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點靈光風雪急
“進入課堂小測……”吳幽的腳步沒有因為眼前出現的提示放慢,只是心思卻在飛速地流轉。
【達到標準,您將進入課堂小測】
事到如今,他已經通過小霸王的隻言片語基本拼湊摸清了小霸王學習通完整的評分機制和用法。
“第一,需要對整段古史的來龍去脈有一定的了解,掌握着一些信息並且根據學習通的提示能夠進行正確的推導,這些推導會影響課堂的學分。”
“那些我明晰了某某信息的提醒,就是我課堂表現的一部分。”
“第二,在這個推理的過程中,會觸發【知識點】,知識點是某種超凡的力量,被觸發的知識點可以通過學分商城進行兌換,是課堂表現的重要指標。”
“它不僅僅貼合大玄聯邦的超凡體系,還與課程結束時的評價與學分息息相關。”
“但知識點背後的知識並不完整,僅僅只是淺顯的碎片,只有真正接觸到關鍵的劇情物品或者人物,課堂的【重點】才會顯露出來。”
“重點在本篇目之中代表着兩段知識,分別是完整的林泉之心與完整的枯榮,而嚴夫子作為授課者也被我找到,所以此時此刻,課堂小測才正式開啟。”
“第三就是,重點的獲取,需要我找到授課者,也就是課堂老師的角色,只有這樣,才能達到開啟課堂小測的標準。”
吳幽嚴陣以待。
“所以說學習通的目的是讓我獲取知識,而獲取知識的方法,恐怕就與知識載體有關。”
吳幽不由得回想起先前學習通給出的提示音來。
【你發現了重點知識載體:茹姑娘】
【你發現了重點知識載體:《平子》】
在學習通先前的提示語裏,這兩件載體,一個是邪祟,另外的則是遺物,兩者有着天然的差別,這讓吳幽對於如何消化重點知識有了推測。
“恐怕面對這兩類不同的重點知識載體,有着截然不同的兩種知識收容的方式……”
正推理着,吳幽眼前果不其然又有文字浮現出來。
【測試內容壹:茹姑娘作為載體承載着一段邪惡而混亂的知識,這段知識的天賦特性使得她能夠在人的血肉之中種下種子,產出可怖的怪物,並且操縱人的心神。】
【殺死其載體,並在授課者的幫助下把這段知識進行歸納。】
【測試內容貳:《平子》的手稿之中藏匿着隱秘而浩瀚的真知,以你的精神要素還沒有對其進行理解的資格。但是嚴夫子在手稿上的批註你早有接觸。】
【獲得授課者的認可,成為載體的持有者。】
“殺死和獲得,果然如此。”
吳幽見到自己的推測成立,心裏有了底,並且還觀察到了學習通對兩段知識不同的批註——
對於作為知識載體的茹姑娘所持有的知識,它的評價是“邪惡而混亂”,而針對平子,它則說的是“隱秘而浩瀚”,價值偏向一目了然。
正也在他理清思路之時,兩人也默默走到了那燭火高搖陰森無比的戲台前。
【茹姑娘發現了你】
【意公子發現了你】
果不其然,臟污的帷幕還沒有揭開,但是面色青烏的村人已經化作稻草邪祟,守在戲台之下仰頭看着。
恍若祭神與朝聖。
吳幽先前埋了個心眼,並沒有告訴老夫子村民們早就被轉化成了怪物,原因是擔心說不動他,怕這老人泄了心氣,從此不再管村裏的事。
但是現在看來,也只是多此一舉,稻草邪祟的所作所為,反而是勾起了嚴夫子火氣,他們身後村子東郭那間茅廬裏頭,“嚴夫子屍身”念誦聖人經典的聲音居然驟然還大了些許。
“簡直是,喪盡天良!”
老夫子一振灰袍,地里居然因為他神魂性靈的動作憑空激蕩起一陣風雪。
【《平子》隨着嚴夫子的動作閃過了一道光華,你揉了揉眼睛,本認為自己花了眼。】
哦,那沒事了,那就不是眼花,吳幽暗道。
【村中大戲正在收尾,一陣陣靡靡之音遞入你的耳中。】
但這聲音卻也被嚴夫子在身側的念誦以及吳幽自身的澄澈天賦一一化解。
“不知道是哪頭的道友當面,天宮福祿星君這廂有禮了。”帷幕還未拉扯開來,可卻有了花旦和小生粉墨登場的勢頭,試探着看向場下的吳幽。
吳幽一愣,猶疑地看着嚴夫子。
嚴夫子捋着山羊鬍,看着周遭面孔熟悉的村人面色低沉下來,但是多年的養氣功夫使得他面容上沒有過於顯著的怒意。
“聽這人的自稱,難不成還真是廟宇裏頭的神祇?”
吳幽頓覺頭疼,似乎他開啟那什麼普通課程的時候,就出現過某某星君的字眼。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並不相似,如果真是那種存在,也不至於有到一個僻遠山村唱戲的奇怪樂趣,怕是愛好角色扮演的假貨。
嚴夫子解釋道:“天宮並非是神話裏頭的那座天闕,而是修士們自發以仙神代名的一個結社罷了。”
【你粗略的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一角,知識獲得粗淺的提升。】
吳幽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福祿星君當面,長安行商尤烏在此有禮了。”
吳幽留了個心眼,誰知道這種人能拿自己真名做出什麼事來。
“嘿,長安行商,道友可不實誠,神魂能勉強抗住我等的手段,卻連我等都看不出修為來,說不得就是尊命星。”
那陰柔男聲顯然是不信,譏笑了一句。
吳幽這下真詫異起來——這二人看起來這麼強大,又讓嚴夫子困死在村子裏,居然會感受不到嚴夫子的神魂性靈就在他身邊。
吳幽把目光撇向身側,嚴夫子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我的肉身執念還未消散,依舊在廬中誦經,他們定然沒有發現我已經死去,只認為你孤身前來。
“況且我不想讓他們看見,這兩人是看不見我的,儘管安心。”
“你二人不坦誠相見,還怪我藏着掖着?”吳幽只能是騎虎難下,試着看怎樣才能越演越自然。
“好,那便請道友賞一齣戲。”
帷幕驟然掀開,着紋源綠袍的白面小生懷抱着那粉衣花旦,在燭火之下笑的陰森,居高臨下地斜視着吳幽,有若看着最為下賤的蜉蝣。
“福祿壽~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