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顧騰的故事

第七章 顧騰的故事

顧騰從小就跟着馮建明,是馮建明一手栽培大的。顧騰從四歲就開始學習跆拳道,如今已經是跆拳道黑帶了,格鬥術,拳擊,只要是動手的,馮建明都讓他練習,實打實的一級打手。所以他小時候也是渾身是傷,因為無父無母所以他受了傷從不哭,他知道他的死活在馮建明那邊其實只是芥草,他從小就明白。即便他十五歲那年和人拳擊對擊,肋骨斷了兩條,他也是自己一個人去的醫院,一個人挂號就診,住了幾天就出院了,跟個沒事人一樣。

馮建明給他足夠的錢,他什麼都用最好的,馮建明對他也算不錯,據說馮建明用命阻止自己妹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事情只有死掉才能終結的感情下,卻有了顧騰,妹妹因為難產死了,馮建明又怎麼能不生氣呢!所以馮建明對顧騰多少是帶有冷漠的,但血流着,顧騰和馮建明的關係也只能是不冷不熱。

馮氏集團背後的產業是會動刀槍的,顧騰參與部分事宜的管理,馮建明沒有完全讓顧騰融入企業。顧騰熱愛射擊,顧騰常年參加國際射擊賽事,也常常在比賽中獲得金牌,即便是將獵物置於百里之外也是精準中靶,精準度十足,瞄準時微眯的眼睛,洞察着逃跑的獵物的時刻,扣動扳機的分秒都收放自如,也因常年參加比賽,收穫一大批迷妹。

顧騰自身發色是棕色稍帶自然卷,鼻樑高挺,眼神中總是帶着一絲冷漠,嘴巴微寬,但在臉上的尺度卻恰好完美,笑起來往往可以把牙齒都露出來,但他不愛笑,他覺得很多事情都很無聊,生命也就是一瞬的永恆而已,這致使他冷漠。他還小,他沒殺過人,但他見過太多人被殘忍殺掉,他聽着死亡的聲音,但卻面不露色,那些人驚恐的失聲,目視着前方垂直落地,那些人往往會跪在地面痛哭求饒,但他們知道自己逃脫不了死亡,死亡就擺在眼前可他們還是心存僥倖。顧騰覺得那些人是帶了些可憐的,他覺得他們的可憐是早就註定的,但可憐又不是過於貼切,更多的是可悲,是他們親手將自己逼於絕地的,他們好像死不足惜,是貪戀致死。

顧騰十分喜歡露營,他是帶了些血腥的,他會在森林裏面打獵,烤火,打到的獵物也要帶些血滴咀嚼,這更像是對食物的尊重,也是對自己成果的尊重。他有一把很喜歡的刀,那刀鋒利無比,刀刃上面刻畫著一隻惡魔之眼,惡魔之眼的瞳孔鑲嵌着一顆紅寶石。顧騰每次都會用這把刀割開動物的脖頸,用血來滋養刀上的紅寶石,那顆寶石發出的光多少帶了些詭異。

一年前,顧騰正常來到那片森林捕獵。他走到森林深處卻看到一隻狼群,那群狼的眼睛都冒着奇怪的藍光,張口露出的獠牙也是粘連着粘性十足的唾液,顧騰多少是沾些怪異的,他吃狼肉的並且是痴狂。顧騰也是沒多想,想要拿下獵物,他舉起獵槍精準狙擊狼頭,砰的一聲那明明是擊中了的聲音,叢林裏的飛鳥都四處逃竄了,可被擊中的狼卻絲毫沒有影響,依舊露出獠牙,在嗚嚎,而其它狼也沒有因為槍聲而搜尋獵人,那群狼好似被操控着,有着自己的思想,但又好像在完成着什麼儀式。只見那隻被擊中的狼,腦漿已經溢出頭顱,卻邁着步伐向顧騰這邊由慢到快的奔了過來,其它狼群只是看着。這群狼真的是十分詭異,它們的身形十分巨大,這頭飛奔過來的狼抬起前肢要比一米九的顧騰還要高出半個頭。顧騰一瞬間愣住了,但下一秒他就用槍擋住狼的巨掌。這狼即便是被打了一槍還是兇猛無比,顧騰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與地面摩擦,手臂用力對抗,後腿弓步站穩重心依舊是被向後推去,無法支撐穩住身體。

顧騰被推到一棵千年古樹前,腳抵住古樹,一別槍桿將那頭狼向旁邊甩去,狼被甩出去,低身腳掌抓地,狼頭低沉,眼泛金光蓄力向顧騰這邊奔來,顧騰瞄準狼眼精準擊中一隻狼眼,狼一瞬間前肢跪地,但又慢慢站起來朝顧騰這邊走過來,顧騰再次瞄準,砰的一聲,卻被惡狼閃躲過去了,顧騰與狼的距離不過五六米,狼下一秒就竄跳至顧騰頭頂,一掌將顧騰壓制於身下,張開血盆大口朝着顧騰的脖頸咬去。顧騰用槍桿頂住狼口,用腿別過狼身,將狼反制於身下,手肘遏制住狼的脖頸,反手掏出他那把刀,剜下了狼的另一隻眼,並向狼的眉心捅了下去,這隻狼抽搐了幾下不再有氣息,回過頭髮現狼群早已不見了,自己身上也是掛滿了傷痕,但在月光的照應下,顧騰卻發現自己的血液顏色很奇怪,不知是剛剛掙扎的幻覺還是意外,他的血液沒有透着紅色,而是深藍色,而他仔細的看了看那頭狼,狼的眼中流下的也是藍色的血液。他摸着被狼刮傷的脖子正突突的噴涌着血液,那一下刮傷的居然是大動脈,但顧騰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顧騰剛剛在搏鬥的過程中好似吞下去了什麼異物,是狼的眼珠。顧騰的脖子依舊留着血液,但卻慢慢減少,傷口也開始慢慢癒合,恢復速度異常驚人,顧騰顧不得驚訝,拖着沉重的身體回到宿營地。

回到露營地的顧騰摸着自己的脖子,但卻發現傷口完全癒合了,這使顧騰大為震驚,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液也都蒸發消失不見,連血液的顏色都消失不見,顧騰甚至懷疑剛剛是否經歷一場惡鬥。但他看着殘破的槍支和空無一發子彈的槍膛,顧騰確信剛剛是打了一場仗的,而那狼群似乎是遠古的奇異生物,但自己剛剛身體的奇怪現象又是怎麼回事呢,他確信他的血液不再是紅色了,自己脫戰後皮肉的癒合速度也十分不可思議。

他坐了一晚上,篝火也烤了一晚上,顧騰手中握着他那把刀,但他遲遲沒有將刀刃划向皮膚,他將手靠近火焰,手被灼傷,他表情冷漠緩緩的伸回手,看着翻露出來的血肉,觀察着。肉皮是鮮紅的,但那血液卻是藍色的,那並不是月光下的幻覺,他的血液是深藍色的,顧騰皺着眉,他發現藍色血液很明顯的向肉體迴流,綻開的肉體很快便癒合了,他伸了伸自己修長的手指,發現灼傷的手指恢復的完好無損了,他能感受到火焰的熾熱,但進入火焰的灼燒與疼痛他卻沒有感知絲毫。

顧騰攥拳又鬆開,他面對這一狀況沒有驚訝,他變異了,但這種變異的後果又會是什麼呢,顧騰盯着零星的火苗注視了好久。天已經蒙蒙亮了,昏黃的東邊,太陽露出了龐大軀體的一邊,光透過樹葉打在顧騰下頜處,此時的森林還是淡霧籠罩。顧騰將槍裝好子彈,準備去那具狼的屍體邊看看,看看屍體的腐敗程度。

顧騰撥開藤蔓,看着那棵被狼身折斷的古樹,往前走去,雜草叢生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並不具象的輪廓,這裏就是搏鬥的地點了,但卻並未發現那頭狼的屍體,顧騰撥弄着及腰的雜草,沒有發現狼的任何遺迹,顧騰轉身向那晚狼群聚集的地方跑去,巨大的石壘上有着或深或淺的裂痕,那群狼經常在這裏聚集,那屍體是被狼群叼走了么。顧騰只能肯定那狼群是帶着某些詛咒的,而自己身體的狀態太不尋常了,他要看看這血液有什麼問題,他要去驗血。

實驗室的顧騰從未想過自己需要分析自己的血液以檢測自己是否還是以人的軀體存活,畢竟一些人類的基本特徵發生了變化,變化的就是物種。顧騰曾發表人類染色體端粒存活的膠質如何斷層生長,曾登過科研報刊,引起學術界嘩然質疑,當時大部分學者秉持端粒是會影響生命周期,但斷層生長是絕對不可能的,逆生長根本就是怪談,後來那篇文章也就被撤了下來。

顧騰是有些興奮的,當他看到癒合的血肉時他很平靜,他腦子裏更多是質疑和興奮,問號不斷毫無驚恐,這對他這種浪子來說,更新鮮。

顧騰一身實驗裝,看起來像一個科學怪人,但那帥氣的面龐似乎更致命。顧騰透過顯微鏡看着玻璃片上的血液,這藍色血液好似活水,細胞脫離肉體依舊肆意分裂,但幾分鐘后細胞驟然破裂,並且快速質解揮發,質解后的血液顏色變為無色透明,揮發后自然毫無痕迹。

顧騰做了血液分析,數據要一天後才出結果,他準備今晚再去那片森林看看,能不能遇見那隻狼群,看情況拿些樣本,弄些狼肉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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