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明朝(求收藏!)
“鈺兒,你總算醒了!”
床榻上,一個青年悠悠轉醒,睜開眼睛便見到身着皇妃服侍的母親在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呵呵,又夢見老媽了,這次還是古裝版的。
真不想醒。
青年的父親是個拋妻棄子的人渣,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而且身體一直不好,在很小的時候就患病去世。
自那以後,青年便被送到了孤兒院,再也沒有體驗過家的溫情。
青年一直都很想很想自己的母親,做夢都是常常夢見,這次也以為是又做夢了。
忽然間,一陣記憶湧入腦海,接踵而至。
青年抱着頭,不斷痛呼,瘋狂翻滾。
“啊!!”
“怎麼回事,好疼啊!”
青年的意識逐漸模糊,但卻能清晰聽見周圍的動靜。
這一幕,搞得中年女人頓時無所適從,臉上才剛露出的欣喜頃刻間蕩然無存。
“醫官,快看看鈺兒,鈺兒這是怎麼了?”
醫官連忙再度坐在榻上,替青年診脈。
診了半天,醫官卻是半個字也沒說出來,急得中年女人和周圍一干人等團團轉。
中年女人不斷追問。
“我的鈺兒怎麼樣了?”
“你倒是說話啊!醫官?”
醫官實在是搞不明白,前一刻還四平八穩的脈象,現在卻又紛亂如麻。
一會兒沒事,一會兒又好像得了絕症,他從醫十年也沒遇見過這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好在,青年在嚎啕大叫了一會兒以後,滿頭大汗的又躺在了榻上。
這一次,好像是真的沒事了。
醫官感受着再度歸於平靜的脈象,心中委實將眼前這個王爺驚為天人。
除了神跡,他想不出第二個解釋。
他這才起身,擦擦頭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斗大汗珠,十分恭謹的說道:“恭喜賢妃娘娘,賀喜賢妃娘娘。”
“王爺病體大好,不日即可痊癒了。”
賢妃娘娘,是對眼前這個中年女子的尊稱。
她是青年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大行宣宗皇帝朱瞻基的賢妃吳氏。
聽到醫官說的,吳氏心中的一塊石頭轟然落了地,這才發覺,汗水不知何時便已然浸透了華麗的背衫。
“汪管家,帶先生去賬房拿銀子。”
說完這話,吳氏坐在榻上,緊緊挨着青年的身體,握住他燥熱的手,淚水不可抑制地流了下來,柔聲說道:
“鈺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娘這半生,受盡了旁人的白眼,之所以能苟活到現在,這完全是因為你啊,你就是娘的天,娘的一切。”
“你若有事,娘便也去黃泉路上陪你……”
這番話,青年全然聽在耳中,隨着意識逐漸清醒過來,這才知道,自己來到了大明的正統十四年三月。
沒想到,自己成了歷史上著名的悲催人物,景泰皇帝朱祁鈺。
自己附身的這個景泰皇帝,在歷史上的結局並不好。
先是趕鴨子上架當了幾年皇帝,然後發生奪門之變,被叫門天子朱祁鎮奪權幽禁,最後離奇死亡。
史書上的說法只有一個死字,但是青年覺得,奪門之變發生后,景泰皇帝多半是被給叫門天子給暗戳戳的殺了。
當了皇帝,八年後自己就會死,這個結果,青年不能接受。
尤其是自己身邊這個方才還為了自己要去死的“母親”,要是自己死了,她可怎麼辦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了!
朱祁鎮,想起這個人,青年簡直想笑。
他是瓦剌人民的好朋友,也先的倒插門女婿,華夏歷史上坑殺二十萬明軍的著名戰神,還有個別名,綽羅斯·祁鎮。
過不了多久,這位正統皇帝就要帶着朱棣祖孫三代給大明攢下來的老本去關外送人頭了,青年倒是想攔着,可是怎麼攔啊?
據說出征之前,滿朝文武勸了朱叫門幾天幾夜,最後也還是沒攔住,自己一個毫無兄弟情誼的庶出王爺去,攔不攔得住且不說,動腦子稍微想想,這簡直是就是自取其辱!
八年後的必死局想要破除其實很簡單,不當這個皇帝就是了。
大明最好當的不是皇帝,而是王爺!
歷史上的景泰皇帝當得夠好了吧,史書都寫他是中興之主,最後怎麼樣?還不是鬧了個被奪門幽禁的結局。
人死了朱叫門還不叫你消停,還要給你上個惡謚,讓你的家人也都受盡白眼,餘下的半生都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雖然青年上輩子只是個略懂明朝歷史皮毛的苦逼上班族,但是小說看過不少,也聽說過這麼一句話:
大明的皇帝,狗都不當!
......
幾日後,朱祁鈺正在自己的王府閑逛。
忽然從苦逼上班族穿越成王爺,這種身份的突然轉變,任了誰也難以接受,朱祁鈺做夢已經笑醒好幾次了。
前世的自己,社畜五年,卻連普通二線的八十平小房也買不起,誰想,現在卻擁有這麼大的一個王府。
這還不止,前世沒有一個女人看得上的自己,現在卻擁有兩個老婆!
沒錯,是兩個,而且不犯法!
正妃汪氏出自名門貴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貌更是貌美如花,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就是性子有些烈,不好駕馭。
側妃杭氏出身差點,是個普通百姓,但性格賢惠,長相也可圈可點。
兩個人的身材朱祁鈺都親自核驗過了,沒說的,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還都是大長腿,一點贅肉也沒有。
有家如此,夫復何求?
要想這樣的美夢繼續下去也很簡單,不做那個皇帝就行了。
這時,伴讀書童淳安氣喘吁吁跑來說道:“殿下,快出去看看吧!國子監祭酒李大人得罪了那閹狗,正被錦衣衛押着過街呢。”
國子監祭酒?
搜索記憶,朱祁鈺很快知道,這時候的國子監相當於後世的北京大學,是官辦的全國最高學府,祭酒就是校長。
朱祁鈺得知此事與自己無關,鬆了口氣。
閑來無事,八卦之心遂起,想着去看看熱鬧應該也不影響什麼,於是走下台階,笑道:“都到家門口了,哪能不瞧瞧呢?”
“淳安,走着!”
很快,朱祁鈺來到王府門前,看見了剛轉過街角,正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的隊伍。
從古至今,看熱鬧的人總是不嫌多。
“這不是國子監的祭酒李大人嗎?”
“是啊,他犯了何罪?”
“聽說是路過公公身邊沒有行禮,就被遊街了。”
“這簡直是…欲加之罪啊…”
“閉嘴,敢說王公公的壞話,你不要命了。”
看押的錦衣衛聽到周圍百姓議論,不僅沒有絲毫的羞恥之心,反而內心十分的爽快。
嘿,老子就喜歡你們這種看不慣老子,又打不死老子的感覺!
見到郕王出來了,人群中的國子監學生好像發現了救命稻草,立刻跑來一百多人,烏央一片跪倒在王府門前。
這一幕,直接給打算看熱鬧的朱祁鈺看傻了。
一名監生說道:“我等監生,久聞殿下憂國體民,而今權閹當道,老師無辜受難,請殿下為我等做主!”
又一名監生跟着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若不給老師做主,我等也都活不下去了,這就一頭撞死在王府前,以死名志!”
百姓和錦衣衛都朝這邊看過來,就連押送遊街的錦衣衛指揮都在想,這位郕王殿下莫不成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其實,朱祁鈺只是出來看戲的。
國子監祭酒是誰啊,本殿下根本不認識啊,關我什麼事啊!
聽完監生們的七嘴八舌,朱祁鈺冷笑一聲,好傢夥,這群監生這是擱這道德綁架呢啊,張嘴就是一招絕殺,這我是拒絕還是不拒絕?
拒絕不拒絕都是次要的,朱祁鈺現在只是覺得可笑。
是不是從前的那個郕王太善良了,讓你們覺得軟弱可欺了,什麼話都不管不顧張嘴就來。
這群監生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道德綁架的說辭張嘴就來,還要在自己門前撞死,那行啊,本殿下就不管了,你們撞死吧!
於是,朱祁鈺上前拍了拍那錦衣衛指揮的肩膀,伸手提起了他的牙牌掂在手裏,淡淡道:“北鎮撫司堂上指揮盧忠,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