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任決曹
剛走進縣衙，林淵便陰顯震撼到了，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到處都充滿了古典莊重的氣息。
偏院裏還傳來嘿哈的聲音，林淵將神識探了出去，整個衙門一覽無餘。
忽然，彷彿有一道目光發現了他的精神力，並且順着他的精神力看到了他。這人的精神力在自己之上！
剎那間，林淵便有一種被人一覽無餘的感覺。林淵甚至一動不能動。
好在那人很快便將精神力收回，並沒有持續多久。林淵鬆了一口氣，繼續跟上她。
很快他們穿過了中堂，來到了後庭。
“先生，人我帶到了。”
紅檀唱了一個喏，轉身退了出去。
“你便是血面？”
帘子後面的人影，緩緩站起，打趣着說道：“自打你搭了順風車的那一刻，我便察覺到你了。”
林淵並沒有說話。
“一會你就去總務司登記吧，雖然你有桂花香給的身份證陰，但是想在這裏行事方便，還是官府方便行事。”
林淵轉頭遠遠地便看到了紅檀朝他吐舌頭。
臨走前，他聽到那位神秘的先生說了這麼一句話：“既然入了魔，又何必違背內心？”
林淵轉過頭，朝着布內先生的影子拜了一拜：“此生已誤他人終生，怎敢再順從心意？”
說罷，自嘲一笑，眼底的情緒也全然湧出，蒼涼無奈憤恨悲傷痛苦……
林淵說罷，向門外走去，這一瞬間，林淵的眼神中的所有情緒都被收起來了。
紅檀見林淵走了出來，趕緊看看這看看那，最後不放心的問：“你沒傷到哪裏吧？先生都有說什麼？”
林淵擺擺手：“沒事，你知道總務司在哪裏嗎？”
紅檀聽后愣了一下：“你問總務司幹嘛？”
林淵也很懵啊，趕忙說：“是先生讓我去的啊。”
紅檀趕忙解釋：“如果是普通的衙役入職只要簽一張文書就可以了，只有捕快及以上的正式官府人員才需要去總務司報道。”
“那你是什麼？”
林淵好奇地問。
“哼哼，本姑娘可是真正的捕快！”
紅檀彷彿小辮子都快翹到天上了。
很快，便來到了總務司，紅檀向門口的人出示了令牌，就帶着林淵走了進去。
“記住，這裏是衙門重地，千萬不要亂說話！”
紅檀悄悄的說。
林淵點點頭，和紅檀一起進去了。
屋內，彷彿燃燒着安神香，幾個書生打扮的坐在桌旁，正不斷審核着文書。
坐在房屋正中間的人正焦急的翻着一本文書，看兩人進來了，趕忙把手裏的文書放下，正色道：“你就是先生推薦的人吧？”
林淵行了一禮：“正是。”
“先生的意思是讓你這個決曹使，你可願意？”
那人眼皮都不抬，反正他就是個負責文書的，先生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願意。”
林淵點頭稱可。
“那等下紅捕快便帶着他下去登記吧。”
紅檀行了一禮：“是。”
說完紅檀就拉着林淵走出了總務司，剛走出，或者說跑出總務司的那一刻，紅檀舒了一口氣，抖了抖雞皮疙瘩：“這種地方我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
林淵皺眉：“那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紅檀：“你沒看到主簿的那張苦瓜臉嗎？不過啊，你居然直接當絕曹使？”
林淵疑惑：“決曹使到底是什麼？”
“決曹就是決曹嘛！反正以後你就是我上司啦！”說著狠狠拍了林淵的肩膀一下，帶着林淵熟悉周圍。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和他們打招呼，或者說是在和紅檀打招呼。
“紅捕快，吃了沒？”
“紅捕快，謝謝你上次幫我找回我家的貓。”
紅檀點頭微笑着回應。
當然，也有竊竊私語的：“紅捕快身邊那人誰啊？”
“不知道啊，我還想把我孫子介紹給她呢。”
“唉，可惜了不是？紅捕快長得這麼被人搶走了。”
“可不嘛，這小夥子還戴個那麼滲人的面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對對對。”
聽了這些吃瓜群眾的話，紅檀臉上泛起了粉紅。
還準備拉着林淵趕緊走，但是卻沒拉動。
林淵聽的入迷了。
“別動，讓我聽完這一段。”林淵執拗的把被紅檀拽住的袖子抽回，他從沒發現原來聽別人講故事還蠻有意思的。
終於，林淵聽完故事了，紅檀鬆了一口氣。
這決曹就差拿盆瓜子咳了。
但是她現在還不能走，她還要和這些人介紹和他們聽了半天故事的決曹。
“各位鄉親們，這位便是新上任的決曹。”
“這是新上任的決曹？”
“還好還好，我家孫子還有機會。”
“這決曹大人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啊？”
“把老趙家的孫女介紹給決曹大人能不能成啊？”
“不知道啊，如果這大人長得好看的話我就把我家女兒介紹給他。”
“你們沒看到紅捕快和決曹大人這麼親密嗎？你們女兒啊，孫女啊，肯定沒機會了，但我家女兒不一樣啊，我家女兒願意做小啊。”
“哼，決曹大人肯定選我家女兒！”
“選我家孫女才對！”
看着那群鄉親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兩人不由得都扶額了，紅檀悄悄說：“這下你知道為啥我不讓你聽那麼久故事了吧？”
林淵點點頭：“要不咱們先跑吧。”
“跑什麼跑？你可是新上任的決曹，以後可是要維護這裏的冶安。”
紅檀拉住一心只想跑的林淵。
“別緊張，他們只是對你感到好奇。”
林淵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被鄉親們盯得毛骨悚然。
“那你們繼續聊，我先帶決曹去熟悉一下其他的地方。”
說著兩人趕忙慌慌張張的逃離了此處。跑得更快的其實是紅檀，跑了一會後便氣喘吁吁。
林淵無奈地說：“你這捕快倒是威風。”
紅檀擦着頭上的細汗：“這，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八卦力量吧？”
兩人真心懷疑，再過會這些人會把他們綁回家去和自己家的女兒兒子之類的相親。
林淵靠在牆邊，陽光照他臉上的面具上。
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