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頓悟
任辛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什麼,清婉仙子主動邀約,任公子居然拒絕了……”
“任公子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任公子也太仗義了。”有人起鬨道。
平時大家吃喝玩樂,可以相互謙讓,可是到了女人,尤其是李清婉這種清雅脫俗,讓人神往的女人,每個人都會抓住任何一個近距離接觸的親密機會。
老鴇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任辛。
“這個……”
很快,那邊的消息發生了變化,一個小廝跑來說,“清婉姑娘說任公子重情重義,邀請二位一起前往。”
任辛本想着抽空研究下乾元燃血功,聽到這話,也知道沒戲了。
二人來到李清婉閨房,這房間是個套間,裏面是卧室,外面是喝茶聊天的地方,桌子上放了茶水糕點。
任辛掃了一眼,這種類似單身公寓的房間不錯,可是就是在百鳳閣這種地方,吵吵嚷嚷的,沒個清凈。
這房間佈置得精緻,還充斥着一抹淡淡的香味,倒是讓人身心放鬆。
李清婉身邊有個丫鬟伺候着,給二人倒了茶水,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任辛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塊桂花糕,味道很好。
深秋時節,正是桂花盛開的時節,這種當季的桂花糕,香甜可口,還帶着桂花的清香。
李清婉舉止落落大方,談論起詩詞,任辛本身對詩詞的造詣馬馬虎虎,敷衍了幾句,就不說話了。
他神念進入觀想世界,日月觀想法圓滿后,除了那輪太陽變得真實,任辛幾次神念意動,還觀想出了其他存在。
類似做夢,卻更加真實,而且完全受自己控制。
更接近清醒夢。
發現這個奧秘之後。
他嘗試着在觀想世界中,觀想出分身,演化乾元燃血功。
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種觀想出來的分身,是神念虛體,沒有氣血,無法修鍊乾元燃血功。
他又試着演化象力牛魔拳,很快,在觀想世界中,分身任辛,開始打拳,各種招式,不斷演化而出,同一時刻,在他的記憶中多了對拳法的理解。
“轟轟轟。”
原本灌注修為強行提升到第二層的象力牛魔拳,前面兩層的招式,任辛也全部掌握了,甚至能夠舉一反三,領悟出新的變化招式了。
象力牛魔拳內外兼修,招式也非常玄妙。
“日月觀想法圓滿之後,可以觀想日月,而觀想世界本身類似於一片世界,我以神識在觀想世界,凝練出我的分身,這樣修鍊招式,不被外界干擾,可以事半功倍。”
“只是氣神念分身,只是一道神,而氣血是物質,燃燒氣血才能試驗的乾元燃血功,自然是無法在觀想世界修鍊。”
任辛有些遺憾。
“任兄……”
任辛感覺有人碰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卻看到天色已晚,百鳳閣已經亮起了燈光。
周慕雲尷尬得面紅耳赤,他萬萬沒想到,任辛居然睡著了。
他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沒想到任辛大大咧咧地睜開眼問道:“清婉姑娘,你的琴藝,學習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捷徑或者秘訣?”
這個時代,琴棋書畫,是書生的標配,總不能每次都傻乎乎地看別人表演,或者抄詩。
他現在也是先天境了,對身體的控制到了入微境,思來想去,學習古琴,好像容易點。
真氣灌注入凡鐵之中可以斬妖魔,若是灌注進入古琴之中,以琴音禦敵,那想想就很帥。
李清婉臉上露出笑容,她和周慕雲相談甚歡,甚至有義結金蘭的衝動。
可是和周慕雲聊天,更覺得對方像閨蜜,身上缺了點陽剛之氣,說話喝茶也是如此。
她被任辛無視,終究還是心裏不快,覺得對方心中輕視,或者看不起她的出身,此刻聽他詢問。
立刻認真地講解起來。
“任公子若是對琴技感興趣,清婉可以教你,琴技方面,若是能尋得良師,質地上乘的古琴,就已經走了捷徑。”
李清婉拿出自己那把古琴,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我這把古琴,是前朝古琴,距今已經有千年歷史,所以琴音神韻。”
李清婉拉着任辛的手,嘗試着撥弄了一下琴弦,“無論是初學者還是熟練者,演奏的時候,心神要和手指的力量合一,而大成者彈奏的時候,身上的氣要和心中的神,氣神和一,從始至終,這樣演奏的琴聲,才能美妙而有自己的特色。”
“心神和力量合一,神氣和一……”
任辛聽到李清婉的話,心中一動。
他修鍊日月觀想法,在練功的時候,早就已經心神合一了。
可是,在真氣這方面,他倒是沒有想過。
在他看來,神是虛擬的,而真氣是物質的,所以根本沒想過這方面。
“在觀想世界,我觀想出的分身,總感覺缺點什麼。我現在明白了,是神和真氣無法合一,所以無法在觀想世界修鍊乾元燃血功。”
任辛茅塞頓開,恍然大悟。
“神氣合一!如果真氣和神識合一,那會是怎麼樣?以心神完全可以控制真氣,做到千變萬化。”
他悟了!
任辛喃喃自語,對清婉姑娘非常感謝。
李清婉不明就裏。
“任公子若是真的想要謝奴家,可否為奴家寫一首詞?”
李清婉不想嫁人,可是在炎陽縣這種小地方,若是不嫁人做妾,一輩子唱曲,終究也逃不掉被客人共赴巫山的結果。
唯有得一首名家寫作的唱詞,一曲成名,方才能夠打破枷鎖,博一個自由未來。
眼前,任辛是舉人身份,詩才斐然,作詞肯定更是不差。
對方若是能夠貢士及第,那身份更是顯赫。
“奴家這些年,存了一些銀錢,大概有千兩白銀,還希望公子不要嫌棄。”
李清婉拿出銀票,大大方方地放到桌子上。
任辛看着千兩銀票,心中有些鬱悶,別人來青樓都是花錢的,他怎麼還來賺錢了?
不過,千兩銀票,那……也是一大筆錢,他現在吃得多喝得多,也的確花錢。
“我的詩詞拿不出手,不過我有一個朋友,詩詞寫得不錯,此人姓柳,字三變,今天你讓我有所頓悟,來而不往非禮也,這首詞我就代我朋友贈予你。”
任辛接過紙筆,微微沉思,開始動筆。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雨霖鈴寫完,任辛起身告辭,李清婉和周慕雲看着宣紙上還微微反光的墨跡,兩個人都是呆住了。
他走出房間,來到樓下,一群書生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聽。
任辛神秘一笑,這些人氣得捶胸頓足。
“任兄,看你一臉疲憊,心情大好,還在裏面呆了這麼久的時間,難不成你已經弄玉摘花?”
有書生不甘心地詢問道。
任辛找了個地方坐下,喝着花雕酒,沒說話。
他在思考,如何將神識和真氣合一。
“清婉姑娘可在?”正在這時候,鎮魔司的胡開山,帶着一隊鎮魔衛進入了百鳳閣。
胡開山盔甲上都是鮮血,他身後的那些鎮魔衛,一個個也灰頭土臉,盔甲上沾染着血污。
今日城中發生大事,也起了騷亂,縣衙的力量根本不夠,他們鎮魔司出手,才鎮壓了混亂。
盔甲上的大多數鮮血,都是亂民盜匪的。
老鴇看到鎮魔司的令牌,立刻把李清婉喊了出來,胡開山恭敬地走上前來。
“清婉姑娘,鎮魔司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姑娘幫忙。”
胡開山一開口,很快就把整個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炎陽縣城城隍失蹤,今天城內死傷眾多,眾多孤魂野鬼在城內遊盪。
這些孤魂野鬼必須儘快引去城外的黃泉路,進入陰司,否則,這麼多的孤魂野鬼極可能誕生出強大鬼物。
“姑娘的琴技高明,我等點燃引魂香,再由姑娘演奏引魂曲,可以吸引大部分亡魂進入黃泉路,剩下的也難成氣候,我鎮魔司業已通知陰司那邊,重新派遣城隍,這城內的亂子很快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