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在等我,我必須要去
“圍了?為什麼?”姜衍語氣不復往日的平靜溫吞,甚至有些急切。
“據說是為了保護老祖宗的安全,我也不是很清楚,本來還想去祭拜一下老祖宗的,但是現在不行了。”
卑鄙。
姜衍腦海之中只有這兩個字出現。
“知道了,謝謝您。”姜衍道謝過後,焦急離開。
他找到了趙懷玉。
“趙小姐,我有件事相求。”
“你說。”趙懷玉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有些差異,但很快就明白了,“是因為老祖宗的事情嗎?”
“嗯。”姜衍面色凝重,“我懷疑老祖宗在塔里,她已經沒回來了,我很擔心她。”
“但是你這樣……可能不行。”趙懷玉打量着他,然後同樣擺出嚴肅的模樣,“況且現在老祖宗那邊是秦家管着,我因為家主令的原因可以進去,但再帶一個人可能會受到他們的檢查,不一定能過去。”
“況且你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肯定會趁機對你下手的。”趙懷玉不是很贊同他的這個行為。
主要還是因為老祖宗的本事,那是顯而易見的強,而姜衍本身也才歲,年紀不大,也沒什麼太大的本事。
“可是就讓她一個人在那裏嗎?”姜衍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不可能會丟下我不管的。”
他仍舊記得她說她要當一個好家長時的模樣,根本不像會放養的模樣。
所以她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換一句話說,她需要他。
少年黑沉的眸子裏滿是堅定,不是衝動的不理智,相反,是權衡利弊過後的最終決定。
趙懷玉被他說得有些意動:“好,我帶你過去,但是咱們一定要隨機應變,知道嗎?”
“嗯。”
塔外。
輪流值班的人走走停停,看管森嚴。
甚至都沒有人在聊天說話。
趙懷玉同先前幾天一樣,正大光明地走上前去,然後被攔住盤問。
“做什麼的?”
“奉老祖宗的話,過來祭拜的。”他姿態柔和,加上現在還是女生裝扮,所以給人的感覺還是非常沒有殺傷力的。
那幾個守衛也沒怎麼攔着,揮了揮手就讓人放他進去。
然而等到趙懷玉伸手讓抬着東西扮作保鏢的姜衍跟上來時,卻被攔住了。
“不好意思趙小姐,除了您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可是我一個人也搬不動這麼多東西呀,他就是過去幫我佈置一下,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我們幫你搬。”那守衛當機立斷道。
趙懷玉抿了抿唇,再度道:“可是這樣會不會麻煩您啊,萬一放了別人進去……”
守衛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依舊一板一眼:“抱歉趙小姐,這是我們的工作,還請您配合一下。”
守衛伸手從姜衍手中接過要用的東西,將姜衍拒之門外。
趙懷玉只能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入夜。
雲遮月,黑幕壓下。
換班的人也拉長了換班的時間,而這外面也因為害怕驚擾到老祖宗,所以沒有修建什麼大型的建築。
這也就導致夜晚的巡查力度小了很多。
“都打起精神來!萬一要是有人跑進去了,那咱們可沒辦法向上面交代!”領隊的守衛發現有人昏昏欲睡,立即對眾人耳提面命。
眾人個個點頭。
而黑暗中,宋朝陽有些緊張:“姜衍,你真要自己一個人闖進去?那塔都不受控制,也沒人能把那塔給打開,你現在過去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他操碎了心。
“先前我進去過,這一次我也一定可以。”
“只是要麻煩你們了。”
宋朝陽見他下定了決心,也就不再勸了,認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你就去吧,我跟懷玉會幫你吸引住這邊的視線。”
“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立馬往懷玉那邊去,知道嗎?”
雖然宋家可能入不了秦家的眼,但是擁有第二枚家主令的趙家一定可以。
只要老祖宗醒了,那這些人遲早要完蛋。
隨着一聲布谷鳥的叫聲,突然就有人發現有一面着了火,煙熏霧燎的。
“着火了!快!快去救火!”
老祖宗的周圍居然着火,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一陣兵荒馬亂,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影,從他們沒有關注到的角落鑽了進去。
姜衍奔跑在黑夜的風中,由於速度十分快,導致他呼吸有些跟不上來,口腔當中儘是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咽了咽口水,目色堅定地朝着自己記憶中的那座塔跑去。
好在秦家人也不敢太造次,靠近塔邊的地方沒有人在防守,他順順利利地突破重重包圍來到塔下。
姜衍雙手撐着膝蓋,站在塔門前,彎腰大口喘息。
額前已經被汗水浸濕。
那扇曾經會為他打開的塔門,此刻緊閉着。
他撐着身子伸手觸碰上那塔門。
冰冷堅硬的質地,沒有一點縫隙的渾然天成,這裏好像沒有門一樣。
姜衍已經記不清上次自己來到這裏的時候是怎麼進去的。
但是他可以的,他一定能打開這扇門的。
姜衍閉了閉眼,將雜緒拋開,最後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
他記得上次,他渾身血跡斑斑來到這裏……所以他的血可以進去嗎?
姜衍毫不猶豫地對着自己的手掌劃了一道口子,將沾着血的手掌印在了大門上。
但是大門毫無動靜。
果然,血能開門,都是騙人的。
那怎麼才能進去?
他站在原地思索。
忽然有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並且距離還在急速拉近。
“把人圍起來!”
姜衍回頭,熟悉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是顧家人,那位曾經追捕他的顧家人。
也是顧家這一脈的天之驕子:顧啟明。
“姜衍,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顧啟明身後站着烏泱泱一群人,他笑的格外燦爛,藏不住的快意。
“所以呢?”姜衍不動神色地繼續觸摸上身後的大門,後背挺直,面容冷漠。
不像在錦瑟面前時那番溫軟,他像匕首,寒光乍現之際,便是攻擊性最高之時。
顧啟明長的不醜,還有點小帥,單眼皮拉長,睨人時帶着精光乍現的狠意,他挑唇:“當然是趁你病,要你命!”
“還等什麼?上!”
“轟——”身後的大門突然震動起來,一道縫隙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