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她是帶刺的玫瑰
虞歡跟謝九川互通了微信,然後謝九川就把截圖發給了虞歡。
浥輕塵還在微信里“騷擾”她,問她跟謝九川吃飯吃的怎麼樣,然後說“對不起”,“保證下一次見面不會讓她難堪”之類的。
虞歡倒是覺得浥輕塵指定腦子缺點什麼,你不來便不來,跟她說一聲就是,還特地找另外一個男人來跟自己的相親對象吃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總之,浥輕塵一個電話沒打過來,估計是怕一接通電話那女的就巴不得跟着電話大吼大叫宣示主權。
其實虞歡還挺期待那種修羅場的,這樣比較刺激。
好吧,畢竟她從小就不是什麼端正的淑女,雖然虞薇同志和江川同志都立志於要把她打造成名門淑女,結果名門的進程完成了一大半,他們家在連城這相當高的話語權,至於淑女,這些工程連地基都打不好。
不過介於虞歡對這種場面的熱度只有三分鐘,仔細思考一下利弊之後覺得自己有點划不來還得聽到很多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話語,她就覺得......
沒必要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本來虞歡就對浥輕塵沒有太多的興趣,不過是小時候認識而已,隔了十來年,小時候再怎麼熟現在也差不多就是個陌生人了。
虞歡一邊回復浥輕塵別擔心,一邊把截圖發給了虞薇。
還有江川那個老父親。
至於江弦生,他坐在副駕駛的時候如果不是安全帶捆着他,他能被這麼一出狗血劇情刺激得跳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天哪!”江弦生把單肩包扔到後座,“好騷啊!”
“啊?騷什麼?”
“謝九川啊!”
“???”
這些輪到虞歡不太明白了。
江弦生指了指窗外,發現謝九川開了一輛閃亮到可以亮瞎人的眼睛的勞斯萊斯。
為什麼?
因為那輛勞斯萊斯是真的能夠閃瞎人的眼睛,上頭的鉑金管鑲嵌了n顆大小不一的鑽石,是勞斯萊斯中的星空版。
日,還真是挺騷的。
不僅騷,還囂張。
買這麼一輛勞斯萊斯的車倒是不至於貴的出奇,兩百萬人民幣打底,但是那些富豪們可不會只買一輛,他們每年在勞斯萊斯花的錢都是千萬起步。
“聽說在勞斯萊斯的工廠定製一輛還可以拿到老闆的親筆信,你說謝九川有沒有?”江弦生問。
“我怎麼知道。”虞歡翻了個白眼,開着自己的桑塔納就走。
如果可以,她還想開愛瑪電動車呢,開那麼耀眼的勞斯萊斯?看看那些人的眼珠子都黏在上面了,就不怕他停車的時候就有人帶着工具來撬鑽石。
江弦生微微有些驚訝:“那你們剛剛吃飯吃了個寂寞?他是做什麼的,家裏幾口人,年薪多少,名下多少房產多少輛車,這些不都是基本相親該問的的話嗎?”
虞歡嘴角抽搐:“少看些有的沒的對你的大腦還有眼睛都好。還有,我跟他沒有相親,但我知道他跟我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他畢業挺久了。”
“也是個律師嗎?看那輛勞斯萊斯,倒是符合他的高收入。”
虞歡想讓江弦生少看些奇奇怪怪的小說或者謠言,的確有一線律所的頂級律師能夠賺到那麼多錢,但是大部分都是中游水平徘徊,就像那些誤會醫生能夠賺大錢一樣的,你深入這個行業就會發現,不僅休息時間剝削,還沒那麼多錢。
可想了想謝九川,虞歡對奢侈品的概念不深,勉勉強強記住一些牌子,謝九川身上的行頭一看便是價格不菲,再加上大學聽到他名字時着實是人家的風光時期,所以虞歡也就聳聳肩沒說話。
畢竟不是每個律師都混成她這個慘兮兮的樣子,還得回家“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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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東·孔雀翎府邸。
謝九川今天特地向公司請了一天假來的。
脫下西裝外套,露出裏面暗色條紋的襯衣,解開手腕上的紐扣,輕輕捲起,露出結實的小臂,謝九川倒了一杯水,一手插在褲袋裏,就這麼站在陽台外面。
外面又開始飄雨,陰沉的天氣如同女人的臉,翻臉比翻書還快,烏雲沉沉。
電話敲響,是浥輕塵打過來的,謝九川能夠猜到接下來的對話,枯燥又乏味。
“喂。”
“謝哥!”浥輕塵焦急的聲音傳來,“怎麼樣怎麼樣?虞歡姐她還好嗎?沒有發現什麼吧?”
謝九川抿了一口水潤喉,淡淡移開重點:“如果我沒有記錯,她好像比你要小一點,你需要喊姐嗎?”
浥輕塵乾笑幾聲,聲音變得昂揚起來:“你不知道,虞歡姐小時候可霸道了,一股子不怕死又不認輸的勁兒,我們大院子一伙人,其他的女孩子嬌滴滴笑盈盈的,就她,叉着腰拿着棍子能打的我們一個一個喊她姐姐。”
謝九川沉默了會,無端隨着浥輕塵的描述在腦海里一筆一劃勾勒出虞歡小時候的模樣來。
不可一世的,驕矜如陽的小女孩。
她是驕傲的,不是嬌弱的花骨朵,不是隨風而散的蒲公英,只是帶刺的紅玫瑰。
為什麼玫瑰需要帶刺呢?因為她知道沒人能夠保護自己,於是她需要自我保護,長了刺兒,那樣就能顯得自己很厲害。
就像她打辯論賽那樣。
謝九川看着外面被風揚的樹葉枝幹,蕭蕭洒洒,花枝亂顫,說道:“你喜歡她嗎?”
浥輕塵並沒有立馬回話,在詭異的一陣沉默中細雨飄落。
然後,浥輕塵冷靜的聲音才傳來:“喜歡。小時候就一直很喜歡她,長大了吧女朋友都是照着她找的,你可能覺得我混蛋,說你喜歡她怎麼還會跟另外的女人交往上床還搞出個孩子來呢?可是你不知道,她太優秀太耀眼了,我自卑了好一陣子,直到我終於鼓起勇氣想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就這樣我總不能還為她守身如玉吧,可是現在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想努努力。”
謝九川笑了一聲,拉上窗戶防止雨飄進來:“那我感到很抱歉,她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