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囚禁
“姜小姐，你想吃什麼或者需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鐘點工一邊將買來的食材整齊的碼在冰箱，一邊對姜慕薇道。
一連十幾天，姜慕薇都不被允許出聽風苑。
她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那兩扇巨大的鐵門被關上，整個房子又重歸了寂靜。
聶南潯偶爾來，每次都往死里折騰她。
晚上姜慕薇正在餐廳吃飯，聶南潯走了進來。
“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姜慕薇放下碗筷，追着他上樓。
聶南潯扯散領帶，性感的喉結愈加明顯，他聞言淡淡的、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彷彿這個問題很愚蠢似的，“當然是關到你這顆放蕩的心安分守己為止啊！”
看他的樣子要去洗澡，根本不想理她。
姜慕薇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上樓，“我想賺點錢，就不安分守己了？你當人人都像你，不愁吃穿，只想着怎麼折騰別人啊！”
“嗯，繼續。”聶南潯點點頭，見她還抓着自己手臂，一把握住她的腰，半是強迫地把她往樓上帶，“讓我看看你這狗嘴裏還能說出多少惹怒我的話。”
姜慕薇閉嘴不言了，因為每次她嘗試和他溝通，就沒成功過，反而離她的目標越來越遠。
“既然你想閉嘴了，那咱們換種方式溝通吧。”南潯貼着她耳邊，曖昧道。
等姜慕薇筋疲力盡的倒在床上時，她想，自己這日子過的，
確實是金絲雀！還真他么在籠子裏的那種。
第二天，聶南潯出門，姜慕薇趕忙換了衣服。
“你幹嘛？”聶南潯皺着眉頭問。
“你不是說我不檢點嗎？我想出門，不然我要在這裏悶死了，我跟在你身邊，總可以了吧？”
聶南潯打量她，似乎想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姜慕薇略帶討好的看着他，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很能博取人的好感。
“只是……”聶南潯猶豫了一下，姜慕薇頓覺有了希望，她期待的看着他，只聽他繼續道，“你這高中都沒畢業的文盲，進了我聶氏，不是拉低了聶氏的檔次嗎？”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慕薇愣在原地。
她這樣，遲早被關廢掉。
電話響起，姜慕薇接起，是薑母。
薑母道：“薇薇啊，我昨天去醫院找了份工作，做清潔工，不會太累，至少每個月能有個收入。”
薑母近來身體越發不好，有時候走個遠路都氣喘吁吁的。
姜父坐了牢，姜慕薇又沒有人生自由，姜父偷偷留給姜慕薇的銀行卡里，只剩幾萬塊了。
雖然聶南潯沒讓他們交房租，也沒提她弟弟學費的事，但也沒再為他們提供更多的幫助。
平時薑母頭疼腦熱，買菜做飯，還有給弟弟的營養，都是一筆開支，只要是他們家沒收入，全都在支出。
弟弟正是上學的關鍵時期，又耽誤了幾個月的課程，兩人在電話里商量，想給弟弟報個補習班，都因為沒錢放棄了。
姜慕薇將勸薑母就在家休息的話咽了回去，只能輕聲道：“千萬別累着自己。”
“這我知道，我現在會照顧好自己，不成為你們的拖累的。”
“弟弟最近怎麼樣？他周末吃飯怎麼辦？”弟弟讀的初中是貴族學校，包一日三餐。
“他最近都在拚命學習呢，他還想跳級，我看他很有你讀書時的勁兒頭。”薑母欣慰道，“他周末我會提前做好飯菜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姜慕薇抱着膝蓋，坐在床上發獃。
過了幾天，聶南潯過來時，正好姜慕薇身上不方便，聶南潯自覺掃興，姜慕薇吃了晚飯，繼續撿起她的備考書籍學習。
不過她也學的心不在焉，且不說她根本不知道聶南潯什麼時候能放自己自由，就算自由了，她也沒錢沒閑去讀書。
她可不覺得聶南潯最後還能好心給她一筆遣散費。
聶南潯從書房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姜慕薇這副怔忡的樣子。
他怎麼可能讓她去拍什麼電影？
他的東西，別人看一眼他都覺得臟。何況姜慕薇這樣的女人，一旦公佈在大眾面前，多少人會意淫她？
他想想都覺得忍受不了。
“喲，還學習呢？”
聶南潯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閑適的把腿放在茶几上，打開了電視機。
姜慕薇回過神來，繼續看書。
“你這是……還做夢想去上學？”聶南潯的聲音里無限嘲諷。
“難道我活該一輩子任你魚肉？”姜慕薇沒好氣道。
“呵！當初可是你求着我的。你記性這麼差，看了這些也是白看吧。”
“你！你就這麼想毀了我？”
“嗯。”聶南潯坦蕩的點頭，“我喜歡看你掙扎的樣子，就像……小老鼠在籠子裏亂竄，總也出不去，特有意思。”
“對了，提醒你一聲，現在很多大學招學生，都要看學生檔案的，你現在是殺人犯的女兒，你連這個不會也忘記了吧？”
姜慕薇臉色慘白，那弟弟豈不是也會受到影響？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聶南潯幸災樂禍道：“你弟弟嘛，以後肯定是會非常受限的。當然啦，這肯定也是你們活該。”
“我想，明天去醫院看看你媽媽，可以嗎？”
她們家確實欠了聶家的，造了孽，要償還，現在她只想減輕這深重的罪孽，能給弟弟積一點福。
“你不會又耍什麼花樣吧？”
“我能耍什麼花樣？那個導演，一次電話也沒打來，是你叫他不要再找我了吧？”
“呵。”
“我去醫院給你媽媽按摩一下，陪她說說話，植物人受到外界刺激，沒準就醒了。”
聶南潯低聲笑了起來，彷彿她說的話很好笑似的，“對，你說的對，沒準她聽到你這個害她的罪魁禍首的女兒的聲音，就真的氣醒了。”
“……”
聶南潯沒再關着她，反而給了她一個手機和一張銀行卡。
林秘書接了姜慕薇，送去了聶母所在的醫院。
聶母躺在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
“聶少每周都會不定時來看夫人，不過夫人現在還是沒有一丁點好轉，醫生說她現在這樣，越到後面，醒來的機會越渺茫。”
姜慕薇跟着護工學習了一下怎樣照顧病人技巧，包括給她按摩、護理、換衣服等等。
接下來，姜慕薇每天都去醫院看聶母，給她擦身體，讀報紙，或者純粹聊聊天。
聶南潯站在病房外，聽到姜慕薇正輕聲道：“嗯，夫人，您的兒子，就是聶南潯訂婚了，您一定很高興吧。他的訂婚對象當然是沈佳佳，我在聶家做保姆就聽說他們是青梅竹馬，您和沈夫人又是閨中密友，真是一門好婚事啊。”
她聲音溫柔，完全是為對方高興的樣子：“對了，撞了您的人，是我爸爸，他已經坐牢贖罪了，
我們家，也因為爸爸的過錯，受到了懲罰，希望您可能早日醒來，沒準兒，您醒來的時候，聶南潯就結婚了，到時候您就可以抱孫子了。”
聶南潯沒進去，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