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很漂亮，不是嗎？
終於要來了嗎？
艾瑞克預想中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但並沒有想像中的激動，反而心情意外的平靜。
“喬納森，現在就要告訴艾瑞克嗎？”
母親瑪莎的眉毛微微向上蹙起，對着丈夫露出擔憂的神情。
“是時候了，艾瑞克，你跟我來。”
喬納森站起身，向樓下走去，同時示意艾瑞克跟上他的腳步。
幾分鐘后，兩人站在穀倉外面。
“你還記得嗎？艾瑞克。你小時候經常喜歡畫畫，一個夏天就用光了兩套繪兒樂蠟筆。”
喬納森並沒有着急打開穀倉門，反而絮叨起了艾瑞克小時候的事。
“起初我和瑪莎認為，你只是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樣寫寫畫畫，但是後來發現你畫的那些東西......宇宙飛船，蒼穹太空，爆炸的星球......”
“也許，你的記憶中還存留着某些東西，某些刻印在你骨子裏的東西。”
喬納森一邊說著，一邊推開穀倉門。
大豆和蕎麥的味道，混合著腐朽的味道一股腦湧出來。
“是嗎？我倒是不記得了。”
艾瑞克跟上喬納森的腳步。
其實他一直記得。
畢竟從嬰兒時期就攜帶着記憶，這種事情怎麼會不記得。
之所以用繪兒樂蠟筆描繪克拉克老家爆炸的畫面，只不過是閑得無聊加惡趣味作怪。
“來，搭把手。”
喬納森把連接着穀倉地窖的滑輪繩子遞給艾瑞克，示意他幫忙拉動滑輪，打開地窖門。
“嘎吱嘎吱！”
隨着艾瑞克拉動繩子，地窖的大門被打開。
一股灰塵伴隨着難聞的氣味從裏面撲出來。
喬納森一馬當先的下到地窖。
“嘩啦！”
覆蓋著許多灰塵的帆布，一把掀開。
散發著幽幽古樸光芒的太空艙出現在艾瑞克面前。
“這是......!”
艾瑞克恰到好處的發揮了“戲精”天賦，臉上浮現出“震驚”神色。
“很不可思議吧？一艘太空飛船。”
喬納森用手電筒照射着這艘帶超人來到地球的太空艙。
“我們本以為政府會找上門，但沒有人來找你和克拉克。”
邊說邊從旁邊的工作枱上拿起一個木盒，從裏面抽出一個黑色的長條形印章，遞給艾瑞克。
“這東西是跟着你和太空飛船一起到地球的，我曾經找冶金學家看過，他說這東西的構成成分，根本不在元素周期表上。”
“換句話說，艾瑞克......”
喬納森的語氣愈加鄭重，“你不是地球人，你和克拉克，都是被這艘飛船送到地球來的。你們，是那個終極問題——‘人類是否是宇宙中唯一生物’的答案。”
撫摸着手中的“氪星產物”，看着印章上的“S”標記，艾瑞克心情五味雜陳。
這應該就是打開墜落在極地的氪星飛船的主控鑰匙。
氪星人的遺留財產，全部都在那艘飛船中。
對於輕而易舉就得到主控鑰匙，艾瑞克並沒有多少興奮。
他能感受到此時喬納森的落寞和悲傷。
抬起頭，注視着父親的眼睛，艾瑞克不帶任何虛偽的說道：“無論如何，父親，我都是你的兒子。”
前世孤兒院長大，從沒有感受過親情的他，在這個小小的農場之家裏收穫了許多溫情。
即便再怎麼冷漠自私，堅硬如石，內心的柔軟還是被父母觸動。
所以看到自己父親的落寞，艾瑞克忍不住上前安慰。
喬納森摸了摸艾瑞克的碎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當然，你和克拉克，永遠是我兒子。但是，我相信，你來這裏是有原因的。你經歷的各種變化，總有一天，你會認為這是在幫你成長。”
也許是看到小兒子卸去了之前的冷漠，放下防備對自己流露出真實情感，喬納森很是欣慰。
“艾瑞克，你知道為什麼我單獨對你說出真相，而沒有告訴克拉克？”
喬納森撫摸了一會艾瑞克的頭髮，向他問道。
“因為......”
艾瑞克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認為克拉克還沒有做好準備。”
“是的，克拉克還沒有做好準備，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如何面對自己要選擇的道路。”
停頓了片刻的喬納森正色對艾瑞克說道：“艾瑞克，雖然你是弟弟，但我希望以後你能幫助克拉克。某些方面你比他成熟，有些時候克拉克會固執的像頭牛，只有你能拉住他。”
沉默了幾秒鐘的艾瑞克點了點頭。
“我會的，爸爸。”
......
夜闌更深。
克拉克踩着鬆軟的土壤，進入農場。
原本離去的時候怒氣沖沖，現在他心情還不錯。
走到房門前，摸着門把手打開門的瞬間，他猶豫了一下。
深呼一口氣，鬆開手，轉身向倉庫方向走去。
那裏有他的秘密基地。
踩着“嘎吱”作響的木梯進入倉庫二樓，寬闊的視野直接呈現在他面前。
漆黑的夜空、繁星的點綴、蒼茫的原野......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妙。
坐到椅子上，仔細回味了一下剛才與佳人的談話。
被憤怒驅使之下的克拉克跑到了公共墓地，正好遇到了祭拜父母的拉娜。
兩人進行了從認識以來的最長久的交談。
回味之後的克拉克擺弄起自己的望遠鏡，調整好角度之後，對準不遠處的拉娜家。
望遠鏡里的拉娜正站在庭院裏打電話。
觀察着對方的一顰一笑，克拉克心臟跳動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
“克拉克！”
正使用望遠鏡窺視着自己的女神，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嚇了他一跳。
慌張的抬起頭，看到艾瑞克站在他旁邊。
他現在有點理解自己死黨克洛伊和皮特的感受了，冷不丁有人忽然站在你背後嚇一跳，這種感覺的確不怎麼好。
沒等克拉克發飆，艾瑞克走到貨倉邊緣，看向剛才克拉克注視的方向。
“她很漂亮，不是嗎？”
嘴角帶着微笑的艾瑞克自語道。
他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逗弄這位處於青春期的“氪星人之子。”
克拉克的臉立即變成了豬肝色。
他知道弟弟的視力，已經進化到可以看到數英里之外的物體了。
站在高處，想要看到拉娜簡直是輕而易舉。
一想到自己的女神，正被弟弟肆無忌憚的觀察着，克拉克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