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眼看他樓塌了
再造盛唐從召喚玩家開始正文卷第714章眼看他樓塌了第十日,糧商們再次登上明月樓,夥計紛紛來報。
碼頭的綱船一艘接一艘,這次一下子運來了以往一個月才能送到的綱糧!而隴右的商隊再次開始大規模進城,低價糧食再次敞開供應全長安!
韋見深差點一個踉蹌跌倒。
可是糟糕的事情來了,戶部的差役手持之前糧商和沈郎中籤訂的契書,說今日已經運到的綱糧,已經超過了之前定金所購的糧食,需要三十二家糧商再次補齊購糧款!
韋見深咬咬牙,將前幾日賺的錢掏出來,補足了戶部需要的購糧款,打發了差役之後,眾人再也沒有宴飲的心情了,紛紛從明月樓散去。
韋見深有些心神不寧,從明月樓歸來他又去找沈郎中打聽消息,可是他家人說沈郎中被戶部派出去巡視漕運公幹未歸,韋見深只能悻悻離去。
韋見深總覺得有些不祥的預感,他沒有寵幸姬妾,而是在書房和衣睡去,到了後半夜果然被管家搖醒了。
韋見深腦袋嗡嗡的響,他連忙衝出房間,連鞋子都沒來及穿。
等到他來到碼頭,看到一艘接着一艘的綱船,腳下一軟差點昏倒在地。其他糧商也得到了消息,紛紛來到了碼頭之上。
他們看到綱船靠岸,白花花的糧食從船上卸下來。要是前幾日,這些糧食是和黃金一樣珍貴的寶物。但是今天,這些糧食就是催命的符。
一個身穿官袍的年輕官員,將韋見深等商人召見到面前。
眾人點頭,江倫拿出之前的契書說道:
眾人兩眼一黑,韋見深連忙問道:
江倫淡淡的說道:
完了!全完了!
韋見深徹底昏了過去。
江倫冷冷的說道:
說完這些,江倫帶着屬下離開,只留下這些糧商在風中發抖。
眾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昏倒在地的韋見深,大家一言不發,紛紛各自離開。韋見深的管家掐了半天的人中,總算是讓韋見深蘇醒過來。
韋見深一醒過來,立刻抓着管家說道:
契書上是各自認購份額的,只要交齊了自己份額的缺口,戶部就不能動手抄家。如今韋見深把能借的錢都借了,想要補齊缺口,只有把手裏的糧食賣了。
可是要賣糧食自然要比別人便宜,要知道剩餘三十一家糧商,可都是和韋見深一樣的處境。
所以韋見深一醒來,就立刻意識到,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第十一日,長安百姓突然發現,幾乎所有糧店都打出了低價的招牌。前幾日還在十倍價格賣糧食的糧店,已經改成了五倍,三倍,兩倍。而京兆韋氏的商鋪,直接按照錢亂之前的價格出售糧食!
百姓還沒來得及去排隊,只看到長安東、西、南四個門大開,長長的隴右車隊帶着糧
食,衝進了長安城!
而《長安日報》的頭條,就只有兩個大字——。
那些在韋氏糧店門口排隊的百姓一鬨而散,紛紛沖向了隴右商人的車隊。韋見深聽到消息,立刻讓夥計掛出了四折的招牌。
可是這一切才是災難的開始,見到韋氏糧店掛出四折,其他糧商紛紛掛出三折,甚至有人二折出售。
契書上的份額並不是平均認購的,韋家實力雄厚一些自然認購的份額多。有些小糧商身價薄,認購的份額就少。
相應的,這些小糧商船小好調頭,只要能把手裏的糧食賣出去,還有補齊的機會。
韋見深的眼睛裏滿是紅色的血絲,彷彿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餓狼,他喊來夥計,讓所有店鋪掛出了一折的招牌。
緊接着韋見深開始拜訪家主,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韋見深找了一圈,沒人願意再借錢給他,就算是他拿出自家的產業抵押,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韋見深絕望的準備返回家中,卻發現自己家已經被貼上了縣衙的封條。韋見深連忙拉着衙役詢問,卻聽到衙役說道:
韋見深看到一家老小都被趕到了屋外,妻妾紛紛衝過來拉着他啼哭。
韋見深大喊一聲,翻身上馬就向坊外狂奔而去。第十日傍晚長安城內的大慈恩寺被人騎馬闖入。
上次慈恩寺勾結東宮事發之後,包括主持在內的眾僧***於慈恩寺塔后,慈恩寺再也沒有之前的香火。
而慈恩寺塔也被荒廢,這座曾經的長安最高建築,塔身只剩下了殘垣斷壁。不過慈恩寺塔上還有一些部分沒有燒毀。
闖入之人披頭散髮,徑直爬上了殘存的塔身,然後縱身一躍而下。經過確認,死者正是韋見深,另外有十五名糧商在家自盡。
可是有契書在,人死也不能賬消,戶部的庫兵查封了這些糧商的家產,把他們之前囤積的糧食全部充入國庫。
經過戶部的清查,最後只有八家糧食商人低價拋售糧食,最後補足了需要補繳的榷買錢。
但是這八家也是元氣大傷,幾乎將所有的產業全部變賣才得以倖免。
不過長安的百姓只會為這些糧商之死歡慶,長安的糧食價格總算是降了下來,回歸到了錢亂之前的水準。
而經過這一次的糧荒,乾元重寶的價值也重新回到了一比三的兌換比例,也算是回到了正常的價值。
而朝廷也開始按照市價,向低級官員發放俸祿,長安上下都稱頌朝廷。除了實發官員俸祿之外,越王主政以來也做了不少實事。
朝廷俸祿自然不能隨便提升,但是越王提高了在長安官員的待遇。
三省六部和各寺監,都可以從長安的酒樓訂盒飯,每日午時送到衙門去。如果遇到晚上加班,也同樣有一頓飯可以吃。
有些家中貧苦的官員,還會將盒飯打包回去給家人吃。戶部作為朝廷的財神爺,午餐的標準是相當不錯的。
第五琦看着盒飯中豐盛的飯菜,卻動不下筷子,他看到江倫來吃飯後,就急匆匆的端着盒飯坐到了江倫身邊。
第五琦知道這次對糧商的,幕後都是江倫的手筆。
漕運淤塞后,工部立刻派去了官員督導清淤,但是熟悉漕運的第五琦知道,淤塞根本沒這麼容易疏通。
那些通過漕船運送到長安的糧食,根本不是來自江東!而是隴右的糧食!和糧商簽下契書,一步步讓糧商入套,這一切都是江倫在幕後主使的。
第五琦在戶部有
很大的人脈,那個負責榷賣綱糧的沈郎中就從戶部失蹤了,據說被派往了江南的鹽院監鹽去了。
讓第五琦不明白的是,明明越王可以直接抄家,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江倫也看出了第五琦的疑惑,他吃了一口菜說道:
江倫說道:
第五琦點點頭,其實他在江南的鹽法改革,也和長安的糧食販售改革差不多。
壟斷鹽業,然後向商人榷賣鹽引,這也是因為第五琦看到了官營鹽業成本和腐敗的問題。
長安的糧食生意,如果官府做肯定虧錢,而且是個虧錢的無底洞。
從綱糧轉運上就可以看出來了,朝廷從江東運送糧食到長安的損耗極高,有時候甚至能夠達到五成。
這其中多少是真的損耗,多少是貪墨的,誰都說不清楚。
江倫說道:
第五琦心悅誠服問道:
江倫點頭說道:
第五琦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