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捲起來
鹿陽看着眼前別人無法觀察到的模擬器系統面板。
最前面那個【緊急突發事件應對推薦選項】
消息框左上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上了綠色的√。
他看看面前的兩位寸步不讓的大佬。
剛才呂董事長這老頭一直想用氣勢壓倒自己，逼自己選【高考志願填報模擬器】；
白宇見自己不給面子，選了【約會推薦選項模擬器】，臉色都變了，明顯是要發作的模樣。
本來應該是把兩位巨佬一起得罪，徹底作死涼涼的局面。
怎麼這倆人突然就像孔雀開屏一樣，開始爭起自己來了呢？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笑眯眯打量自己的蔣先生。
這個梁議員的幕僚長，肯定在其中發揮了什麼重要作用。
他再看看兩位開屏的雄孔雀，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無疑現在自己因為選擇了模擬器推薦的選項，已經成為了這兩位大佬眼中的香餑餑。
兩人開出的條件，都比之前白宇承諾的十個人的團隊，加上250萬隻能用作團隊人員獎金的所謂預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相比起來，倒是跟自己不太熟悉的呂董給的條件更好些——只是鹿陽和白宇有過較深的接觸，說是白宇一手提拔起來的也不為過，還是對白宇更加信任一些。
如果直接選其中一方，難免得罪另外一方。
最關鍵的是。。。。。。。也沒法把他們的油水全部榨出來。
兩位老闆，有沒有搞清楚誰是稀缺資源啊？
現在壓力可不再我這邊，
嘿嘿，你們先捲起來吧。
鹿陽眼珠滴溜溜一轉，露出一副乖巧模樣：
“兩位老闆，你們提的條件都很有誠毅，我。。。。。。我真是一時無法決定啊。”
白宇沒想到鹿陽竟然沒有直接選自己，皺着眉頭道：
“你的意思是？”
鹿陽猶猶豫豫：
“這。。。。。。要不，兩位老闆都發信息或者寫字條，把最終條件告訴我吧？”
“什麼？”
白宇一聽鹿陽這荒唐的要求，簡直怒不可遏，
“你是想讓我們兩個陪你玩競爭投標？”
呂季同卻哈哈大笑：
“投標？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多年沒幹過這事了，小朋友真是有意思。拿紙來，老白，一把定勝負啊。誒，看你這樣子，不敢？也對，畢竟當年你被我搶標不是一次兩次。”
白宇感覺自己還好剛才布地奈德福莫特羅吸入劑吸得夠多，否則今天非要被呂老頭再氣得發病一次。
他深深吸了兩口氣，平復心情。
鹿陽是自己一手發覺的，目前看來不但能力強，眼光好，還有一種成功者必須要有，甚至可以說是最最重要的素質——運氣。
加個班就遇上從來不坐員工電梯的自己；
換個辦公室就正好換到和他意氣相投的老楊；
選個創業項目，竟然完美避開了政策陷阱，把本來看起來前途遠大卻註定要涼涼的項目，換成了被大老闆明確否掉結果卻被證明確實是一片藍海的項目？
這是什麼逆天妖孽？
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
白宇本來覺得鹿陽是風口上的豬，現在覺得這妖孽簡直就是豬下面那一陣風！
這種人才如果被老呂招到麾下。。。。。。
他想到這裏，對着旁邊一直擔憂地看着的蔡志新招招手：
“拿紙來。”
不就是投標嗎？
不能放下身段，他白宇也沒法走到今天這個地位！
接過蔡秘書手裏的A4紙，白宇對着呂季同揮了揮：
“一把定勝負，一言為定。”
呂季同豪爽大笑，額頭上，臉頰上鬆弛的皮膚看起來緊繃了不少，整個人年輕了幾歲：
“好，一言為定！”
會議室中高管們下巴驚掉了一地。
呂董事長最近幾年隨着年紀增長，不太管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像個老頑童也就罷了。
怎麼連一向威嚴的白總都跟着一起瘋起來了？
白宇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底線，用黑色水筆在紙上寫下：
“一千五百萬預算，【高科技創新部】所有人事權鹿陽一個人說了算，一百萬以上費用提交總部審核，不允許明目張胆在集團內對女性員工搞綜合評分。”
寫完之後，抬頭一看，呂季同早已經擱筆，渾濁的老眼此時竟然閃着光，頗有年輕時候的風采。
一副不懷好意的壞笑，正盯着自己看。
白宇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十幾年前這老頭不講武德，同公司競標壓價，最後得逞，那表情。。。。。。。
跟今天這欠揍的模樣不能說有點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他手一縮，又把紙條拿了回來，換來呂季同哈哈一聲笑。
白宇才不管他，把紙條揉成一團，又從蔡秘書手中接過一張，仔細思量。
這老頭會給出什麼條件？
剛才就願意給一千萬天使輪，只佔比百分之十，這次要直接攤底牌，難道自己剛才準備給的一千五百萬預算更低？
而且鹿陽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主，能夠出去單幹，肯定不會願意留在集團內部當個部門主管，哪怕這主管職級高配到了Level4，那也還是主管。
他艱難地再次下筆，放棄了心中原本一定要把鹿陽留在集團內的打算。
“一千五百萬投資，成立合資公司，集團股份佔比百分之十五，從集團派遣財務總監監管，十萬以上的費用需要財務總監批准，不允許明目張胆在集團內對女性員工搞綜合評分。”
這次放下筆，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改了。
正要把紙張遞給鹿陽，
鹿陽今天帶來看起來像是他心腹的小胖子，一臉不情願的模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鹿陽的身邊，
用不大不小，還微微顫抖的聲音對鹿陽說：
“鹿老大，你，你，你要選的話，最好還是選給我們馬上能用上物資的。”
鹿陽疑惑問：
“什麼物資？你以為這是古代打仗呢？”
“伺服器啊！”
“混賬！你怎麼還好意思主動開口要伺服器！”
小胖子委委屈屈剛要開口，又被鹿陽打斷：
“閉嘴，你是不是還想要超算？梁小胖啊梁小胖，我真是看錯了你，你居然是這種得寸進尺的人！”
呂季同聽了，哈哈一笑，也不揭穿，直接拿起筆開始在他那紙條上改改畫畫。
白宇恨的牙痒痒，下定決心絕對不改的紙條又收了回來，也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