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暴室
言心想要再次凝出武器,卻發現連靈氣都調動不了了。
大管家從地上撿起府兵的繩子,一步步向言心走來。
“哼!小丫頭,你不過是剛開了靈脈,便以為自己有幾分本事了?”
“這天大地大,修仙的寶物多的是,在江府,哪輪得到你來猖狂!”
言心身子已經被那東西定住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大管家用繩索把她綁了起來。
大管家又急急地跑去扶起大小姐,剛剛言心的靈氣消散時,纏在她身上的竹子就已經消失了。
大小姐被攙扶着來到言心面前,“啪”地就是一巴掌甩在了言心臉上。
“賤婢!你若是乖乖被我捅死多好,偏要鬧這麼一出。”
她氣不過,又扇了言心好幾個巴掌,直把言心的嘴角扇出了血才停下來。
“現如今,本小姐不折騰你一番都對不起你剛剛的一出大戲了。”
“來人吶!”大小姐叫來府兵,“把這個賤婢關到暴室!”
言心裏苦笑一聲,被府兵強拖着去了暴室。
大管家立在大小姐身旁,不斷地安慰她,讓她消氣,反覆提及今天的生日宴,大小姐才熄了怒火。
劉盈一直等在院子外不遠處,看到言心被府兵拖走了,心中十分着急。
她拖着沉重的腳步回了屋,看到小燕正坐在桌旁發獃,不由氣不打一處來。
“哐!”
劉盈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雙眼噴火地望着小燕。
小燕怯怯地看了劉盈一眼,縮了縮身子。
“你可真是有情義,大管家一說,你馬上就回屋了。”
“言心平日裏幫你那麼多,對你那麼好,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我怕...”小燕哭了起來。
“怕什麼?當時我們那麼多人,還打不過那一群府兵嗎?”
“可...可是很多人都不想跟大管家作對呀。”小燕的哭聲小了些,“有我沒我不都一樣嘛。”
“你!你還有理了?白眼狼,你以後別跟我說話!”
劉盈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抱着膝蓋發起了愁,這可怎麼辦呀?
被她惦念着的言心已經被綁在了暴室的刑柱上。
刑柱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想來有不少人都被大小姐懲治過。
刑柱的對面,擺着兩排奇形怪狀的刑具,言心在電視上見過類似的,但如此近距離地感受上面的寒光,還是讓她把心提了起來。
原因無它,她很怕疼。
如果大小姐給個痛快還好,若是要慢慢折騰,那就真是悲催了。
沒過一會兒,大小姐就來了,換了身衣服,還是紅色。
“哼,要不是今日是我生日,還真想留着你好好折磨幾日。”
大小姐翻看着自己手上的精美匕首,又拿着它在手心輕拍了兩下。
她看向言心說:“我看冊子上記着,你的靈脈開在了心口處,呵,真是個好地方。據說離心臟越近,修起仙來越是厲害。”
“你的身體我要,你的靈脈我也要。”
她轉過頭問大管家:“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大小姐。”
大管家又拿出一物,是個雙面鏡,就手臂那麼長。
鏡面是橢圓的,鏡子的邊框和把手都由黃銅鑄成,上面都有着神秘的刻紋。
大小姐接過鏡子,滴上了自己的一滴血。
又走到言心面前,拉過她的手指,用匕首一劃,將她的血滴在了另一面。
鏡子的兩面開始迸發出奪目的光芒,言心不由得眯了眯眼。
心愿即將達成,大小姐的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她的嘴巴越咧越開,以至左邊的臉又開始裂開了。
不過此刻她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臉,因為馬上,她就將擁有一個全新的身體了!
而且這個身體會長高,會變化,而不是像自己現在這個身體這般只會衰老。
她一手持着鏡子,一手拿着匕首,靠近了言心。
她小心地將鏡子放在她們之間最合適的位置,然後對着言心笑道:
“多謝你,言心,我會好好照顧這個身體的。”
說完,她便舉起匕首向言心心口處刺去。
“言心!”是林青的聲音。
言心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將頭偏向了一邊。
“啊——”
意想中的匕首刺進胸口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
倒是聽到了大小姐發生的一聲慘叫。
言心小心地睜開一隻眼,只見大小姐倒在幾米開外的地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彈飛了出去的,直接壓倒了那兩排刑具。
大管家也是半坐在地上,張大了嘴巴,對眼前這一幕感到不可思議。
仙人給的法器,為何不頂用?
剛剛言心胸前迸發的那道綠光又是什麼?
感知到剛剛那道綠光的,遠不止大管家一人。
日常坐靠在玉書榻前的無盡門掌門,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他立刻用靈氣凝結出一道手令,傳給了大長老。
正在北村上空布雨的長風等人,也是感知到了強大的靈力波動,幾人對視一眼,便有了決定。
其他人繼續布雨,長風則去追蹤起了靈氣的方向。
被彈飛倒地的大小姐緩了半天,才回過氣來,她蹣跚着爬了起來。
第一時間舉起了手中的雙面鏡細細察看,鏡面上已是出現了裂痕。
“啊——言心,我要殺了你!”
自己苦苦經營多年期盼多年,付出那麼多的心血,花了五十年的時間,才終於得來這麼完美的換身機會。
可如今,法力居然被擋了,鏡子居然碎了,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言心,言心!都怪言心!
大小姐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言心,恨不得現在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方能解心頭之恨!
言心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知道現在大小姐形如厲鬼,又要來向她索命了。
當那把匕首再一次向她刺來的時候,她沒有閉上眼睛,只是心中茫然,難道真的就命絕於此了嗎?
“住手!”一道白光閃過,直直地打在了大小姐的手腕上,匕首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誰敢阻撓本小姐?”大小姐嘶吼了起來,今日所受之氣較之之前的六十年都要多。
她憤憤地轉過身去,看到自暴室門口款款走來一白衣女子。
言心也看了過去,卻一下子愣住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