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伸出橄欖枝的王老
“我滴乖乖！”陸軒一陣咋舌，半晌說不出話來。心想，怪不得兩位大佬都這麼激動！我這就是所謂的撞大運吧！要知道，即便靠着“眼光”發現了這寶貝，但是，如此寶物，平時哪裏有碰上的機會？恐怕比中彩票大獎的幾率還低！
“要不是老太婆去燕京看孫子去了，真得讓她好好整幾個菜！”陸軒還在思索間，李贊初一手端着一盤花生米，一手端着一盤拍黃瓜，胳肢窩夾着一瓶78年茅台，走進了書房。
“你難道不能親自下廚？這樣的千年奇珍，一輩子能見幾回？好事都讓你碰上了！”王聽閾目光里的艷羨味兒，迅速在房間裏瀰漫，連陸軒都能輕易嗅到。
“哈哈。”李贊初毫不在意，在書房的另一張小桌上擺下了酒盅。“李爺爺，我不喝酒。”林雯雯見李贊初擺了四個酒盅，急忙說道。
“李教授，我也不喝酒，再說我也該告辭了。”陸軒站起身來。
“你不能走！這寶貝要不是你，怎麼能重見天日！”李贊初放下酒盅，一把拉住了陸軒，把他摁到了座位上。
“男子漢，不喝酒哪能成。”王聽閾打開茅台，先給陸軒倒了一杯，然後深嗅了一下酒氣，“老夫子，這酒，你最起碼得藏了20年了吧？”
陸軒看着眼前的酒盅，“好，我聽王老的！”端起酒盅，一飲而盡。他一天之中遭遇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大片還刺激，突然豪氣頓生。
“咳咳”一股辛辣順喉而下，嗆得陸軒咳嗽起來。平時同學聚會，陸軒倒是喝一些啤酒，但是從未喝過白酒，沒想到味道如此之沖，他一邊咳嗽一邊擺了擺手。
“哈哈哈哈。”李贊初和王聽閾一起笑了起來，“你這喝酒的本事可比鑒寶的本事差遠了！”王聽閾說道。
“給！”此時，林雯雯竟然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罐旺仔牛奶，遞給了陸軒。
陸軒接過來的時候，無意中碰了林聘婷的手指一下，纖纖玉手，蔥白凝脂，不由心裏一甜，臉頓時紅了。
“不用不好意思，酒量是練出來的。”王聽閾見陸軒臉紅了，還以為是被笑得不好意思了，開口安慰道。
喝了一口牛奶，陸軒這才覺得嗓子裏舒服多了，感激地看了林雯雯一眼，而林雯雯也是微微一笑。
“陸軒，你這都畢業了，找到工作沒有？”抿了一口酒，王聽閾突然問道。
陸軒心裏正甜着呢，突然被這句話拉回了現實，唉！人家可是豪門千金！隨即低聲說道：“還沒有。”
“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千古堂來幫忙？”王聽閾嚼了一顆花生米，笑意盈盈。
“我能行？”陸軒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老爸說過，王老的千古堂，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這個品牌之下，有古玩城、拍賣行、典當行，涵蓋了藝術品和珠寶的各個門類，在整個華夏，都享有極高的知名度。
“你怎麼不行？撿漏買了東漢越窯，一眼識破畫中玄機，在我千古堂，機會多的是，假以時日，你的前途無可限量！”王聽閾一邊說，一邊心想，如果這個小夥子品性能靠的住，倒是個值得培養的人。
“不行！”還沒等陸軒說話，李贊初突然反對道，“年紀輕輕投身商海，好好的人也會學壞了！”
“陸軒，你在歷史和文物的研究上有很高的天賦，我建議你繼續攻讀研究生，本來我精力有限，去年開始已經不帶碩士生，只帶博士生了，但是為了你，可以破例增加一個碩士生名額！而且可以碩博連讀！”李贊初轉頭又對陸軒說道。
好嘛，上午還是一個找不到工作又從答辯現場趕向醫院的倒霉小子，晚上就成了香餑餑，兩份帶着巨大的誘惑性的前途從天而降，擺在了眼前！
“哎，你說你，怎麼老不知足啊，東漢越窯你弄到研究所了，米芾真跡你收在家裏了，我好容易發現一個人才，你還要來噹噹攔路虎！”王聽閾看着李贊初，手指輕扣了幾下桌子。
“我恰恰是為了保護人才！商界面臨的誘惑太多了，而且俗話說，無奸不商，陸軒太年輕了，面對誘惑，如果不懂得拒絕，很容易掉進泥潭而不能自拔！而且我也不是完全反對他走你這條路子，但是最起碼也得等研究生畢業了再說！”李贊初朗聲應道。
“無奸不商！我奸嗎？我光是文物迴流就為國家做了多少貢獻了！老夫子，你這純粹是強詞奪理！”王聽閾似乎有些激動了，聲音猛然抬高了。
“這怎麼能是強詞奪理？我又沒說你奸！”李贊初的聲音也跟着抬高起來。
陸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頓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坐在一邊的林雯雯，突然笑了起來，好像越笑越覺得可笑，一會兒工夫，便捂住了肚子，有些笑岔了氣的感覺。
李贊初和王聽閾的爭辯自然被打斷了，兩個老人看着林雯雯，都有些疑惑，這丫頭這是怎麼了？
“外公，李爺爺，你們倆剛才讓我想到了小時候，我和表哥搶蛋糕吃。”林雯雯終於止住了笑聲，緩了緩說道，“更可笑的是，人家陸軒就坐在這兒，你們也不問問人家自己的決定，就這麼搶了起來。”
“我也不是蛋糕啊。”陸軒一臉尷尬地說道。
“哈哈哈哈。”李贊初和王聽閾一起放聲大笑起來，火氣瞬間都降了下來。
“鬼丫頭！”王聽閾笑着點了點林雯雯，而後又對陸軒說道，“陸軒，你的意思呢？有沒有決定？”
陸軒看了看王聽閾，又看了看李贊初，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換做旁人，這兩個機會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個是收藏界巨擘拋來橄欖枝，一個是學界泰斗破格錄取重點栽培，無論走哪條路子，都可能成為業界翹楚。
陸軒低頭冷靜了一會兒，又感激地看了一眼林雯雯，最終堅定地說道：“王老，李教授，我確實已經決定了，研究生我不能讀，千古堂我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