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被冤枉
魏東海卻沒發任何牢騷,他讓閨女放心去學本事,家裏的事交給他了,車間一定按她的要求蓋。
魏青草很感謝爸爸的支持,她很正式地跟爸爸說了句“謝謝”。
趙建慶送她到了省城,找到海濤和啤酒廠的老陳,請他們吃了一頓大餐,拜託他們一定好好照顧他未婚妻。
海濤跟老陳都很仗義,承諾一定好好照顧魏青草,讓他放心就是。
臨走時,趙建慶說,他會隔幾天就用縣裏的公用電話往她啤酒廠打電話,讓她在下班時間不要亂跑。
魏青草鄭重答應下來。
她順利進入啤酒廠包裝車間,開始被安排洗瓶子,後來她又要求調動工作,就又給生產好的啤酒打捆。
她在認真工作的時候會利用老陳的特權,去各個部門查看,也私下跟老陳詢問各項知識。
打工期間,她自然也住在職工宿舍里。
有老陳撐腰,她被安排在一個人數比較少的車間,因為有後台,她的鋪位還在下面,當然,是安排睡下面那個人上去了。
雖然那名女工跟其他四名女工對此都沒敢表示不滿,但是魏青草已經是她們私下的敵人了。
其實,魏青草不想這樣的,可是老陳為了表現他的能力和表示對朋友的照顧,非要這麼干,她只能接受了。
這個晚上八點,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勞作,魏青草跟女工們拖着疲憊的身子出了車間,回到宿舍洗漱睡覺。.jj.br>
他們每天勞動12個小時,一個月只有兩天的休息時間,所以,他們沒有娛樂,就是幹活吃飯睡覺三部曲。
他們的宿舍很簡陋,就是在啤酒廠後院裏的一排排的平房裏。
女工宿舍在院子西側,男工宿舍在院子東側。中間沒任何遮擋,離着幾米遠。
所以,一到下班,男工跟女工們就有人相互喊話打情罵俏,熱鬧得一批。
大夥呢,就把這對罵當成每天的娛樂了,都饒有興味地看熱鬧。當然,他們沒空多互動,洗漱完了趕快躺床上休息。
一天也就這一會閑工夫,女人們還有不肯閑着的,她們把疲憊的身子摔到床上,靠着床頭打毛衣,做鞋,邊閑聊。
魏青草她們宿舍六個女工大多是本地的,只有魏青草跟另外一名女工是外地的,就是那個被魏青草攆到上鋪睡的女人。
她是一名已婚婦女,據說是跟丈夫不合逃出來的,她啤酒廠有親戚,就收留她來這裏打工了。
院子裏有兩個洗澡間供工人洗浴,外面又兩個水龍頭,供工人們洗衣服。
魏青草洗了澡,又把臟衣服拿到水龍頭下面洗,同宿舍幾名女工都洗好把衣裳搭起來回屋了,她是最後一個洗漱好進宿舍的。
她剛一進宿舍,她上鋪那個女人就尖叫:“我的錢沒了!”
魏青草今天來這裏上班一個月了,中午剛發了工資。所以,工人們的錢都還在自己身上。
她這麼一叫,大夥都驚住了,就是旁邊宿舍兩個剛剛經過她們宿舍門口的女工也吃驚地停在了門口。
“呀,你再好好找找,別是放錯地方了吧。”幾名女工都表現出極度的關切來。
丟了一個月的工資畢竟不是小事,擱誰身上都着急。魏青草也關切地說:“你別急,仔細想想放哪了。”
那名叫霞的已婚女人凌亂地翻着自己的床鋪,嘴裏焦急地說:“我沒放錯,我就放我的包里了,你們看看,包里空空的,拉鏈還拉開了,明顯是被人偷了。”
魏青草皺了皺眉,提議:“那要不趕緊報警衛員吧。”
啤酒廠門口有警衛員。
那個叫霞的女人搖頭:“錢是剛丟的,而且從我們下班到現在都沒有外人來過,就咱們六個人,沒必要報警衛。”
另外四個女工立馬附和:“是是是,咱宿舍根本沒進一個外人,就是被人偷了也到不了外人。”
這麼一說,嚇得看熱鬧的兩名女工都趕緊撤了。
魏青草嗅到了一股敵意。
一名女工站起來了,她說:“這樣吧,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咱們都翻翻自己的錢包和身上。咱們的工資都一樣多,一個月50塊錢,吃飯用飯票,應該誰身上都不會帶太多錢。”
說罷她把自己身上翻了個遍,然後把自己床下的行李提包拿出來,把裏面的衣物都倒出來,又把自己錢包打開,裏面有今天中午發的50塊錢,還有幾塊零錢。
然後又有一個女工照做,接着四名女工都照做了,她們的行李里都是只有自己那50塊錢,別的身無長物。
都自證清白了,最後五個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魏青草,好像,她們已經看到霞丟那50塊錢就在她身上了。
魏青草身正不怕影子斜,冷笑一下,讓她們看着把自己身上的口袋翻翻,然後也去拉開自己的行李包,想像她們那樣倒出來給她們看。
可是,就在她拉開行李包的時候,幾張10塊的票子赫然出現了,一數正是五張。而她發的工資就在她手裏的錢包里。
她略微一怔,懂了。
這一出拙劣的嫁禍於人在後來的影視劇里都演爛了。但是,這樣害人真的很好用。
“好呀,原來你就是小偷!”那個叫霞的女工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叫囂。
“果然是她,我早看她不像好人了!”
“小偷,都來看小偷呀……”
其他幾名女工都跟着起鬨。
這一咋呼,呼啦啦宿舍門口就圍滿了人,都往宿舍里伸着頭看熱鬧。
魏青草一動不動,她在想辦法。這時候宿舍又沒有監控,她們做手腳也沒證據,她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只能求助法律了。
她一把打掉霞的手,冷靜地沖外面的人叫:“我是冤枉的,麻煩哪位姐妹幫我叫來警衛員!”
這麼大的事,當然有人飛快去叫警衛員了。
但是霞跟另外四名女工急着趕她走,就圍着她吵吵起來:“錢就在你包里,證據確鑿,還想抵賴嗎……”
“她想抵賴就抵賴嗎,得報告廠長,讓廠長處理……”
“真是不要臉呢,一個宿舍住着,大夥情同姐妹,竟然做出這等下三爛的事……”
魏青草卻命令自己冷靜,越是亂越得冷靜,不然真動起手來吃虧的是自己。
“來了來了!”門口的人一陣騷亂。
警衛員穿着一身制服過來了,威嚴地喝問:“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