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8 恐懼
“對對對,就屬你最聰明。”秦川刻好'一橫'之後,說:“再標上個'1號',重複走這裏的時候,就方便在腦海中繪圖了。”
郭起嚷着:“喂,您要去哪裏?”
聽到郭起喊叫,秦川這才知道妘雨織跑了。他往妘雨織跑的方向追了幾步,可是妘雨織跑得太快,他根本追不上她。於是秦川放棄繼續追妘雨織,轉身問一直跟着自己的郭起,“知道她為什麼走嗎?”
“你們這一個一個的,跑啥?”郭起雙手按在雙膝上,喘着粗氣,“叫你,你也不搭理我。”
“別廢話,問你話呢?”
郭起搖着頭,“不知道。”秦川又轉身,繼續往前追。郭起嚷着:“咋又跑?”
秦川:“跟過去看看。”
於是郭起跟着秦川,一起追着妘雨織的足記走了。
韓燁摸着銅鏡邊框上的箭頭,“這應該是秦川他們留下的。”
阿正湊上來看了一眼,然後指着箭頭指的方向,說道:“那接下來該往那邊走?”
“走,跟過去看看。”韓燁走在阿正的前面。
阿正緊跟着韓燁不敢鬆懈,期間他還不時地回頭張望,生怕那黑衣人再跟着他們。
韓燁和阿正一連跑了好幾條巷子,也沒有找到秦川他們的影子。而且再看銅鏡邊框,上面已經沒有刻的箭頭。一時之間,韓燁和阿正杵在交叉路口,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忽然在巷子的另一頭站立着一個黑影,他用三角巾矇著大半張臉,手裏拿着一把槍,一句話也沒說。
韓燁第一時間發現了他,與黑衣人互懟着眼神。忽然黑衣人朝韓燁開了兩槍,韓燁動作敏捷,右跨一步躲過第一槍,同時喊道:“趴下。”
緊接着一個空翻讓開第二槍。可是還沒來得及趴下的阿正,被子彈擊中了右大腿。韓燁回頭看向因受傷而慘叫的阿正,但是他不能停下,因為黑衣人馬上就要開第三槍。
於是韓燁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沖向黑衣人。黑衣放棄了開射第三槍,朝着另一條巷子快速逃走。這條巷子彎彎曲曲,一眼瞧不到頭,非常適合逃跑。追來的韓燁沒考慮那麼多,便跟着追去。
剛剛黑衣人的槍聲,幾乎響徹整個銅鏡迷宮。每個人聽后都嚇了一跳,震驚地尋找着槍聲的來源。
受了傷的阿正,看着韓燁去追那黑衣人,懸着的心稍稍放下。阿正忍着劇痛,爬坐到銅鏡邊,打開背包,從裏面找出登山繩。他用749求生刀割斷一截登山繩,綁到中槍的右腿上,再拿出紗布按住傷口,不讓它再出血。
等了一段時間后,阿正發現傷口出血量變少了許多,於是他不想在這裏乾等着,怕萬一等來的不是韓燁,而是黑衣人。於是阿正扶着身後的銅鏡慢慢站起,他四處張望着,最後選擇了韓燁和黑衣人剛剛跑過的那條巷子。
阿正右手捂着紗布按住傷口,一瘸一拐的走到巷子另一端,然後坐在那條蜿蜓巷子的巷口。阿正把頭仰靠在銅鏡之上,正想着出門前要是帶瓶酒就好了。忽然,他感覺有個黑影出現在對面的銅鏡里。
那黑影在拐角處,直勾勾的看着對面銅鏡里的阿正。
阿正心裏清楚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他想逃,可是右腿受了槍傷,身體又不聽使喚一直在哆嗦。他根本沒辦法站立起來,只能本能地驅使着身體後仰,雙手撐地,單腿蹬地,一點一點地往前移着逃命。
黑衣人手中握着尖刀,幾大步踏到阿正面前,不緊不慢地扭着脖子。
不敢看黑衣人變幻臉的阿正,翻過身體改用爬的。黑衣人微低頭,盯着爬行的阿正。阿正忽然想起自己有槍,可那顫抖的手,怎麼也掏不出腰間的槍。
黑衣人忽然撲到阿正背上,左手一把抓起阿正的頭髮往後拽,右手握的尖刀拉平,然後猛刺進阿正的右側脖頸里。
而就在此時,阿正的槍扣響了,只是子彈朝着銅鏡飛去,硬生生地嵌在銅鏡里。
黑衣人知道槍聲會把韓燁引來,於是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被拔出的尖刀,又一次扎進阿正的脖頸里,然後又被迅速拔出。跟着,黑衣人連刀都不擦,便倉皇而逃。
趕來的韓燁看着地上的血滴,很快找到阿正所在的位置。只是阿正已經沒有了呼吸,而且害死他的黑衣人也不見了蹤跡。韓燁用手合上阿正的雙目,再前後望去,一時不知該從哪邊追蹤。
忽然,他想要是秦川和郭起遇上黑衣人,那後果不堪設想。於是他立刻起身,去尋找秦川和郭起他們。
說到秦川和郭起,跑了好幾條銅鏡巷子,也沒能找到妘雨織,他們只能繼續走着。突然,宇文拓的聲音傳進他們的耳朵里。
“阿楠?”宇文拓即詫異又欣喜,他看着與自己迎面碰的黑衣人,“你雖然矇著臉,可是我還是能認出你。”宇文招上前幾步,向道:“阿楠,你跑去哪裏了,害我一番好找。”
看着黑衣人用雙手捂着兩側的頭,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宇文拓又問道:“阿楠,你這是怎麼了?”宇文拓陡然一驚,“啊!你臉怎麼了?”
黑衣人突然拔出帶血的尖力,對準宇文拓,可又因為頭痛,他極力地想收回對準宇文拓的尖刀。幾秒鐘之後,仰頭一聲鬼叫,紅着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宇文拓。
宇文拓嚇得後退幾步,顫指着黑衣人,“你是誰,你對我的阿楠做了什麼?”
黑衣人沒有說一個字,高舉着尖刀逼近宇文拓。
“住手。”秦川大聲呵斥道:“宇文老爺子,小心!”
郭起指着黑衣人,“是朱楠。”
黑衣人忽然停止攻擊宇文拓,調轉身體,將尖刀指向秦川和郭起。
“胖起,小心!他不是朱楠,你看他的臉。”秦川努努嘴對着黑衣人,“半邊臉是人,半邊臉是骷髏。如果沒有猜錯,是那白衣女人借用了他的身體。”
郭起握工兵鏟的雙手攥了攥,“你可別嚇唬我,還借用身體,那不就是鬼附身么?”
秦川拔出短刀,“隨你怎麼說,反正小心就對了。”
黑衣人聽他們認出了自己,乾脆一把扯掉臉上的三角蒙巾,微眯的紅眼句對着秦川,“李恆,我等你很久了。”
秦川有些懵圈,問郭起,“它剛叫我什麼?”
“管它叫什麼,跑就對了。”郭起拽着秦川就往另一條巷子跑,可是那黑衣人的速度極快,頃刻間就追上了他們。郭起小聲問秦川,“咋辦?”
“還能咋辦?”秦川握着短刀在空中劃了幾下,“等着接招。”
郭起:“就我們跟韓燁學的那幾招,怎麼可能打過它?它可是女鬼!”
“誰說女鬼就厲害?”秦川握着短刀又在空中劃了幾下,“我們,兩個人還怕它?”
“說夠了沒有?”黑衣人一聲嘶吼,高舉着尖刀沖向秦川和郭起,“去死吧!”說完這三個字,便鬼叫起來。叫的人皮發麻,心裏發怵。
黑衣人將秦川撲倒,揮起手中的尖刀便要刺秦川的脖子。
郭起伸出工兵鏟,擋在秦川的脖子旁,尖刀鐺的一聲戳在工兵鏟上。
秦川用嘴咬住黑衣人捂自己臉的手,一邊用右手的短刀猛扎黑衣人腋下。衣服和皮肉被短刀扎破了,就是沒有人血流出來。
黑衣人跟沒事人一樣,再次高舉尖刀直奔秦川的心臟而去。
郭起來不及收回工兵鏟阻擋,乾脆抬起右腳踹在黑衣人左肩上。
黑衣人微微傾斜了一下身體,手中的尖刀向秦川的右肩滑去。秦川的右肩被尖刀劃出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很快浸濕秦川的衣服。
因為疼痛,秦川齜着牙咧着嘴,鬆開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覺得郭起非常礙事,他左手握拳橫掃向郭起,郭起被黑衣人一拳打坐到地上。
脫了手的工兵鏟倒在秦川的胸口,又滾到秦川的喉嚨處,恰巧擋住黑衣人垂直扎來的尖刀。尖刀將工兵鏟的把手,扎出一個錐形凹槽。由於力度很大,秦川差點被壓的沒喘過氣來。
秦川猛烈地咳嗽着,他想不能如此被動挨刀子,於是他努力壓制住咳嗽,嘶啞地喊道:“韓燁,救我!”
黑衣人高舉着尖刀,順着秦川的目光看向身後。此時郭起爬起來,猛地撲向黑衣人,和黑衣人糾纏在一起,摔倒在地上。
秦川趁機爬起來,也撲到黑衣人的身上。他死攥着黑衣人拿尖刀的手,試圖奪下黑衣人的尖刀。三個人糾打在一起,這個局面僵持了五六秒。
突然一聲鬼叫,黑衣人把秦川和郭起拋出三四米遠,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黑衣人蔑視地說道:“弱爆了。”跟着手持尖刀,再一次沖向躺在地上的秦川。
秦川和郭起御下背包,先後將背包砸向黑衣人。黑衣人只輕輕揮了幾下尖刀,兩個黑色背包就被割成好了幾截,背包里的物品也散落一地。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黑衣人凶光畢露,往前邁了幾步,“受死吧!”黑衣人雙手握住尖刀柄,舉過頭頂,雙腳蹬地起跳。眼看着寒光逼人的尖刀扎向秦川。
忽然一個人影閃現,用短劍抵住落下的尖刀,然後轉身帶走躺在地上的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