼每個人都在吐槽，沒人誇歌曲好聽？一次性拿出22首歌的川神也太牛比了！
！每一首都能讓我聽哭。”
——“真的沒人在誇？？？以及川神有多牛比你難道還沒有習慣啊，還需要再說。”
“連夜成立的大黃狗CP後援會招人了！你們真的沒感覺川神和慈恩妹妹有多配嗎？這兩張曖昧的專輯發出的史詩級狗糧也是真的太香了啊啊啊！
！”
——“什麼鬼CP粉名字？感覺又下頭又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啊。”
——“罵誰是狗呢？？？黑子你戶口本炸了，重新辦的戶口本拿回家的路上又再次爆炸，把你的天靈蓋都炸翻了！
”
……
【Love’sbeautiful，sobeautiful。我失去過，更珍惜擁有……】
“淼淼聽得這麼認真啊。”
走進房間后的汪川看着自己女兒盯着音箱安安靜靜坐着的模樣笑道。
才剛一歲多的她平時可一點兒都不老實，沒少讓阮秋水頭疼。
現在汪川走過去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她也安安生生的。
“你真的需要反思一下了，你女兒都在兩張專輯裏選了慈恩的。”阮秋水十分無奈道，“慈恩今天來了，她說她想退圈了，你知道嗎？”
“她也給我說過，我讓她以後不用參加任何活動，每年發張專輯給歌迷就行了，我之前拿了能出十張專輯的歌給她，她也會自己寫歌。”
汪川把女兒抱到了自己腿上。
“這樣確實也挺好的，平時也會有很多自己的時間。”阮秋水點着頭，“不過雪稚那裏我感覺她每天還是挺忙的，你倒是可以勸勸她別太累了。”
“我會的。”
汪川說著把身邊的阮秋水摟進懷裏，吻了下她的額頭。
“你沒必要總提她們的，你多關心一下自己嘛。”
“等你習慣和她們在一起后，我就能帶着女兒自己生活了啊。”
阮秋水嘆了口氣。
“……你敢！”
“……你討厭，女兒看着呢。”
於是汪川只好咳嗽了一聲，對獃獃看向自己的女兒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聽歌。
等女兒乖巧的扭過去頭，兩人才對視笑了笑。
“你想好沒，什麼時候復出演戲？你的粉絲們已經養成每天去我微博下邊罵的習慣了。”
汪川摟着阮秋水問。
“粉絲……是我對不起她們吧。”
靠在汪川肩頭的阮秋水低聲道。
汪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兩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淚的青春。】
“正聽歌呢。”
汪川把頭伸進辦公室后問。
“額，是啊。”回過神的唐若靜還站了起來，“你怎麼來公司呢？”
“藍姐在公司吧。”
汪川又問。
“嗯，不過她這段時間挺忙的，事情很多。”
“行，我就過去一會兒。”
然後汪川又扭頭回來。
“抽空解決一下個人的感情問題唄，你別什麼都跟藍姐學啊。”
“哦哦。”
再次回過神的唐若靜連忙道。
等門口的汪川真的離開后她才苦笑着搖了搖頭。
……
“你怎麼來了？”
準備去給自己泡杯咖啡的沉藍抬頭后意外道。
“來找藍姐說說話。”
汪川把咖啡遞給沉藍，然後主動走到她身後幫她捏着肩膀。
“你這是來表示孝心啊。”
閉上眼把身體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汪川按摩的沉藍吐槽道。
“感不感動？”
汪川笑道。
“這就想讓我感動了？”沉藍沒好氣道，“現在的藝人啊，都跟你以前一樣不讓人省心。封情的戀情曝光，陳潔瑜想跳槽，柯剪和吳敏因為李紅陽想簽他的前女友夏涼也在鬧，這些亂糟糟的事情全都趕在一起，慈恩從樺鈉過來的事情我還沒掰扯乾淨呢。”
“……但我當初和秋水在一起后，就開始讓你省心了吧。”
汪川為自己辯解。
“解約走人了確實省心。”
沉藍還睜開眼仰頭看了下汪川。
這臉皮真是厚得嚇人。
“……”
汪川尷尬了。
“《無間道》殺青后你的下一部電影，《海上鋼琴師》？導演找到合適的了嗎？”
沉藍又閉上眼睛問。
“上周飛去美利堅基本談好了，應該會在年底開機。”
在表演獎上汪川也是只能慢慢磨，等待更好的時機。
對奧斯卡來說這兩年已經對東方面孔進行了嘉獎，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是衝擊獎盃最好的機會。
“所以你現在剛發了專輯后，確實閑着沒事幹啊。”沉藍又吐槽了一句，“有什麼事情快說，我還忙着呢。”
“……好吧。”
汪川鬆開了沉藍的肩膀，坐到她辦公桌的對面。
“藍姐，你想像過睜開眼后突然到了另一個世界嗎？”
睜開眼的沉藍看着一臉認真的汪川無奈道。
“我睜開眼了，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嗎？”
“額……”
“做夢的時候有吧。”
沉藍真的感覺，汪川這馬上要三十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然後她看到汪川興奮的打了個響指。
“沒錯！夢！”
她又看到汪川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硬幣。
沉藍開始扶額。
剛上映的《盜夢空間》她也是抽空去看過的。
汪川這真是無聊透頂了。
“彭——”
一聲悶響。
汪川彈出的硬幣在沉藍的辦公桌上轉了起來。
可能是汪川轉硬幣的技術太好。
所以這個硬幣轉了很長、很長……
還沒有停下？
感覺有些離譜的沉藍正要坐直身體。
“啪嗒——”
硬幣倒在了桌子上。
看着汪川若有所思的表情，沉藍重重嘆了口氣。
“無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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