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主棺槨
小唐看着妘雨織,“其實,其實我並不想離開,我只是心裏太難過,一時間沒能調整過來。”小唐看向蕭啟宣和藍心,“宣爺,我希望我們剩下的人,能全部活着走出去。”
李軍醫左手握住小唐的肩膀,然後又輕拍了兩下,“難得老狐狸還有你這樣的人陪着。”
蕭啟宣:“注意你說話的錯詞啊!”
李軍醫:“老狐狸,你還是快些把那半邊烏龜鑰匙取下來。一會兒等小川去到那邊,你們再同時放鑰匙。”
妘雨織:“他說的沒錯,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蕭啟宣自然是知道自己身體的,剛剛對小唐發火,就覺得胸口有些疼。於是他二話沒說,轉身走到青銅烏龜頭邊,取下那半邊烏龜形鑰匙,“年輕人,就等你了。”
秦川點着頭走向東南角的青銅烏龜,妘雨織和郭起依舊跟着。很快他們三個人停在東南角烏龜頭邊。秦川握緊鑰匙準備放入凹槽內,“蕭老闆,我要放了。我數一二三,我們就一起放。”
“好!”蕭啟宣回應着。
只是這次留在蕭啟宣身邊的只有韓燁一個人,其他人都提前走到了漢白玉石台之下。
秦川忽然對郭起說:“胖起,保險起見,你也下去,這裏留妘雨織一個人就行了。”說完秦川把看向龜殼的目光投向郭起,“聽到沒有,快下去。”
妘雨織:“你不下去,萬一又有機關什麼的,我可護不了兩個人。”
“好好好!”郭起雖有些不情願,但是他還是往玉台下走去,“我下去就是了,你們可悠着點。”
“我們會的。”秦川目送着郭起下到第一個台階,才開始喊着:“蕭老闆,我要喊了。一,二,三。”聲音一落,秦川的手將半邊烏龜鑰匙塞進凹槽里。同時蕭啟宣手裏的半邊烏龜鑰匙,也落入凹槽之中。
四隻青銅烏龜原本揚起的頭,忽然從頸部開始向下彎,只差幾公分就要貼上玉石地面。跟着銅鏈隨着青銅烏龜內的軸轉動,一點一點地收緊浸在水銀之中的銅鏈。伴着銅鏈碰撞的聲音,大凹坑內的水銀,開始從中間小幅度向外翻湧。
玉石台上的四個人一時之間,還不敢靠方槽太近。相反,他們向後退了幾米,看着四隻青銅烏龜對大凹坑俯首稱臣。原本待在玉石台下的四個人,以李軍醫為首,先後走到秦川和蕭啟宣他們身邊。
忽然大凹坑內的水銀不再翻湧,一個似棺蓋的漢白玉平板顯露了出來,接着是整個棺槨露出水銀平面。寬大的棺槨被四根銅鏈拉着,懸在水銀平面之上。細珠般的水銀,從微顫的棺槨上流向大凹坑內,似乎一切都處於平穩。這個時候,圍觀的八個人才敢慢慢靠近大凹坑邊緣。
“我去。”郭起從踮着腳再到蹲下,仔細瞅着眼前,已高出玉石台平面十公分的大棺槨,說道:“這棺槨也忒大了,這裏面得裝多少寶貝?”
“這個可能是合葬墓。”李軍醫又拿出他的放大鏡,想對着棺槨仔仔細細的瞧。可是棺棺距離大凹坑邊緣還兩米左右遠,即使有放大鏡在手也無濟於世。於是他收起放大鏡,說道:“我國雖有許多夫妻合葬墓,但在西漢時期,還是很罕見。”
藍心:“這棺材離這麼遠,想打開棺蓋,恐怕不容易。”
郭起:“這還不簡單?讓韓燁上去踹它一腳,不就開了。”
蕭啟宣急道:“即然這樣就快去吧,再磨蹭下去,小心夜長夢多。”
“我看四根鐵鏈上的水銀也落的差不多了。”秦川指着棺槨,說道:“要不我和郭起上去,先掀開棺蓋一頭,再由韓燁將棺蓋頂起放在玉台上。”
李軍醫:“這個好,免得把棺蓋踹壞了。”
“好,就這着。”郭起看向秦川,“老秦,咱們走。”
秦川和郭起分別來到東南角和東北角,他們爬上粗銅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每一步。比他們腳還寬的銅鏈,搖搖抖抖渙散着歷史的韻味。
張開雙手保持平衡的郭起問秦川,“老秦,你說這老古董會不會突然斷掉?”
也在擁雙手保持平衡的秦川,說道:“這玩意兒,拖着那麼重的棺槨幾千年都不斷,咱倆一上就斷了?放心,不會這麼倒霉。”
“哦!”郭起繼續前行着。
妘雨織和韓燁分別呆在東南角和東北角,他們時刻保持着緊惕,就怕秦川和郭趕掉下來。其中妘雨織問道:“小川,要不我和韓燁替你們去吧?”
秦川:“不用,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們,就當是熱身。”
“對。”郭起跟着秦川一起說:“就當是熱身。”
大凹坑雖大,總有終點。
秦川和郭起一前一後到達棺槨邊,他們雙腿卡在銅鏈上,一手扶住棺槨外的環扣,一手握着棺蓋拐角向上彎的龍頭。
秦川剛說要一起用力,郭起嚷着:“等一下,等一下。”
秦川:“怎麼回事?”
“我這邊上,好像掛着什麼東西。”郭起將身體貼在棺槨上,伸手去夠棺槨另一側。不一會兒,他將一個紅色珠串拿在手裏,“好傢夥,終於被我拿到了。”
“什麼好東西?”秦川看向郭起。郭起忙把珠串揣進左邊上衣口袋裏。秦川向郭起伸出右手,說道:“你那珠串看着好眼熟,快給我看看。”
“拉倒到吧!”郭起閉起雙眼,“這可是我撿的,不能算國家文物。”
秦川嘖着嘴,見郭起死活不願拿出珠串,便說道:“算了,辦正事要緊,一會兒下去,你可得給我看看。”
“你倆磨蹭什麼呢?”李軍醫問道。
蕭啟宣差點跳起來,“我說賢侄,你倒是快打開,你二伯等着拿解藥呢!”
“知道知道,快乾活。”郭起催促着秦川,“你看他們都等不及了。”
秦川掄起拳頭又落下,“我看是你催我吧!”
兩個人沒有再嘀咕什麼,抓着棺蓋拐角彎翹的龍頭雕塑,然後很有默契地往一個方向使力。可直到兩個人的臉因出力過猛,漲的通紅也沒能推動絲毫。
“你倆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妘雨織拿着一根撬棍,對秦川和郭起說道。
秦川和郭起聞聲扭過頭來看妘雨織,見她揚起手中的撬棍,心中豁然開朗。秦川拍着己的腦門,“咱倆怎麼把那麼重要的工具給忘了?”
“就是。”郭起嚷着:“妹子,快些扔給我。”
妘雨織看準機會,輕輕拋出撬棍。撬棍在空中走出弧線落入郭起的大肥手中。
秦川對郭起和妘雨織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才抬起頭來說:“胖起,可以啊!”
“那是必需的。”郭起終於驕傲了一回,“出來混怎麼能不備再把刷子?”
“你倆現夠了沒有?”李軍醫又喊起話來。
蕭啟宣接着李軍醫的話茬說道:“表現夠了,就趕緊開棺。”
小唐冷不丁冒一句,“你倆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
秦川大聲道:“對啊,你們什麼時候摻和到一起去的?”
蕭啟宣和李軍醫互相對望了一下,然後稍稍拉大了一些之間的距離,跟着對身後的小唐齊聲道:“廢話可真多。”
被蕭啟宣和李軍醫一起說了一頓,小唐緊閉着嘴,有些緊張地走到妘雨織的身邊。而蕭啟宣和李軍醫準備再說道秦川的,看見他與郭起已經在撬棺蓋,便沒有把到嘴邊的話說出來。
郭起將撬棍一端嵌進棺蓋縫隙里,然後一手握住撬棍末端,一手握住撬棍中間位置,開始發力。
秦川則一手扶環扣,一手握上翹的龍頭雕塑,與郭起一周使力。這期間,秦川對郭起說:“你沒有扶環扣,悠着點。”
郭起臉通紅,青筋暴出,咬着牙,擠出幾個字,“明……白。”隨'白'字的音蹦出郭起的嘴巴,漢白玉石棺蓋也被撬移出棺槨一大截。
秦川高呼韓燁的名字,韓燁已經輕輕躍到棺槨邊延。只見他把雙手插到棺蓋內面,發力將棺蓋翻到空中,然後單腳蹬棺槨邊延借力騰到空中。高舉的雙手頂起翻轉的棺蓋,再飛躍到正西方玉石台上,最後將完好無損的棺蓋放在玉石台上。
為了能看清漢白玉石棺內的情況,蕭啟宣早早地爬到青銅龜殼之上。他踮着腳,伸長了脖子看向棺槨內,“怎麼樣?”
李軍醫指着蕭啟宣,“你瘋了不成,小心觸動機關,害了我們所有人。”
蕭啟宣連看都不看一眼李軍醫,說道:“主棺蓋都打開了,怎麼會還有機關?真是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韓燁和妘雨織施展輕功,落到另兩根粗銅鏈之上。其中妘雨織問秦川,“怎麼樣,有發現沒有?”
“也許他們手裏捧的小金盒,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秦川扶着棺槨延邊,把一隻右腳踩在兩具屍體的小腿之間,接着將左腳也踏進去。他屏住呼吸貼着棺底往前移動一步,然後慢慢彎下腰去。
“裏面什麼情況?”李軍醫等的有些不耐煩,“小川,快跟我說說。”
秦川的注意力全在眼下,根本無暇顧及李軍醫的焦急。秦川在伸手去拿女屍手裏的小金盒之前,特意看了一下躺着的兩具屍體。
男屍身着黑色加深龍袍;頭戴紫金珠簾冠,腰纏碧玉帶,腳蹬方頭祥雲金絲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