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投誠
“皇上！”
見到劉煜出門向自己走來，武媚娘立馬迎了上去。
“媚娘，有話直說便是，何須這麼神秘呢？”
劉煜上下打量了武媚娘一眼，緩緩開口道。
藉著兩側燭光，武媚娘那一身緊湊的便衣吸引了劉煜的注意力。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她果然偷偷溜出皇宮去了！
“皇上，茲事體大，還請隨我到金龍殿一敘！”
武媚娘說著，不由朝劉煜身邊湊了湊，臉上表情看起來極為焦灼。
嗯？
這麼要緊嗎？
“也罷，我們走。”
劉煜略一沉吟，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一行回到金龍殿，撤下所有宮女太監之後，武媚娘這才從懷中掏出幾封書信。
“這是……”
劉煜接過信件不免有些疑惑。
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打開之後裏邊的內容他也完全看不明白。
難道是加密過的信件？
“皇上，這是我從魏忠賢府中搜到的東西。”
“您看看信中的筆跡，是否有些眼熟呢？”
武媚娘將信件平鋪於桌面上，指着上邊的文字說道。
筆跡？
經過武媚娘的提醒，劉煜好像也發現了異常。
仔細辨認之後，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些信，很明顯是弟弟劉秀的筆跡！
難道這是他和大奸臣魏忠賢互通的密信？
那這兩天的投毒事件……
回想起方才張讓所嚷嚷的“把柄”，劉煜突然感到後背一陣寒意。
“媚娘，這些東西你是在哪找到的？”
“為何龍武衛翻遍魏忠賢的房間，也沒發現此類證據呢？”
這個猜想過於恐怖，劉煜也不敢輕易肯定，於是急忙詢問道。
而聽到了劉煜的疑問，武媚娘只是莞爾一笑。
“魏忠賢並非傻子，自然不會把這種要命的證據藏於宮中。”
“我今天去的地方，乃是他的密宅。”
“密宅？”
劉煜又是一愣。
“正是。”
“魏忠賢雖是太監，但卻在民間偷偷養了一個女人，名為客印月。”
“這處密宅，便是二人私下幽會的地方。”
說到這裏，武媚娘也是覺得好笑，不禁端起茶杯淺飲一口來緩解臉上的尷尬。
“還有這種事？”
劉煜咧了咧嘴，直呼城會玩。
“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這處密宅的存在呢？”
話鋒一轉，劉煜目光凌冽地看向武媚娘。
“這自然是趙高給我的情報了。”
武媚娘絲毫沒有掩飾，直言不諱道。
“嗬~真是有趣！”
“利用趙丞相的資源，來為朕做事。”
“朕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見到武媚娘如此直白，劉煜搖頭笑道。
他可不相信武媚娘會這麼好心。
反而像是趙高給自己拋來的煙霧彈，用來離間他和劉秀的關係吧？
“這件事，正是我想跟陛下坦白的內容。”
武媚娘放下茶杯，迎上了劉煜的眼睛。
“想必皇上也知道，妾身乃是趙高選送入宮的秀女。”
“在你眼中，我一定是趙丞相的手下吧？”
武媚娘苦笑一聲，嘴角微微勾起。
“難道不是嗎？”
劉煜反問道。
“其實不止是你這麼以為。”
“其他大臣、宦官，包括送我來的趙高，都是這麼想的。”
“不過很可惜，你們全都錯了。”
武媚娘說著，伸手撫向耳邊的青絲，眼角露出一抹黠慧的笑意。
“以趙高的打算，確實是想讓我做一個埋伏在皇上身邊的棋子，好替他把控宮裏的局勢。”
“但從進宮的那一刻起，我就決意再不受他的控制了。”
“哦？”
劉煜抬了抬眉毛，饒有興趣地歪起了腦袋。
而武媚娘則是毫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趙高，不過是個權臣亂黨而已，就算跟他成了事，我也一輩子見不得光。”
“相反，若是能幫助皇上剷除權臣，這才是大功一件！”
“孰重孰輕，我還是能分清楚的。”
“皇上，妾身說的可對？”
說罷，武媚娘坦然看向劉煜，似是在詢問他的看法。
“哼，媚娘倒是個明智之人。”
“但很可惜，朕現在猶如傀儡，何談剷除權臣呢？”
劉煜自嘲般的一笑，並未正面回答。
“非也。”
“皇上兩日之內便已經肅清了皇宮，可見絕非等閑之輩。”
“再加上妾身的情報相助，您剷除趙高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說罷，她又取出了一份名單，擺在劉煜面前。
“這便是與趙高勾結的官員名單，還有他安插在皇宮的姦細。”
“皇上只要願意，妾身定會全力相助！”
嗯？
看到武媚娘這副極其認真的模樣，劉煜不禁眯起了眼睛。
掃視了下名單上的內容，發現確實不像假的。
難道她真打算倒戈？
“為什麼這麼做？”
“給我一個解釋。”
趙高送來的人，劉煜完全不敢輕信。
他緊盯着武媚娘的眼睛，想從微表情來分析對方是否在說謊。
“皇上，妾身方才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就憑今日之舉，妾身相信以後趙高絕對不是您的對手。”
“與其當一個亂臣賊子的工具，還不如棄暗投明乖乖做皇上的妃子。”
“媚娘是個識時務的人，甘願徹底投效皇上！”
說完，武媚娘當即俯下身去，對劉煜行使跪拜之禮。
不得不說，這個解釋極其完美，連劉煜都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確實。
論起歷朝歷代的女人，當屬武媚娘最有抱負。
說白了，就是有野心。
給一個權臣當工具人是什麼下場？
而幫皇帝平定叛亂、重掌皇權是什麼功勞？。
兩者相比，哪個更符合武媚娘的利益，答案不言自明。
如此看來，摒棄趙高投靠自己，還真是對應她的性格啊！
想到這裏，劉煜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媚娘，若能助我剷除趙高，貴妃之位，非你莫屬！”
劉煜很清楚武媚娘想要的是什麼東西，所以在答應的同時，痛快地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武媚娘眼中一喜，再次叩首謝恩。
“行了平身吧！”
“關於蕭王的密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是自己人了，劉煜也就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妾身今天早上收到丞相府來信，提及蕭王可能與魏忠賢勾結，投毒皇帝意圖奪權，所以被要求去魏忠賢的私宅查清內幕。”
“果然，這些密信在魏忠賢的家中被搜了出來！”
“至於信中的內容，暫時還沒能破解。”
武媚娘倒是沒有隱瞞，將今天所有的行動內容全部說了出來。
今天早上被燒毀的那封信，便是趙高發來的嗎？
劉煜聽完武媚娘的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趙高怎麼會知道投毒一事呢？
魏忠賢肯定是從自己登基以後才開始下毒的。
而這不過才兩天的時間而已。
況且這種隱晦之事，魏忠賢絕對會全程保密，被趙高姦細察覺的可能性也很小。
那麼他又是從何處得知的呢？
一團疑雲籠罩在了劉煜內心，他暗暗覺得此事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你先照舊與趙高聯繫，有任何情報立即彙報給我！”
為了安全起見，劉煜也不敢打草驚蛇。
於是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等待事情下一步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