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愛情使人盲目
人心不足蛇吞象。
講的就是人類的貪婪慾望。
謝九川非常善用人心的陰暗面來推波助瀾,過往的經歷讓他看盡了那些虛偽又醜陋面具,如同走馬觀花在腦海中閃過。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或許能用花言巧語來欺騙大眾,再或者演技派者能將眼底的情緒都轉換成別人所希望的那一面,可假的就是假的,再如何偽裝,變色龍也不是真正屬於大自然那些靜止的植物。
所以說,怎麼會有人這麼蠢?
陸澄的愚蠢和愚蠢之下的機會比他想像中的來的更快更容易。
人一旦能夠抓到另外一個人的把柄,尤其是比自己更高一階級的人,就會洋洋自得,彷彿自己成功掌控了全天下,迫不及待地想將對方拉下神壇,然後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這是人類的共性。
他看過一部電影,裏面說:“我們學到了人類行為學的第一課,當你的朋友不及格時,你不開心,但是當你的朋友是第一名時,你更不開心。”
你看,多麼真實又噁心的人性。
這個世界上也不缺乏帶着面具彷彿高高在上的偽君子,愚蠢又懦弱的累贅聖母白蓮,更不會缺乏像陸澄這樣墜入慾望的深淵裏,沒有回頭路,只能往前走的美麗的提線木偶。
他做錯了嗎?
他什麼也沒有做啊。
謝九川只是一開始就知道陸澄在這家酒店,畢竟他是投資者,女人的友誼……準確的來說,哪怕是親情都能因為金錢而變得脆弱無比,更何況她們薄弱的“友誼”?
嫉妒、憎恨、不甘,這些情緒成為衝動后就會蓋過理智,女人總是過於感性而對後果忽略不計,也許她們都應該學學虞歡……學學以前的虞歡。
而謝九川不過是做了一點點小小的帶有引導向的誤會罷了,從陸澄那麼驚喜地要去監控室取證據他就覺得成了。
你看,就是這麼容易,控制人心來調動她的行為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這麼容易。
所以,他當然清楚陸澄在首都大學裏面肯定知曉虞歡和沈翊的事情,他也調查了陸澄的家庭背景,一些事情會對一個小孩子產生什麼樣的變化?俗話說小看三老看七,他看見陸澄小時候的生活並不好就基本上能夠預測到陸澄的性格。
那次大學聚會,裏面有人是謝九川的手下,在跟他打電話的時候聊起來陸澄誤以為沈翊還活着並且說自己看見他跟虞歡牽手散步,大家都把她當怪物看的事情。
這就是機會!
陸澄既然那麼“大義凜然”,那她在發現有個年輕人出入了虞歡的酒店房門會怎麼想?
她抓住了“虞歡”的把柄啊……這是能把她踩在腳底下的機會!
所以,謝九川只是讓技術人員幫了個小忙,多添加了一段視頻放了進去,且僅限於針對沈覓。
如果陸澄不送,那就相安無事,如果送了,那也是她因嫉妒心而起的錯,跟他謝九川又有什麼關係呢?
無論是什麼結局,於他而言,要麼全身而退,頂多是再找機會,要麼是機不可失,一擊致命,同樣尾巴也被清掃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痕迹,誰都不會懷疑到他身上,都只會認為是陸澄因為嫉妒心而報復。
至於沈覓……呵呵,如果沒有那張臉,虞歡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有,他的心性和年齡太過於匹配,幼稚的像個小孩子。
這樣的小孩子能有什麼忍耐心呢?
饕餮盛宴,蜘蛛只需要待在蛛絲網的中央,等待着結局的降臨,然後享受美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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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歡透過鏡子看了看眼睛,還好,不是很腫,補了個妝勉勉強強蓋得住。
這也是為什麼法務部的人突然八卦起來的理由,她進去的時間太長,出來的時候眼眶又紅又腫,頭髮還有些凌亂,很難不讓人懷疑。
打開門,房間裏一片昏暗,最後的晚霞在廚房內絢爛生輝,卻沒有完全投射進客廳來。
怎麼回事?沈覓不在嗎?
就當虞歡要喊沈覓的時候,突然,沙發上的人影動了動,嚇得虞歡差點叫出來。
人影走到電視機旁,那兒還有些許晚霞的艷麗色彩,清瘦又高挺的身影逐漸清晰。
見是沈覓,虞歡放下心,她差點以為進賊了,於是她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問:“怎麼不開燈啊?”
沈覓沒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虞歡,俊臉上滿是疲憊,蓬鬆的頭髮上閃爍着金光輝色,他想就這麼看着虞歡,她還願意回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謝九川從她的房間裏出來,又在她的隔壁開了一間房,到了晚上虞歡又去了謝九川房間門口……然後,沈覓看見謝九川抱了她。嫉妒,以及被背叛的惱怒在腦海中盤旋,也許他應該先發火,拿着視頻質問虞歡讓她說實話,又或者他應該去找謝九川,讓他老老實實地離自己的女朋友遠一點,因為視頻里虞歡慌慌張張推開了他,渾身上下建立着保護的姿態。
對……肯定是這樣,虞歡不喜歡謝九川,只是被他強行逼迫罷了,他是她的上司……她不喜歡謝九川……
太多的情緒交雜在腦海里,沈覓氣血上頭,出口確實異樣的平靜:“剛剛睡著了,你開門回來我就醒了。”
太平靜了,平靜到讓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內心裏還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自己,他應該去問,問清楚,她說什麼他都願意相信,騙他也行,只要她說不是那樣的,他就信。
他不該問嗎?他才是虞歡正兒八經的男朋友,謝九川算什麼?有點權力就可以背地裏搶人家的女朋友嗎?
“哦,蓋被子睡了嗎?空調怎麼開那麼低啊,真是的,也不怕感冒。”見他臉色不好,虞歡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柔軟又清涼的觸感讓沈覓渾身一震,“沒發燒,是不是不舒服?”
沈覓看了她會,驟然垂下身子把她抱在懷裏。
“我沒事,我只是有點想你了……”他在她耳邊呢喃,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氣。
虞歡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好粘人哦,才多久沒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是嗎?那我可真感動,今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沈覓笑着在她頸窩裏蹭來蹭去,心裏的不適瞬間消去大半。
沒關係……沒關係……她還是在意他的,所以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