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視頻

餘數獃獃地“看着”腦海中的《基礎精神法術》，像是見了鬼一樣，如果說之前微信的那些異常還有可能是用什麼系統bug或者網絡惡作劇解釋，那現在這個情況就完全超過了人類目前的認知。

假如，餘數想，假如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可能是誤入了某個神秘的群體，而這個群體的成員可能都是妖怪。

他為什麼會進來，現在還搞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群里的妖王們把他當成了新的妖王，而且還是一個榆樹妖。

群主是天都鎮守，他們叫他鎮守大人，應該是個管理妖怪的人或者妖，他為什麼會拉自己進來？有什麼特殊原因，還是純粹只是失誤了？

如果是失誤，等到他發現后，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後果？他會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畢竟妖怪這事，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給普通人知道的。

說不定為了保守秘密，他們會來滅口……

想到這裏，餘數打了個冷戰。

這時他也顧不上去看腦海中的那份法術，而是一臉緊張地看着群聊頁面。

【九尾：新妖友現在在哪兒啊？在天都還是人界？】

【北山：廢話，他剛剛飛渡劫成妖王，肯定是在天都啊。】

【九尾：那多沒意思，天都可真無聊，我準備去人界玩玩。】

【烈焰：你去人界？有假么？】

【九尾：有啊，我飛升后這麼些年，每年的五天假一直沒用，而且我還存了一些靈石，也能換些假。多的不說，能在人界待幾個月了。】

【湖畔仙：過來人告訴你，不要把假期一次性用完了。】

【九尾：嗯嗯，知道啦，有妖友一起的么？】

【北山：我也想去啊，但是我的假期被用完了。】

【白夜天王：我有假，不過不想去，現在的人界變化太大了，完全不適應。上次下去不小心現了形，被人給記錄下了了，現在到處都是監控。】

【九尾：小心點就好啦，天都太無聊啦，我家周圍幾萬里都沒個鄰居，想見個活動的東西都難。要不是天都網耗費妖力，我真想天天跟你們聊天，至少不無聊。】

【北山：九尾，你今天已經耗費很多妖力了。】

【烈焰：不知道榆樹兄怎麼樣了，咱們都是為了他來的，他卻一句不吭。】

【九尾：估計還沒適應吧，等等唄。】

……

餘數看着群里的聊天，大腦處在半宕機狀態中，面對現在的情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是跟他們老老實實說自己並不是妖王，而是個普通人？還是順着他們的意思，偽裝自己也是個妖王？

又或者，乾脆一直不說話。

但是，餘數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按第二種來。他也想明白了，如果對方真的要滅口，不管怎麼樣，他都難以逃脫，還不如先順着他們來，看看情況。

就算是會死，死之前也要把這個群搞清楚。

眯了眯眼睛，餘數開始打字。

【榆樹：感謝諸位的關心，在下已經好多了。】

【九尾：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榆樹兄，你本體是榆樹么？】

【榆樹：嗯。】

【九尾：你是剛剛渡劫么，多少年渡劫的？】

【榆樹：呃……不太記得了……】

【九尾：嗯嗯嗯，也是，沒開智之前的事情都不容易記住。】

【北山：榆樹兄住在天都哪裏？如果離得近，可以找你去玩啊。】

【榆樹：我其實還在人界。】

【九尾：啊？榆樹兄你為什麼在人界？不是說新來天都的，一年不犯事，才有五天的假期么？】

【榆樹：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現在就在人界。】

餘數已經打定主意，這種不確定的問題，就直接說不清楚不知道就行了。

【北山：可能是因為有什麼新政策，或者榆樹兄跟我們的情況不太一樣吧。之前有個妖友，因為在人界有一份公職，所以也能常駐在人界。】

看看，即便餘數說不知道，他們也會幫忙找出解釋。

【九尾：榆樹兄，你在人界哪裏啊，我這段時間要去人界，到時候找你玩啊。】

餘數眨了眨眼，這話他可真不好回答，把自己的地址告訴一個妖王，可不是什麼明智之選，雖然看群聊，大家都挺友善的，但是誰知道這些妖王到底是什麼面目。

【榆樹：我最近沒有安頓好，等安頓好了再告訴你吧。】

【九尾：好吧……對了，給你發的精神系法術一定要好好修鍊哦，對渡劫造成的精神損傷非常有用，即便精神沒有損傷也能加強精神力，如果在修鍊的過程中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

【北山：九尾，你繼續跟榆樹兄聊吧，我走了，我們這些小妖王可受不了。】

【九尾：嗯嗯，我也不聊了。】

……

看起來在群里聊天，確實很消耗妖力，九尾他們幾個聊了一會兒都離開了。

榆樹翻了一下群的詳情，沒找到群員列表，也不知道這個群裏面都有多少妖王，都是哪些妖王。

見沒人聊天了，榆樹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腦海中的法術上。

之前九尾說，擔心他是植物系，未必適合這個法術。

那，如果他是個人呢？會不會不合適？修鍊這種法術有什麼限制或者門檻么？

千想萬想，都不如實際行動，所以餘數沒有多想，而是開始認真地看起法術內容。

這些內容並不複雜，語言也非常簡單，就是一些氣息調動的法門，餘數根據內容調動氣息，竟然在身體裏面找到了一點感覺，雖然很微弱，但是能夠切切實實地感受到。

這一點讓他非常興奮，之前他心裏一隻很恐懼，怕自己會遭殃，但是現在，這種恐懼的感覺慢慢變淡，反而變得有些興奮。

畢竟，他所經歷的事情，可能是蠍子拉屎，全世界獨一份的。

……

之後的一個禮拜，餘數早出晚歸，白天認真工作，晚上回來就開始練習《基礎精神法術》。

群裏面平時比較安靜，都沒有人主動說話的。

至於餘數之前擔心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發生，那個天都鎮守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而這一個禮拜，經過了不斷的練習，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身體發生了不少變化，這些變化無法量化，卻很明顯。

比如今天下午，隔壁工位的小林路過餘數工位把他桌上的杯子給碰到了，當時餘數明明是背對着杯子的，卻能感覺到杯子被碰掉了，所以立馬轉過頭去接。

只不過，感知能力上升，身體能力卻沒跟上，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杯子落在地上。

還有一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晚上睡覺更安穩了，第二天起來精神非常飽滿。

“小余，你過來一趟。”

餘數正在研究天都群，主管唐仲方過來喊了他一聲。

“好嘞，來了。”

餘數趕忙收起手機，去了唐仲方辦公室。

他所在的公司是做廣電行業集成的，主要客戶都是各大電視台和學校，公司規模不大，從上到下也就二十來號人。

他們銷售部門人更少，總共也就七個人。

餘數的業績不算很好，但也不是很差，幹了兩年多，也總算攢了幾個老客戶。

進了辦公室后，唐仲方笑眯眯地點了根煙，又問餘數：“來一根？”

餘數笑着拒絕：“方哥別客氣。”

“你呀，腦子也靈活，有時候就是不太懂變通，就算不抽煙，平時也要帶包煙在身上，跟人見面了遞根煙，一送一接，不就有說上話的契機了么？”

餘數點點頭，雖然他不抽煙，但是唐仲方說的也沒錯，他們做銷售的，碰到那些抽煙的客戶，遞根煙過去，容易打開話口子。

“方哥，找我進來有什麼吩咐？”餘數笑着問道。

唐仲方把抽了半截的煙摁滅，笑道：“是這樣的，小余，公司經過考察，認為你在工作上很有潛力，能夠再把一些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來做。”

餘數眼睛眯了眯，他也不是剛畢業的小夥子，唐仲方的話他當然能聽出問題來，很有潛力就是敲打他說他能力還不夠，把重要任務交給他，就是讓他多干點活，而且可能還不是什麼好活。

“唐主管你繼續說，我聽着呢。”

唐仲方看着餘數，拿手敲了敲桌子，沉吟道，“你之前管的幾個市，還有很多潛力沒有挖掘出來，所以公司決定派另一個人試試，看能不能更快地把這幾個片區打下來。至於你呢，給你分幾個比較舒服的片區，做做維護就好了。這樣一來，你就能輕鬆一些。”

餘數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是來摘他桃子的。

他現在管的幾個片區，之前都是公司經營的比較差的地方，也就是他這兩年任勞任怨，不停地去跑，才算有了一點起色。

現在公司估計也是看到有起色了，所以想讓另一個人來接手，而他，將會被派到另一個地方繼續“開疆拓土”。

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人。

餘數眼帶怒色地問道：“是不是徐成陽接我的片區？”

徐成陽是唐仲方表弟，比餘數遲點來公司，業務不太行，但是總能被派去好片區。

“誰接你片區都是公司決定的，你就不用管了。小余，這次也是公司對你比較重視，只要你能夠把這幾個新的片區拿下來……”

“我不幹了。”

唐仲方一愣，臉上的肥肉跟着一抖：“你說什麼？”

“我tm不幹了。”

唐仲方把桌子一拍：“小余，別跟我耍脾氣，現在外面工作這麼難找，你離開公司還能做什麼？你出去吧，這話就當我沒聽見。”

餘數也走上去把桌子一拍，然後狠狠地看着唐仲方，“你個死胖子有什麼了不起，少跟我大呼小叫，老子跟你說，老子不幹了，老子有手有腳，就不信金陵能餓死人，什麼東西！”

唐仲方獃獃地靠在椅子上，等到餘數走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餘數拍桌子的表情把他嚇一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餘數身上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

餘數當天就離開了公司。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衝動的，但是現在他卻一點都不後悔，反而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這兩年多來，他裝得跟個孫子一樣，就為了公司發的幾兩碎銀子。

至於工作的事情，其實也不用太急，他幹了兩年多銷售，也攢了一些人脈，這段時間放鬆放鬆，再去找個工作就是，說不定還能找個更好的。

餘數剛走出寫字樓，準備騎車回住處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掏出來一看，沉寂好幾天的天都群有了一條新消息。

【九尾：這兩天都沒人說話啊，新來的榆樹兄呢，近況怎麼樣？】

看到九尾的消息，餘數乾脆先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下。

【榆樹：還好，謝謝九尾兄的法術，最近感覺精神好多了。】

【九尾：那就好，我還怕你們植物系用不了呢。對了，榆樹兄，你的妖力多麼？】

餘數愣了愣，這該怎麼回答？

【榆樹：九尾兄，你問這個幹什麼？】

【九尾：我想說，如果你妖力很多的話，能不能傳一些人界的影像給我們看看？】

人界的影像？

餘數皺了皺眉毛，難道九尾的意思是要他發一點跟人界有關的視頻？

聽九尾的意思，他們妖王發這些東西是需要妖力的，那他呢，能不能發視頻？有什麼限制么？

倒是有個發視頻的按鈕，只不過餘數一直沒敢用。

想到這裏，餘數咬了咬牙，然後打開了拍視頻的功能拍了一小段周邊的視頻。

“竟然能發得出去。”

讓餘數意外的是，這條視頻竟然很容易就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