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開封
【大宋世祖】【】
天啟二十七年秋天，開封城裏涌動着一種不安。
酒樓茶館們，大家低聲議論着，時不時抬起頭，四下張望，生怕被外人聽了去。
“聽說皇後娘子，帶着后妃、皇子和公主們，去了北平城？”
“去了，上月就出發了。十幾艘大船，一併坐了過去。”
“去北平城幹什麼？官家西狩北獵，去了北平城？”
“你沒看報紙啊，上面都有說了。”
“唉，我這些日子進山去了，替家母還願。想不到山中一月，世上就一年似的，變化真快。哥哥，你快些說啊。”
“官家西狩巴格達，在耶路撒冷城舉行了三皇會談，給那些西夷定下了規矩，然後巡視了一圈，又去了君士坦丁堡，帶着秦國公、劉將軍，以及十萬將士，會同羅馬帝國的軍隊，去了什麼保加利亞。”
“保加利亞，這名字真夠怪的。”
“西夷人，能有什麼文化？取的名字自然字不達義，粗鄙怪異的很。”
這位老夫子的解釋，得到了在場許多人的贊同。
“哥哥，官家去了這勞什子的保加利亞幹什麼？你快些說啊。”
“官家帶着大軍，與羅馬帝國的皇帝，叫什麼來者，我記不住，好像什麼韓老二，管他呢，就是那麼個人。官家和羅馬帝國皇帝，合兵一處，巡視羅馬帝國的北面界河，多...多...多瑙河。”
“官家幫人家巡視界河幹什麼呀？”有人好奇地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俺們官家，做事向來是神龍見尾不見首。你再想想，天下這麼多藩國，有誰在我們官家手裏得過便宜？”
“那是，那是。”
“那官家這回去幹什麼？”
“報紙上說，多瑙河以北，多有蠻族，都是匈奴、柔然、突厥人的後裔，盤踞在那裏，搶掠羅馬帝國不算，還窺視東邊。東邊是哪裏，是我們剛從羅斯人手裏搶下的白虎旗地盤。”
“哦，明白了，”有人一拍大腿，“官家這是要前後夾擊！從後面掏他們一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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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笑了，“哈哈，蘇三哥說得好，不愧是這茶館書場的老常客。”
蘇三哥也得意洋洋，“那是，這麼多場書，都是俺們宋軍大展神威的故事，俺沒有白聽。”
大家鬨笑一番，繼續往下聽。
“官家陪着羅馬帝國皇帝，巡視一番多瑙河，河北諸多蠻族，無不臣服，紛紛接受了羅馬帝國皇帝的冊封，什麼子爵、男爵、侯爵、伯爵，不要錢地發下去。官家停了些日子，沿着黑海西岸向東走，穿過羅斯人的地盤，渡過了弱水河，進到白虎旗地盤，在那裏巡視了一圈，繼續向東。”
“過了烏河、泑水河，向南進入到朱雀旗的地盤，橫穿之後進入到大月河的河中郡，又對此郡和蔥嶺郡、天山郡進行了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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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啊，”有人插話道，“我聽說蔥嶺宣撫司在申河的經略，進展不順，貴霜郡遲遲建立不起來。”
“沒錯。我聽萬勝學院的一位表哥說，好像是因為朱雀旗主力，悉數西遷，從吐蕃舊地居高臨下給予的支持少了很多。加上從蔥嶺、河中等地區被趕出去的突厥人，扎堆在申河流域，就跟一隻刺蝟，無從下手。
沒有預計的順利。”
沉默了一會，有人說道：“事情總是有順有逆，有好有壞。這些官家帶着我們大宋，佔了多少好處，稍微吃點虧，也是好事。”
“沒錯，沒錯。”
“只是暫時吃虧，申河早晚還是能經略下的。”
“沒錯。”
“官家在河中待了大半年時間，然後才起身回來，出金山、和林，過鮮卑山，沿着黑水河巡視了一圈，又南下巡視了扶余郡和遼寧郡，再去了朝鮮郡...”
“...今年春天才回到北平城。”
“諸位，你們說，皇後娘子帶着嬪妃和皇子公主們，北上北平城，為的接駕嗎？”
“不止接駕吧。我聽說前天，宰相呂相公（呂頤浩）、少宰葉相公（葉遜）帶着尚書省諸部主官，也北上了。”
“何止啊，中書省司徒曾國舅，帶着中書省嘉議院諸資政和嘉議大夫們，還有通議院的通議郎；門下省司寇李伯紀帶着幾位大理正卿、大理少卿，以及都察院的幾位臬院，十天前就陸續北上，趕赴北平城。”
“樞密院和宣徽院在天啟二十三年，官家西狩時就跟着搬去北平城了，現在這三省也跟着傾巢北上，這是幹什麼？”
是啊，皇室貴胃、文武百官全部出動，悉數北上北平城，這麼大的陣勢，到底想幹什麼？
終於有人覺得這非常不正常，開口問了出來。
默然了一會，遠處一桌的客人湊過頭來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宗室貴胃，文武百官傾巢出動，是北上北平城給官家祝賀萬壽節的。”
“萬壽節？”
“是啊，官家今年也四十五歲了，這是得大慶。”
說到給官家過萬壽節，大家都沒話說了，主要是大家對官家的文成武功的敬佩得很，挑不出一點刺來。
殺人太多？呵呵，殺得又不是宋人，難不成你希望少殺外夷蠻族，宋人多死一些？
而且官家秉承老趙家簡樸的傳統，剛即位就特意傳下旨意，每年的“聖誕”——前唐皇帝也叫聖人，現在大宋叫官家，但也能稱得上一句聖人。聖人誕日，叫聖誕沒毛病啊！
官家在宮裏擺家宴，家裏人祝賀幾句就好了，不用勞民傷財。只是上下官庶軍民殷切的心，也不能寒了，於是就逢五祝賀，而且不準操辦，不準獻祥瑞和禮品。官家在大殿設下宴會，文武百官們來恭賀一句就好了，順帶着獻上手書的條幅和畫畫，也勉強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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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皇後會帶着皇子公主們，去養老院、濟孤所發放糧食衣物，另外一種與民同樂。
“哦，原來是給官家去過萬壽節，那就好。”
眾人愣了一會，異口同聲地附和道。
“呵呵，你們啊，還在這裏自己安慰自己。官家的用意，瞎子都看出來了，他是藉著此次機會，遷都北平城！”
角落裏某個人的話一說出來，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放屁！”
“哪個直娘賊的在這裏噴糞！爺爺收拾了他！”
一時間群情激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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