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一張圖

第1章 開局一張圖

完犢子了。

蘇敏的身體急速下墜,身體拍到海面的一瞬間,快要疼死過去。

冰冷的海水伴隨着極強的壓迫,把身體裏的空氣和最後一點意識都擠壓出去了。

遊艇的輝煌燈火漸漸遠去。

TF……就這麼死了,人人都會以為她是輸不起跳海了。

不就是一天之內虧了一個億嗎,她手裏還有牌,明天一定會翻盤的!

就這麼死了,真是窩囊啊!

“憐兒!憐兒!”

意識飄飄忽忽,她恍惚聽到一個女人尖利的呼喊。

一個人影朝她游來,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冰冷的手。

男人的另外一隻手托着她的後背,她感覺到自己在往上升。

他是誰?公司里都是嫉妒她、恨不得她死的人,怎麼會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憐兒!憐兒!”

浮出水面的一瞬間,女人尖利的呼喊聲更加清晰了。她被那雙大手放到岸上,一個穿着古裝的女人撲了上來。

她真的覺得累慘了,閉上了眼睛。然後覺得自己緩緩地上升。

奇怪的是,她居然真的飄起來了。蘇敏低頭看了看,發現地上躺着一個穿着古裝紅嫁衣的女子,身邊圍滿了人。有那個不斷哭喊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渾身濕漉漉的漢子。

他也穿着紅色的吉服。

蘇敏看看自己的手,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變得透明了,而且她還在往上飄。

怎麼著?她魂穿了?

她又看看地上那個女子,大概是不同時空的她們同時落水,然後她就穿越了。

蘇敏看着自己越飄越遠,腳下的聲音也快消失了。

不要啊!她還不想死!

快給我回去!下去!下去!

蘇敏使勁蹬腿,想讓自己回到那具身體裏。

雖然不是她自己的身體,但總比死了強。重開一把,她還有機會。

****

她醒了。

眼前是一間茅屋。屋裏家徒四壁,幾件爛木頭做的傢具。

她發現自己躺在土炕上,大白天的,炕里還燒着火。大概是怕她凍着吧。

“姐姐醒了!”一個脆生生的奶奶音。

她循聲望去,發現牆角蹲着一個小男孩,三歲左右的樣子,小臉灰撲撲,頭髮亂得像雞窩,一雙大眼睛正盯着她。

“我去喊爹。”小孩站起身,準備往門外走。

“等一下!”蘇敏出聲喊住他。

小孩轉過頭看着她。

“你……你等一下。”蘇敏試圖坐起來,剛起身,頭暈得不行。她伸出一隻手朝那小孩招了招,“過來。”

小孩聽話地走過來,在床邊站定。

“這是你家?”蘇敏問。

“嗯。是爹爹和阿吉的家。”

她到底是穿過來了。蘇敏依稀記得,她在昏迷之前聽到一個中年男子無情地說:“拜過堂就是你張家的人了,你帶回去便好,若是不想帶走,便把她當成你張家婦埋了,橫豎跟我蘇家無關。”

說這話的大概就是原主的爹吧。這原主也是,成婚當天大喜的日子跳河,棄號不練了也挑個好時候嘛。t.

蘇敏又問:“你爹叫什麼?是做什麼的?”

小孩愣了愣,“爹姓張名見山。咱們家是獵戶。”

如此。蘇敏想起托在她背後那只有力的手。

蘇敏又莞爾一笑,食指一轉朝着自己的鼻尖:“那……姐姐考考你,你知道姐姐叫什麼嗎?”

小孩愣住了,看着她不說話。

一整個尷尬住了。

“憐兒姐姐。”半晌,阿吉答道,“姐姐姓蘇名憐,爹讓我叫你憐兒姐姐。”

他,讓孩子管她叫姐姐?

蘇憐正準備繼續查戶口,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了,門內立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二十來歲年紀,手裏拎着一隻死兔,那兔子的腿上還滴着血。

蘇憐呆住,心跳不由得砰砰加速——

“醒了?”男子扔下手裏的死兔,一手撈起撲上來的幼子,語氣有些冷淡地問。

“那個……給您添麻煩了。”蘇憐努力擠出和善的笑容。

男人瞟了她一眼,將幼子放下,走到堂屋正中間懸着的陶釜那裏,把煮着的中藥倒了出來。

“醒了正好,把葯喝了吧。”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清冷中帶着一點磁性。

蘇憐接過陶碗,有些遲疑地看着那滿滿一碗不明液體。

“去風寒的。你高熱,昏迷了三天。”男人解釋道,“能救回來,算你命大。”

她昏迷了三天?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沒放棄她,至少說明他不會害她吧?

蘇憐低下頭,擰着眉頭把那一碗苦得不明所以的葯灌了下去。

“我,失憶了。”蘇憐小聲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失憶了。原主的記憶,她一點也沒繼承。

男子看着她,有些懷疑的樣子,卻又不好說什麼。

借口失憶,蘇憐從男子口中堂而皇之地查戶口。

這個小村子叫張家村,村裏的人都姓張。她蘇憐是縣城教書先生的二女兒,因為喜歡上父親的學生,相約私奔,沒想到對方半路反悔把她甩了,她也被家人強行帶回家。父親嫌她丟人,恨不得她第二天便嫁得遠遠的,隨便尋了一個山村獵戶把她嫁了。她一時想不開,拜完堂在出嫁的路上,跳河了。幸好現在的老公把她撈了上來。

蘇憐一邊聽,一邊淌着虛汗。

大哥,讓你簡單說說情況,沒讓你說這種見不得人的內情啊。

敢情原主是個戀愛腦,把自己的名聲敗了,好好的家世沒了,最後乾脆連命也不要了。

從男子平靜的敘述里,她實在聽不出他的態度。他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

這多少也有點奇怪吧,他是怎這位看待名聲不好還不情不願的新娘子的?

“你……很討厭我吧?”蘇憐訥訥道,“大喜的日子跑去跳河,一點也不考慮你的感受。”

他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說,略頓了頓,淡然道:“你也看到了,我家確實委屈你了。若是你不願意,等你身體好些,我便寫和離書,送你回家。”

回家?

蘇憐記得,她爹可是不顧她的死活也要將她掃地出門。

“見山哥哥。”蘇憐偏過頭,看着眼前的漢子,“我以前做過的荒唐事,一件也不記得了。這會兒哪怕是回去,父親也絕不能容我。您若不嫌棄,我願意留下來搭夥過日子。只不過……”

她正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同他說,讓她洗衣做飯帶孩子都可以,動她一下,不行。

“留下也罷,回去也罷,你想如何自待如何。”男人淡淡道,“我絕不勉強你。”

蘇憐沒想到這漢子如此善解人意,正要說些感恩的話,只聽得“咕”的一聲,自己的肚皮開啟了震動模式。

“噗。”阿吉忍不住笑了,“爹,這個姐姐真好笑。”

蘇憐尷尬地說:“我餓了,你們也餓了吧?要不我來生火做飯,米在哪兒?”

“沒有米了。”阿吉脆生生地說,“爹爹給姐姐請大夫、買葯,把家裏的錢都花光了。”

話語中有難以掩飾的嫌棄。

“阿吉,你陪着姐姐,爹去借點米。”男子說完便轉身出門。

待他一走,蘇憐彎下腰,盯着阿吉圓溜溜的眼睛:“小阿吉,怎麼著,瞧不起我?”

阿吉撇了撇嘴:“爹爹說找個姐姐來照看我,我才不要這麼慫的姐姐呢!我娘比你美多了!”

“你娘自然是最好的。”蘇憐笑着說,“不過,姐姐自然也有姐姐的長處。”

阿吉不信:“姐姐除了跳河,還有什麼本事?”

好傢夥,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憐颳了刮阿吉的小鼻子:“哼,吃了你家一點米,你就這麼瞧不起我。看在你叫我一聲姐姐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以後跟着姐姐,好好聽話,姐姐帶你和你爹過好日子!”

“哈哈哈哈。”阿吉笑得前仰後合,“姐姐好會說大話!我要講給爹爹聽。”

“任憑你去講,我蘇憐從來說到做到。”蘇憐插起雙臂。

堂堂海歸金融碩士,黑石基金最年輕的合伙人,哪怕是開局只有一張圖,也一樣能重回巔峰!

門外,張見山聽着女子大放厥詞,不由得動了動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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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小娘子:農門獵戶賣力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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