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搶漢子
未來嫂嫂?墩子要娶親?
霍玉蘭看了婷子一眼,“不要胡說,八字還沒有半撇。”
講完才對夏靜容解釋說,“墩子自打去店面中當學徒后,來議婚的媒人倒不少,就是墩子那個小子一直不願意。前幾日有個媒人講了戶人家,我們問了狗蛋他父親,他父親倒說娘子是好娘子,就是家中窮了些。”
錢福是靠譜的,又跟那娘子同村,如果是他說是好娘子,那娘子就不錯。
窮點也沒有什麼,半年之前她家也窮,如果不是運氣好遇見夏家,墩子如今還說不上親。
無論是史平貴還是霍玉蘭,心中都滿意。
卻不知道咋的,墩子如今根本便沒有成婚的心,整天中說要好好掙錢,也不知哪學了句,說什麼要先立業再成家,這不,昨天晚上都在縣中店面睡的沒有回。
婷子好奇,去假裝經過去瞧了瞧那娘子。
霍玉蘭也愁的很,“墩子全都這麼大了,再不成婚以後恐怕更不好找。夏娘子,那個小子如今聽你的,你可不可以幫我勸一下,好歹去看看?”
夏靜容聽的全都有些發怔,想不到墩子的行情這樣好。
不過想來也是,墩子如今有活計,家中又簡單,爹媽都好講話,最要緊的,他長的也不賴。
就是這混小子竟然還有雄心,一心搞事業,不想成婚?
面對霍玉蘭期待的目光,夏靜容不自覺笑了聲,只可以點頭說,“可以,回過頭我幫着勸一下。就是嬸兒也不用太急,這事兒還要看緣,也許墩子的緣還沒有到?”
霍玉蘭這會才猛然意識來,夏家小妮子還小沒有成婚呢,這事哪會叫她去說,多尷啊。
她登時有些愧疚了,“沒關係,不用勸也沒事兒。”
夏靜容撫額,那她究竟是勸還是不勸?
又在史家待須臾,夏靜容才去的工坊。
工坊的村人都非常開心,見到她紛紛圍上講起這幾月的活。
完后又有些不安的問,這裏過兩日便要歇,不煉糖,新工坊裏邊幹活可不可以還招人。
夏靜容對這十幾個人蠻滿意,就是新工坊招工便不像如今這樣子了。
到時講完條件,雙方都可以接受才可以繼續做。
“新工坊那裏再招的話便是要長工,跟短工不同,你們這些天好好考慮考慮,瞧瞧去不去,到時過來再說。”
諸人聽了全都如有所思,夏靜容看完工坊才回的。
想不到都到晚上,史毓賢竟然還沒有回。
他不是便去鏢行找個人么?難道還有其他事?
史毓賢這裏不提,齊駿寧那裏卻已拿了夏靜容給的草圖紙叫人帶去定州府,貼在牆面上。
貼上沒有多長時間,就有個提筐的婆娘來湊熱鬧。
只一眼,面色當場變了,連忙急促離開。
那婆娘神情緊繃,轉兩條衚衕后,最後進了戶姓朱的府門。
隨後倉促的往冰清園走去。路途中碰着一個丫環問她話她也顧不上回答,就是把筐子遞交給了她,人卻已然進了大門了。
屋中唯有一個婦女,穿着金貴,正靠榻上吃着櫻桃。
見到她倉促,輕輕的挑眉,“容姑姑,咋了。”
容姑姑左右瞧了瞧,見丫環都在外邊,就向前幾步,在那婦女耳旁輕聲的講了兩句話。
婦女聽的登時直起身體,眉毛輕輕擰着,櫻桃也顧不得吃了。
“真的?那容像真的和夏福妮別無二致?”
容姑姑想了下,“倒也有些不一樣,那容像上少了道疤。”
婦女輕輕眯眼,蹙着眉如有所思的模樣。
“誰會找他們啊?這定州府有他們認得的人?姓水?”
她想了下,吩咐容姑姑,“你去打探打探杏花衚衕的人家,瞧瞧那姓水的是啥人。”
“是。”
容姑姑轉過身便要走,婦女又叫住,“你不要暴露了。還有,去後院兒吩咐,自今天起,不許她隨便走動,不準出朱家門。”
“是。”
容姑姑走了,婦女卻已然沒有吃東西的心,就是有些焦灼的等着容姑姑消息。
直到天快要黑下,容姑姑才回,就是看錶情好像不大順利。
“奴才打探過,杏花衚衕那水家便唯有一個死了夫君的娘們兒,住在那杏花衚衕中好多年。就是近來這娘們兒不知去哪,我問鄰居,說才過完年便走了。我再細問,他們就尋問我身份兒,奴才也不好再問,就說是那娘們兒的舊友。結果他們起了疑心,叫奴才有急事兒就去薄府找薄少爺。”
薄府?那薄府在這定州府可是大戶,光那府邸,就是朱家的倆大。
容姑姑嘆氣,“咱朱家才才來定州府不長時間,老爺想跟薄府搭線都難,這萬一咱開罪薄府,爺怕是要暴怒。奴才不好再打探,就回了。”
婦女面色便有些不好看,心中暗罵容姑姑沒有用,可究竟壓制住沒有說。
半日後她才說,“我倒想不到,夏福妮還會攀上薄府,這事兒你別傳出,特別不可以被咱們老爺知道。還有,找人乘晚上時,再搞來張通告,也貼到牆面上去,好歹擋住那容像的臉。”
“奴才這就去辦。”
婦女見她走,卻更煩躁,過半日,終究還是忍不住去後院兒……
夏靜容還不知道她要找的夏大姑媽便在定州府,她才一吃完晚餐,就被水姨拉去談心。
倆人進了水姨的屋,一進,水姨便沉着臉問,“那個孟娘子,你究竟是咋打算的,就叫她住在家中?”
夏靜容愣了愣,有些懵,“是,靜嫻是我好友,她才來明勤村,如果單獨住外面也不安全。再者她身上也沒有啥錢,想蓋屋子也不易。”
“沒有錢你借她呀。”水姨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啥時成了菩薩啦?也不怕給自個招禍。”
夏靜容眨了下眼,問說,“孟靜嫻得罪表姨啦?”
“那倒沒。”
“那咋……”一種想將人攆走的模樣?
水姨深吸氣,“你真傻還是假傻啊?人孟靜嫻長的多漂亮,要什麼有什麼,胸有胸,你站她面前便是個干豆角。”
“我……”她怎就干豆角啦?近來分明發育的很好啊?並且她的臉蛋兒長的也不差呀,怎到水姨眼中……
其實吧,夏靜容形象在水姨那已然定型。即使她如今再好看,水姨全都覺的她還是以前那個連男女都分不出的樣子。
“你長點心吧,人史毓賢如今有出息,長的又這樣俊,到如今還沒有成婚是村中的那些娘子都瞎眼。那個孟娘子看着便精明,如果她撬了你咋辦?”
夏靜容,“……”
她登時有些哭笑不得,“表姨,不會的,他們倆絕對不可能的。”
“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夏靜容忙收斂神情,可還滿臉無奈,“知道表姨是為我好,可是靜嫻她不同,我知道她以前經歷過啥。並且,咳,她怕史毓賢,大約也是和村中的那些眼瞎娘子一個樣?”
最初在夏家莊時,雖說是史毓賢先聯繫孟靜嫻,而且雙方合作的還挺愉快。
那時孟靜嫻還是不怕史毓賢,她一心只想復仇,加之她當過小妾,雖表面上不說,可是夏靜容知道她心中是有一點自卑。
後來在路途中遇見朱大財父子倆,孟靜嫻親眼看見史毓賢把那個孩子一把扔上馬,看到他冷酷的樣子,她才覺的可算認識到史毓賢真面目。
自那后,孟靜嫻都儘力避免跟他說話。
夏靜容就納悶了,她最初拿弓射人時,不也非常殘酷么?為啥就不怕她呢?
水姨輕輕皺眉,勉強相信,“心中有數就好,那我明日也改一改對她的態度了?”
夏靜容大驚,“表姨你今日對她什麼態度?”
“也沒有什麼,就是那個啥齊先生跟婁少爺過來時,我叫孟娘子出門打招呼。讓她開開眼界,這般便不會跟你搶漢子了。”
夏靜容,“……”表姨不愧是表姨。
“那她想咋掙錢?進你工坊找個活?”
夏靜容搖頭,“那倒不必,靜嫻綉工好,她想着綉些手帕啥的去賣。表姨安心,她不是那貪小便宜的女人,住這兒還說要給我租金呢。”
水姨聽言挑眉,“聽你這樣說,那娘子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