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循環夢境
昏暗的房間裏，褚平站在床前，一臉擔憂之色。
“你到底讓他夢到什麼了，怎麼看他這麼痛苦呢？”
褚平手中捧着一本紅褐色的日記本，日記本是打開的，不過上面只有一頁紙是寫滿字的，也就是在這張紙上，原本僅有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印記，現在卻已經擴展到了小半張紙，如同被血液浸泡過一樣。
日記本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很享受床上那個半大老頭子在夢中痛苦的樣子，而紙張上的紅色印記還在不斷蔓延，雖然很慢，但是卻一直在擴張。
此時的老謝頭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眉頭緊促，眼珠在眼皮下面不斷亂轉，臉上則是一副痛苦掙扎的表情，似乎想要掙脫在夢裏的束縛，但卻又以失敗告終。
不用多說，老謝頭一定是在做噩夢了。
這一點，褚平很有經驗。
“差不多就行了，你應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萬一要把他嚇出個好歹來，咱們可就麻煩了。”
紅褐色日記本輕微顫動，似乎不同意褚平的這個觀點，緊接着日記本上一行血字浮現。
“是你有麻煩，不是我。”
好傢夥，這時候就開始撇清關係了。
“江晴，怎麼說咱們也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有麻煩了，你也得不到好處呀。”
褚平和江晴擺事實講道理，希望對方不要這麼頑固，早點把老謝頭叫醒，自己也好早一點安心。
褚平說完之後，又等了一會兒，發現江晴在日記本里沒有任何反應，以為是被自己該死的魅力折服了，頓時信心大增，接着便要伸手將躺在床上，滿頭大汗的老謝頭叫醒。
就在這時紅褐色日記本中突然伸出一條手臂的虛影，沒等褚平反應過來，就直接拽住了他。
褚平看着突然出現的半虛化的手臂，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你恢復了？”
褚平心中打了一個小算盤，自從上次從韓三品那裏出來經歷的那個裂口女人的事情之後，讓他隱約猜到了，自己好像是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不過那些詭異的存在對自己好像不是太怎麼友好，所以這就讓褚平很擔心。
不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這可是一件大事兒呀。
而現在自己身邊能和靈異掛上鉤的，一個是老謝頭，一個就是躲在日記本里的江晴了。只是老謝頭本就是一個半吊子的兼職神棍，所以現在褚平是真的沒得選，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江晴身上了。
尤其是當時拿着日記本拍走了裂口女人之後，褚平更是覺得有必要和江晴好好溝通一下了，看看有什麼能幫助對方的，好拉近一下雙方的關係。
之前計劃好了在老謝頭這裏“吃大餐”之後，就去公交車公司去找呂超，不過現在既然在老謝頭這裏就恢復了。
那麼如果公交車公司那裏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這就是褚平心裏的小算盤。
畢竟褚平現在對那個地方還有點發怵，他可不想再見一次呂超了。
“還沒完全恢復，”江晴似乎猜到了褚平的想法，“公交車公司也得去一趟。”
褚平剛才的興奮勁兒被江晴的一句話給澆滅了。
褚平也不再理會江晴，而是繼續要將老謝頭喚醒。
此時床上的老謝頭，面目猙獰，五官似乎因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身下的床單，也因為汗水已經濕了一大片。
“看他現在好像是在夢裏遇到了危險，要是不叫醒他的話，肯定會出事兒的。”
褚平似乎覺得這次好像玩的有點大，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對老謝頭的愧疚感。
“你叫不醒他的。”
血字浮現，日記本上顯現出文字來。
“為什麼？”褚平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好像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他陷入了循環夢境，你這樣冒然叫醒他，他會變成傻子的。”
“我擦……循環夢境是什麼鬼？我不就是讓你嚇唬嚇唬他嗎，怎麼弄出了個循環夢境？”
褚平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紅褐色日記本半天沒有回復。
“怎麼不說話了？”
褚平看着打開的日記本，那樣子就像在訓斥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攤開的日記本輕微抖動一下，然後竟然自己合上了，一副我不理你的樣子。
“我擦！還鬧脾氣了？”
褚平伸手要將日記本打開，可是每次打開之後，日記本就又自己合上了。
“你還有理了？信不信我把你扔了，就扔在上次遇到裂口女人的街道那裏，我記得當時除了裂口女人還有其他的詭異存在在那裏，我相信它們應該對你很感興趣吧。”
似乎是被褚平抓住了把柄，紅褐色日記本輕輕動了一下，便自動翻開了。
“算你狠！”
紙張的空白處浮現出一行紅色的文字，後面還緊跟着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褚平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同情地看向了老謝頭。
“循環夢境只能靠他自己找到通往現實的門，外界根本幫不上他，至於門的位置，你也不用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它不是固定的，可能是一扇真的門，也可能是一個抽屜，甚至連一面牆都可能是那扇門。”
這次江晴沒有再和褚平鬧脾氣，而是詳細地和褚平說了關於循環夢境的事情。
“如果他要一直都找不到呢？”褚平開口問道。
“那他就會一直困在夢裏。”
看完日記本上的最後一句話，褚平倒吸一口涼氣，敢情之前江晴對付自己的時候還留了手。
“我之前也經歷過循環夢境嗎？”
“沒有，我擔心你被困死在裏面。”
江晴回答的很乾脆。
褚平嘴角一陣抽搐，沒想到還能被區別對待，不過聽到江晴這麼說，褚平心中倒是有些感動，可是沒想到江晴還有下一句沒說完。
“至於這個老頭，我覺得他能出來。”
“什麼意思？說我還不如一個老頭子是不是？”
褚平冷哼一聲，原本心中剛剛升起的感動，瞬間化為烏有，甚至還有想要將她扔了喂那些詭異的衝動。
“希望老謝頭能到找到那扇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