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打架
有些事情無法預料,就好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無論他們如何規避,像一隻縮頭烏龜被動躲藏,最終的結局都不過如此。
所以當沈覓聽到他們團建的地點選擇了海川市時,氣血瞬間衝上頭,幾乎把一口牙咬碎。
“謝九川一定是故意的。”
他的腦海里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從部門單獨挑選地方團建開始,他就是故意的,法務部才幾個人,海川市那麼大,景點那麼多,要想製造兩個人在一起的機會太多太多了。
所以當沈覓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到了雲氏集團下面。
今天虞歡不會來家裏,她約好了要去跟虞薇吃飯,好像是因為爸媽要離婚的事情。
沈覓聽到這裏還覺得驚訝,因為江川對外一直都是寵妻的好男人,想不到背後也是那麼複雜。
虞歡雖然一臉無所謂甚至非常支持虞薇女士離婚,但是沈覓還是察覺到了她眼底的悲傷。
曾經的虞歡也一度無法理解江川的所作所為,嘴上說著只愛虞薇,可是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虞歡慶幸自己跟江弦生在這種家庭環境的耳濡目染下居然還沒有被帶偏。
虞歡也以為這樣的“開放式婚姻”模式會持續下去一輩子,只是沒想到虞薇說離婚就要離婚,聽說她已經請離婚律師在起草文件了,能夠協議離婚最好,不然她就會走訴訟。
多年夫妻,最好還是不要鬧得滿城風雨。
沈覓抱着虞歡,說:“放心,我絕對不會出軌的。”
虞歡一愣,隨即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好好,我相信你。”
他當然不會出軌,能夠得到月亮的人,又怎麼會在意小小的星辰。
沈覓被熱浪吹着,漸漸回過神來,躲在兩側道路旁的樟樹后,看着虞歡跟謝九川一同出來,站在公司門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隔得太遠,他連面部表情都看不清。
像個卑微又無恥的偷窺者,眼看着謝九川突然抬頭拂過虞歡的長發,沈覓握緊拳頭,惱怒湧上心頭,漸漸模糊了理智。
“他怎麼敢?!”
虞歡往後退了一步,又說了兩句就去停車位開車離開了。
謝九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跟來往的員工打了幾個招呼,又拿出手機接電話,才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夏天的風很熱,可是謝九川卻依舊西裝革履,沈覓看着他已經留下汗水的微濕鬢角,覺得他就是個怪物。
地下停車場陰涼,車輛一眼望不到盡頭,像一個巨大的迷宮,謝九川有買車位,甚至還一連買了好幾個,他也想讓虞歡停進來,那樣至少每天還能有多一點路程一起走。
不過虞歡這個人,現在每時每刻面對他都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分分鐘就想跑。
謝九川知道道德和理性在她身體裏大打出手,他不着急,優秀的掠食者總是會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比如,現在。
所以當沈覓抓住他衣領把他推到攝像頭的死角處時,謝九川腦袋撞上堅硬的牆面,面容上卻一絲慌亂都沒有,他還戴着金邊眼鏡,額發垂落下來,面容俊美平靜,眼眸里清冷的光閃爍着,靜默着看着他,像是無聲地嘲諷,十足的斯文敗類。
“我還以為誰的膽子那麼大,原來是你,你叫什麼來着?”謝九川冷聲道,微微歪頭,“沈翊?”
沈覓聞言便戾氣上頭,這個名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成為了某個禁忌,他們心裏共同遊盪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是嫉妒?是惋惜?是無可奈何?
沈覓結實的小臂上浮現出青筋,雙眸惡狠狠地盯着他,謝九川領口的紐扣被掙開,露出淺淺的抓痕來。
地下停車場光線昏暗,沈覓沒看清,謝九川還覺得挺遺憾的。
“你在胡說什麼!”沈覓咬牙切齒。
謝九川伸出一隻手,推了推眼鏡:“哦?難不成我記錯了?虞歡最喜歡的男人不是那個叫沈翊的嗎?”
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沈覓直接一拳打上謝九川那張礙眼的臉,不僅僅是他的臉,他的那張嘴沈覓也想撕爛掉。
謝九川挨了一拳,這一拳沈覓用盡了力氣,顯然是積怨已久,謝九川瞬間倒在一旁的車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車子也瞬間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你一個總監大人是不是很喜歡覬覦別人的女朋友!”沈覓怒吼,又上去一拳,打在他的眼角,金邊眼鏡瞬間垮斷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謝九川悶哼兩聲,眼前略微有些發暈,嘴裏的血腥味湧上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那點齷齪的心思!我告訴你!你最好離虞歡遠點!就算你再有能耐!她也不會喜歡你的!”
齷齪的心思……?
啊……誰不是呢?五十步笑百步。謝九川在心裏冷哼,勉強睜開眼看向暴怒的沈覓,漲紅的臉像是一頭髮狂的小獅子。
你說說,人怎麼能這麼蠢?大概是因為太年輕吧。
謝九川扶着牆壁,嘴角很痛,笑不出來,在心裏計算着這小子得賠多少醫藥費:“那她喜歡你嗎?哦……我差點忘了,她怎麼可能喜歡你,她喜歡的是你這張臉。”.
謝九川持續在沈覓的心頭上捅刀子,今天,只要沈覓弄不死他,他就要弄死沈覓!
真是的,為什麼忍了這麼多天呢?早該來打他了。看了視頻還能那麼忍,忍者神龜嗎?
沈覓聽到這兒,罵了一句“混蛋”,立馬就要再度衝上去打他。
謝九川覺得自己挨了兩拳就夠了,於是開始防守,但絕不進攻。
他在心裏掐着時間,一旁的車輛砰砰作響,連續不斷的警報聲在耳邊不斷迴響,身上偶爾主動接一下拳頭。
突然,遠處傳來腳步聲以及怒呵:“前面的在幹什麼呢?!”
沈覓瞬間停下手來,咬着唇看着靠牆捂着胸口的謝九川,罵了一句就想跑,謝九川直接腿一掃就絆倒了他。
隱隱約約的,沈覓翻身想起來時,看見謝九川嘴角意味不明的陰笑,以及眼底彷彿計謀得逞的無限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