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暗諷
池魚知道,央亟就是欺負她欺負慣了,這會兒拐着彎的想要貶低着她僅剩不多的自尊。
他可以千方百計的折辱她,但他不能侮辱顧揚!
池魚心有不甘,想要替顧揚爭辯些什麼,卻被身邊人攔了下去。
四目相對之際,望着池魚紅着的眼眸,顧揚笑了笑,湊過去,輕聲道,“沒關係,就當看熱鬧,不比出去看戲有意思。”
正因為沒關係,所以隨了央亟胡言亂語,說個痛快。
他們權當是聽狗吠,不在意,也無所謂。
見他們咬耳朵,央亟擰了下眉頭,“嘖”了一聲,似是惋惜般的打量着這間環境老舊,空間逼仄昏暗的破房子。
“可惜啊。”
他感慨道,“這裏環境不太行,不像顧少一貫在外的闊綽手段,那些姑娘們,可沒少承了你的恩。”
央亟看向池魚,故意道,“幾年不見,你啊,挑男人的眼光不太行。”
他滿心譏諷,故意提及顧揚那些風流史,陰陽怪氣的不肯罷休。
顧揚聽在耳里,也只是笑笑,絲毫不往心裏去。
見央亟說了個痛快,顧揚淡漠疏離道,“聽你說了半天,我想央少怕是貴人多忘事,我需要適當的提醒一句。”
央亟挑了下眉頭,“洗耳恭聽。”
話音剛落,就見顧揚牽起池魚的手,二人十指相扣,明晃晃的舉了起來。
像是無聲中炫耀着什麼似的,得意的,令央亟漸漸隱去嘴角譏諷的笑容。
這場景,可真刺眼。
顧揚慢條斯理道,“我和池池本就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年少情義,是兩家自小就定了娃娃親的。她本該就是我的妻子,這話就是傳到顧家,理論上也是沒錯的。”
央亟嗤聲道,“想不到顧少萬花叢中過,背後竟然這麼念舊。”
娃娃親又如何,池魚不還是一轉頭,跟着他屁股後面跑,最後跟他結了婚?
拿過去說事情,真是可笑。
青梅竹馬算個屁?
顧揚看得見央亟眼底的譏諷,他話鋒一轉,報以微笑,“不比央少一往情深,守身如玉似的,陪了緒家小姐這麼多年。”
提及緒家二字,激的池魚身子一僵,臉色微變。
是啊,她差點都忘了,緒家千金緒言,同央亟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而這二人的婚約,就在她同央亟離婚後的同一天裏,堂而皇之的定了下來,公之於眾。
急不可耐的架勢,既噁心又嘲諷。
一對狗男女。
察覺到池魚狀態不對,顧揚握了握她微涼的指尖,不動聲色的安撫。
只是這場景落在央亟眼裏,逼得他臉色愈加難堪。
尤其是聽到顧揚提及緒言的存在,央亟臉色微變,下意識的看向池魚。
然而,他的視線卻被顧揚擋了回去。
顧揚若有所思道,“想來,央少同緒家小姐廝守了五年,恐怕最近也要好事將近,喜結連理了吧?”
停頓了下,顧揚似是感慨,“也是,在這麼繼續拖下去,恐怕緒家小姐就要坐不住了。”
緒言當然有些坐不住了。
她背叛池魚,勾引閨蜜的丈夫,甚至是陪了央亟五年。
結果呢?
人家寧願出去打野食,流連聲色場所,都不願意碰她一下。
多可笑啊。
但她終歸是有些坐不住了,大家明裡暗裏指指點點的戳她的脊梁骨,以至於前一陣子,都對外傳出逼婚的謠言了。
鬧得沸沸揚揚的,央亟心中自然不快,可他又不能拿緒言如何。
誰讓他,虧欠了緒家上上下下,一整個人情呢?
都是自找的。
顧揚笑道,“折騰了五年,還沒有個結果,任誰都會有些不甘心的,央少還是不要讓緒小姐等的太久,畢竟,你可承了人家那麼大的恩情呢。”
“恩情”二字似是打醒了央亟,很顯然,他也聽出了顧揚拐彎抹角的譏諷。
他知道顧揚就是有意當著池魚的面兒,故意戳他的脊梁骨,哪兒疼戳哪兒。
介於池魚在場,央亟眼眸一緊,忙抬眼去看,就見池魚偏過頭,沉默不語。
根本不想理他。
央亟擰了下眉頭,厲聲道,“央緒兩家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顧揚笑笑,“當然不勞我費心,我也有我的家庭和愛人要照顧,哪裏顧得上別人?”
說著,他勾唇道,“還是一堆無關緊要的旁觀者。”
顧揚可謂是句句帶刺,央亟臉色一沉,好似根根扎進了他的心裏。
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但顧揚並不善罷甘休,他若有所思道,“不過,你有句話說的很對。”
見央亟陰沉着臉色,顧揚沉思道,“池池過去挑男人的眼光確實不大好,我想這一點,央少一定是自省而發,由衷的感言。”
此言一出,央亟徹底黑了臉色。
他知道,顧揚咬着他不鬆口,正話里話外的追着他一較高下呢。
顧揚這是替池魚出氣,用他說過的話,拐着彎的罵他是渣男。
“還好。”
顧揚偏過頭,眼眸柔和的看向池魚,“池池過去到底是年少單純了些,會被人渣騙婚,也是正常,誰人生還不走個背字呢?”
說著,他微微低下頭,輕輕吻了下池魚的手背。
見她有些失神,他笑笑,“不過沒關係,以後有我,問題不大。”
停頓了下,顧揚看向一旁的看客,挑眉道,“你說呢,央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