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醫務室
醫務室門口。
男人跟在身後,若有所思的看着受傷的女孩。
直至進入醫務室,才收回視線,隨後大步也走進去。
醫務室內陳設簡單,白色的帘子后是幾張單人床,床上鋪着白色的被子。
最靠近門的是一張辦公桌,坐着一個女醫生正‘在書寫着什麼,臉上戴着口罩。
好幾個人魚貫而入,更不提高大的男人。
一進來就遮住醫生眼前的光線,光線暗下來,醫生疑惑抬頭。
目光所至就是好幾個女孩和一個男人。
停下寫字的筆,慢悠悠的朝面前的人說道。
“你們都怎麼了?”
聲線輕柔,含着不解。
最沉不住氣的蘇清拂最先開口:“不是,老師,是我的室友腿被划傷了!”
“對呀對呀,老師您快幫她看看吧!”扶着魏萱的呂知知也附和着。
女醫生的視線也轉到魏萱身上,對着她輕輕揮手。
“過來吧,我看看。”
魏萱被扶到凳子上坐着,女醫生動作平緩地抬起她的腿。
拿着消毒棉簽,為傷口消毒,嘴裏來不停的嘟囔着。
“你這小姑娘,那麼不小心啊傷口這麼大會留疤的!”
“以後可要小心啊,長得那麼好看,留疤多可惜啊!”
說著說著,力度不免變大了些。
小姑娘臉色又白了幾分。
原本醫生搽藥的動作就不輕,可因為面子薄,就不好意思說,未曾想到,醫生越說動作就越大。
痛意更重幾分,眉頭緊鎖。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醫生絲毫不察。
在一旁的左薰然見此,眉眼一冷,正要上前。
可有一個人比她更快。
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姿立在醫生身前,一張薄薄的唇微張:“你弄疼她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好聽的嗓音讓魏萱忘記疼痛,鬼使神差的頭也轉向這邊。
一旁的醫生也回過神,脖子一下子伸直。
回首來,便是——
白色的燈光下,光線從烏色的發折射來,整個人似乎鍍了一層冷光,如玉似冰雕就而成。
男人生的一張好皮相,冷白皮,一頭鴉黑的碎發掩住光潔的額頭,長眉入鬢,挺鼻朱唇,此時濃密的睫羽斂下,遮住如墨染的瞳眸。
如蝶的睫往上揚起,一雙深色的鳳眸修長又漂亮,瞳色深黑,如墨點漆,如同沉湛的湖水,於無聲之中泛起漣漪。
男人身着一襲白襯衫,下身一條黑色西褲,將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氣質清冷淡漠。
如玉君子,不外如是。
魏萱一雙紅唇張的大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眸子儘是驚艷之色。
一邊的醫生同樣被驚艷的不輕,手中的棉簽落地也不知道。
男人長腿一邁,只一瞬,就到魏萱身前。
左腿膝蓋支地,身子覆下,一隻骨節分陰的手伸出,冷白色的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蔓延,手指修長,骨節勻稱,格外好看。
“棉簽?”音色清冽,富有質感,其中情緒很淡。
“啊,什麼?”女醫生只愣愣看着他,嘴裏不停嘟囔着。
“棉簽,給我。”男人無奈又重複一遍。
手指輕點棉簽,隨着男人的動作,女醫生下意識的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
男人伸手接過,立馬為小姑娘的腿消毒搽藥,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男人身體前傾,離魏萱很近,灼熱的呼吸噴洒而來,還攜着男人身上木質冷香,無端的讓小姑娘紅了玉白的小臉。
默默轉頭,想讓熱氣散去,可有時候視覺不再,觸覺就更加靈敏。
男人一隻手固定女孩的細腿,另一隻手溫柔的搽藥。
那隻手膚質光滑,屬於男性肌膚的熱力熨貼到腿上的肌膚,輕輕淺淺的荷爾蒙氣息讓魏萱臉上的紅霞滿布更多。
為了分散注意力,磕磕絆絆地開始找話題:“先…先生,你叫…什麼啊?”
男人聞言抬眸,就被眼前小姑娘鴕鳥一樣的行為逗笑了,幽暗深邃的眸中含着笑意,故意使壞道:“小姑娘,你在扮鴕鳥嗎,頭快掉地下去了。”
女孩聽后更加羞憤,轉過小腦袋,桃花眸中水意漣漣,也不害羞了,小嘴叭叭的:“你才是鴕鳥,你全家都是鴕鳥。”
男人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面色殊麗,如冰山雪蓮一般清冷高潔。
語氣溫和道:“好,不是,我叫季墨讓。”
魏萱見男人也承認錯誤,像是原諒他似的撇過頭,語氣傲嬌道:“╭(╯^╰)╮哼!原諒你了。”
不一會兒,女孩的聲音又響起。
“我叫魏萱!”
那聲音小小的,軟軟的,生怕被人聽見。
男人並未多言,只是盯着女孩,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為小姑娘包紮好傷口,男人起身便悄無聲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