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秦緋想起來,她忘了周行宵的模樣和性命
續珩洲依舊全面戒備。
人人都疑惑,為何秦家的一個侄孫女死去竟然讓大宗罪發動了尋龍令。
整整三天三夜。
jmi全體戒備,二十八層的醫療研究室燈火通明。
無非,就是想要保住那位秦大小姐的命而已。
宮家,鄒家,易家,秦家,傅家,以及蛇靈的諸位。
全部守在jmi大樓外。
不過第四天清晨的時候,終於有人說出秦大小姐性命已經無礙的話。
阮兮欣喜若狂。
“蛇耳,你知道嗎?如果子聽姐姐醒不來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蛇耳:“你有什麼難過的,她又不是你的誰。”
是啊,這不是她的誰,她都已經那麼難過了。
子聽姐姐是大宗罪心尖上的人啊,要是子聽姐姐沒了的話,大宗罪該有多傷心呢。
子聽:“你知道為什麼大宗罪對子聽姐姐這麼好么?”
“大宗罪對我們也很好。”
蛇靈的人生來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從出生的時候,蛇靈就知道自己連最基本的權利都沒有。
蛇耳眯眯眼睛,他想起當年見到大宗罪的第一面。
那時候只覺得這個漂亮高貴的少年和他們都不一樣。
“從今天開始,你們全都要聽命於我。”
蛇靈的人,都要聽命於周行宵。
起初,蛇靈的人都不順服,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不要臉皮的。
怎麼可能屈服於一個跟他們一樣大的少年。
當時蛇肺不服氣,上去就想教訓這個少年一下。
其餘蛇靈的人也都躍躍欲試。
少年面不改色。
來一個是一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最後,蛇靈的人連自己的臉面都不顧了,七八個人一起圍攻他。
可是,還是敗了。
群毆的結果和單打獨鬥不一樣,若是打群架都輸了的話,那可是切一根指頭的。
蛇耳當時都看見了那些人手中刀的寒光。
可他沒有被割手指。
大宗罪踢了要割他手指頭的刀,語氣冷冽:“比試而已。”
“記住,你們歸我管,我比你們厲害是應該的。”
直到現在,過了快要二十年,蛇耳依舊記得大宗罪那天的樣子。
周行宵對於蛇靈,是老大,也是家人。
那時候,他們只知道這是周家的少公子,未來能夠主宰他們命運的人,接着他們知道這個人是蛇靈之首,蛇心。後來,他們把大宗罪當做唯一的家人。
蛇靈的人嚴重排外,也許是出生的時候,就開始被叫這些奇奇怪怪的器官名字。
所以蛇靈的人自認為是一個整體。
誰都不能分開。
阮兮笑了笑,大宗罪對他們的好和對秦子聽姐姐的好是不一樣的。
秦緋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醒的。
她眨眨眼睛,陳願立馬攔住她。
“子聽,現在你不能瞎動。”
秦緋愣了愣,哦,她現在叫子聽啊。
陳願看着她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心疼。
陳願看着她:“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秦緋搖搖頭。
對了。
“秦繾和秦綣怎麼樣了?”
陳願嘆了一口氣:“她們都沒什麼事。”
她語氣很重:“倒是你,吃了不少苦。
她作為一個局外人,也看着她這條路有多苦。
秦緋搖搖頭。
沒什麼好苦的。
秦緋醒來以後,才知道自己是在jmi的大樓治病的。
jmi。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三年前她在jmi的時候。
只有她和他兩個人。
宮湛見到她醒來的時候,也很吃驚。
那個傢伙生了那麼大的氣,還以為這人永遠回不來了呢。
秦緋嗤笑:“怎麼,我沒死,很失落是不是?”
宮湛攤攤手:“怎麼會,我替陳願開心還來不及呢。”
秦緋恢復記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宮湛好好算賬。
這個人可怕,願願怎麼會遇到他的。
秦緋支走陳願以後,直戳了當地問他:“你準備,把願願留到多久?”
宮湛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你腦子也傻了,那是我的愛人,她應該留在我身邊的。”
“不,”秦緋心裏明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應該有所謂的abh。”就像周行宵和她一樣,命運相近。
宮湛瞳孔驟縮:“你都記起來。”
怎麼會,怎麼會有人逃脫他的催眠術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否代表着,陳願有一天也會想起來。
秦緋:“如果你有自己的abh的話,我請你好好正視一下你和願願的感情。”
宮湛輕笑:“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弄清楚了嗎,想要管我的閑事?”
“宮湛!”
秦緋氣得發抖,卻死死抑制住,可再怎麼樣,還是牽扯到了胸口的槍傷。
“你,你當初敢催眠我,這筆帳我還沒有跟你算!”
宮湛站起身來看着她:“怎麼,不想面對周行宵,所以來找我算賬。”
真奇怪,明明兩個人甚至都能為對方去死。
到底在糾結什麼呢?
“秦緋,我真替行宵可憐,他對你夠好了,可是你心裏一直在意着所謂的abh。”這些很重要嗎?如果真愛的話,怎麼會在意這些。“你是不是abh有什麼重要,你愛周行宵,周行宵愛你,這不就足夠了。”
秦緋沉默兩秒:“你們這些人不會懂這些的。”
愛一個人,首先是尊重他,尊重自己。
如果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就是為了她而活的話,也許她會重新審視這段感情。
一個人,不會愛上一個和她不對等的人。
如果讓她知道,續珩洲是掌控她生命的權利,她也不會愛上這片土地的主人,不會嫁給周行宵。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可卻有例外。
宮湛:“愚不可及。”
世人求愛,不過想要一時之歡而已,哪裏來的什麼尊嚴或者別的。
快樂本就難得,一時的欺騙可以換來永生永世的快樂,那又什麼要緊的。
尤婧的存在陳願不需要知道,因為她們永遠也威脅不到對方。
想起宮湛曾經給她催眠過,“你給我催眠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宮湛想了想,“哦,也沒什麼,你只不過忘記了別人給你的不公平而已,比如說那些人因為你不是親生的所以冷落你,而且你也忘了續珩洲的一切。”
也忘了周行宵的模樣和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