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秋後算賬
“恩。”那也非常好,這彷彿是粳米粥,老夏家即使是外公也吃不上這種粥。
夏靜容見他雖說點頭,卻沒有敢動手,就索性自己給他盛了碗,放在他面前,“吃。”
她也給梁氏盛了碗,梁氏非常開心,她愉快的吃了口,隨後對華青峰說,“吃完我教你拼圖,拼完就可以見到軒哥兒跟阿雯了。”
華青峰好奇,拼圖是什麼?
他不禁跟着吃了口,隨後便覺的整個人全都暖和起。
好吃。
想哭。
華青峰忙抬手,用手擦了下眼,繼續吃。
夏靜容卻起身出門,叫店小二給備桶水。她之前便給華青峰買了幾身衣裳,還有生活必須品。
想不到打開門卻看見史毓賢站不遠的地方,在看着這裏的屋門。
夏靜容走去,“咋啦?”
“我方才聽見哭聲。”因此放不下心。
夏靜容臉色卻沉下,“全都是老夏家做的孽,沒事兒,他哭出來也好。”
夏老爹便是個自私人,壓根便不將華青峰當外孫。
這孩兒比最初他們一家人還不如,起碼夏靜容姐弟仨還有個夏福柏護着,儘管夏福柏平時中忙的有時顧及不到,可老夏家還真怕將他惹毛。
可對爹媽不在身旁,又沒有夏福柏夏老四護着的華青峰,那真是往死中磋磨,對待陌生人全都不會這樣?
“這回雖說沒有找到父親,可將青峰帶回,也是件好事兒。”
夏大姑媽總共有仨孩兒,老大華嬌雲,在逃荒路途中沒有撐去。
老二是個男孩子,沒有養住,4歲時因害病發燒沒有救回。
夏大姑媽受打擊好些時間,直到8年前懷上華青峰。
他是夏大姑媽惟一的血脈。
正說話,小二提水來了。
夏靜容才打開屋門,叫人進。
屋中一大一小已然吃飽,華青峰被餓的胃都縮小可,現在吃一點就已然非常飽。
還想吃,可摸了下肚兒,還是放下勺。
剛吃完不能馬上洗澡,夏靜容將新衣裳翻出給他,叫他選套。
華青峰訝異的睜大了眼,瞧着簇新簇新的衣裳,好久才上手摸了下。
非常好的布料,並且彷彿非常暖和的模樣,和身上衣裳完全不可比。
他抬頭來,“給我穿?”
“不喜歡?”
華青峰連忙搖頭,“很喜歡。”
“一會工夫洗澡再換。”
華青峰有一些忍不住的笑起,吃飽飯,還有新衣裳,彷彿在作夢。
他傻傻的,夏靜容忍不住搓了搓他的頭。
等小二送來水,夏靜容才出門,去叫正好經過的野耗子來幫華青峰洗澡。
梁氏雖說是長輩兒,可青峰到底7歲。這時男女7歲不能同席。
梁氏乖乖坐屏風外面拼圖,間或和青峰說兩句話,免的他和陌生的野耗子同處一室時感到慌張。
夏靜容卻去找史毓賢,她好奇野鴨子怎還沒有回。
想不到剛敲他的屋門,剛好史毓賢也要出,找她好像有事兒。
“咋啦?”
“那裏忙完啦?”史毓賢叫她進,關上屋門。
夏靜容點了下頭,“方才便感覺你彷彿有話要跟我說,咋啦?還有你究竟叫野鴨子幹啥了,還沒有回?”
史毓賢給她倒茶,自個坐她對面,“的確有個事兒。”
說著將杯往她面前推推,他發覺她動怒時會忍不住去吃水。
夏靜容訝異的看他……
“說。”
“今日董家去要人時,跟老夏家吵起。那時馬氏講了句,她親眼看到最初你娘親被夏福楊媳婦兒給砸了頭推下河,才變的如今這樣子。”
夏靜容豁然站起,“你說啥?”
“不知這究竟是馬氏氣急下說的,還是真有這回事兒。我就叫野鴨子留在夏家莊,瞧着老夏家的人,瞧瞧真假。如果他那裏查不出,我們就只可以去問一下馬氏。”
夏靜容面色鐵青,她娘親落水不是意外,是鮑常慧給砸的?
她娘親在老夏家已然夠受委曲夠低調的了,鮑常慧居然還要害她。
她猛然垂頭吃口水,史毓賢立即從新幫她倒上。
“別急,等野鴨子回來再說。”
夏靜容慢慢坐下,眼神冷冰。
最初梁氏變成這模樣,受多少謾罵。村莊中總有一些惡意人,瞧見梁氏便會去存心騙她,給她吃不應該吃的食物,叫她做不應該做的事。
最開始的梁氏真的很慘,那會夏靜容也還小,還要照料才出生半年便沒有人照料的妹子。
偏巧老夏家那一些畜牲,還存心叫梁氏出門去洗衣裳打餵豬草幹活。
直到有一回夏福柏忽然回,親眼看見梁氏給人逼着跪地面上叩頭,還要她鑽人家的褲襠。他才忿怒,當場便拿石頭往那個人頭上砸。
他將人砸傷,夏國慶剛好找借口將他打了頓。
夏福柏那時目光兇狠,幾近要同歸於盡,才叫夏國慶有一些畏怕,擔憂真將人惹毛,只可以叫他賠了點錢而後放他回。
夏福柏從那天後便沒有去縣中飯店裏邊繼續當先生,就待在夏家也不幹活,他要照料梁氏照料孩兒。
夏老爹不得不讓步,保准以後叫梁氏待在家中做事兒,不讓村莊中的人欺負。
夏福柏才從新回去興旺飯店,他不得不回,梁氏治病還要錢,他的掙錢。
夏靜容一直以為梁氏落水是意外,到底最初村莊中有人看見她栽到水裏邊,也因而梁氏第一時給人給救上,沒有被活活淹死。
哪知,罪魁禍首居然是鮑常慧。
非常好,她手如今癢的很。
“先冷靜,野鴨子應當好快便回,到時再問。”
“好!”她咬碎銀牙說。
而此刻的野鴨子,卻正呆在夏家的倉房中。
說是倉房,實際上便是放農具等各類東西,堆的滿噹噹的。
屋中還有一張木板,就是之前華青峰的床。
野鴨子坐木板上,瞧着倉房,對老夏家的沒有人性又多了幾分深刻的了解。
他在等夏老爹回,夏老爹去縣中辦丁籍是要耽誤點時間。
至於夏家的其他人,這會彷彿都呆在自個的屋中,誰也沒有出,也不知在說一些啥。
直到夏良河沉臉進大門,錢氏才迎出。
夏良河步子未停,對她說,“去將人全都給我叫來。”
他講完便進房。
錢氏嘰嘰咕咕的,可還是叫人。
野鴨子聽見外面的響動,從木板上站起,摸到上房下邊的窗子底下蹲。
上房是整個夏家頂好的屋,窗子後邊便是小院兒,墾出來種點菜,當菜田。
野鴨子出來時順帶將房中的木板也拿出,此時便將木板豎起靠牆,人蹲在旁邊。
上房中斷斷續續的來人。
二房一家人,三房一家人,再加之夏老爹跟錢氏,將上房擠滿。
夏良河抬頭,睨了他們一眼,目光最後定在鮑氏身上。
“董家那娘們兒,說的是真的?”
鮑氏裝傻,“爹,你說什麼呢?什麼真假?就那潑婦說得胡話,怎可以信?”
“那你上去打她幹嘛?”夏老爹猛然拍了下桌,“你當我眼瞎,就你那慌張樣,說你心中沒有鬼都沒有人信。”
鮑氏登時垂下頭,輕聲的嘰咕幾句。
倒是夏福楊開口,“爹,這全都多長時間了,怎還拿出來講?再說大哥一家人都死絕了,如今也沒有人算賬。”
老三夏福果看他一眼,邊低着頭邊輕聲說,“話不是這樣說,那娘們兒當村人面四處嚷,即使大哥一家人都不在,但二嫂嫂做過的事也不可以當沒有發生。往後村莊中的人全都對咱偷偷議論可咋辦?咱們夏家閨女還嫁不嫁人?”
錢氏本來也沒有覺的有啥大不了,就她看起來,梁氏即使死了也是她命不好。
可這會聽見三兒子的話,登時便氣瘋,便衝著鮑氏衝去打,“惹事精,咋那樣能?還敢砸人,太毒了,害你自個還不嫌夠,非要連累咱一家子。”
夏福楊狠瞪三弟一眼,去攔錢氏,“娘親,事情都這樣子了還想咋地?”
錢氏給他不當心給推了一把,後退幾步,剛好被玉氏給撫住。
“娘親,你當心點。”她聲音壓低,“你可不要惹二嫂嫂,上次她閨女被賣時二嫂便不開心了。”
錢氏一聽,猛然打寒顫,什麼意思?難道鮑氏還敢殺了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