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重臨舊地
“果然,即便是紅玫瑰港路邊的一個小酒館的酒,也比肖恩那15賽提一桶的黃水要強得多。”普利森端着手中的一大杯朗姆酒,像模像樣地搖晃起了手中的酒杯。
普利森雖是海盜,但他的酒量卻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在黑鴉港的眾多海盜之中位列倒數,別人擅長的酒杯里養金魚,他擅長在酒杯養鯊魚。
以他的酒量來說,估計就算是在這裏晃上個半天,酒杯里的朗姆酒應該還有剩的。
普利森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紅玫瑰港中的一處小酒館,在登上碼頭之後,普利森便給鬼羊號上的眾人發出了自由活動三天的指令,並且非常合時宜的將船上的一些麻煩事兒交給了索安和卡里安。
至於普利森自己,則順路溜進了一家小酒館中,他準備在這裏喝點小酒,稍微去一去之前喝黃水帶來的那股腥騷味。
正當普利森裝模作樣地搖晃酒杯時,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緩緩地坐到了他的身邊。
女子穿着黑色的紗裙,其容貌稱不上特別好看,但也絕對不差,尤其那對含情似水的眼眸,彷彿能攝人心魂。
女子湊到了普利森的身邊,櫻唇輕啟:“帥哥,你......”
“不買酒,不想聊,沒意願,我在這裏坐會兒就走。”普利森還沒等女子說完,便立即開口拒絕,還自動地往往旁邊退了退。
“帥哥,這麼不近人情嗎?”女子的神色有些詫異,普利森的模樣和身上那股潮濕的氣味,像極了出海歸來的海盜。
海盜們常年飄在海上,在陸地待着的時間較少,所以出手頗為闊綽,這也是她找上普利森的理由。
但普利森上來就是一套“不要三連”,屬實是給他整不會了。
“姐姐,我有正事要干呢,沒空跟你擱這瞎鬧,那邊那個兄弟看起來挺好騙的,要不你湊他那桌試試看。”普利森自顧自地晃着杯中的朗姆酒,顯然對身旁的女子沒多在意。
“算了吧,那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模樣可沒小哥你一半好看。”
“謝謝你的誇讚,只是單論模樣的話,我感覺我還是要差不少的。”普利森摸了一下自己左眼的眼罩,頗為自嘲地笑了笑。
“小哥可別這麼看不起自己,你的模樣我可相當喜歡呢。”
“是嗎?”普利森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朗姆酒,臉上那自嘲似的笑意也越發明顯了起來。
他緩緩地站起身,將覆蓋了小半張臉的黑色眼罩給摘了下來,露出了內里的骸人模樣。
一道猙獰的傷痕從他的眉頭延伸到臉頰處,暗淡的左眼呈現出灰白的色彩,傷口周圍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醜陋黑斑。
遲來的腐化在數日之後總算籠罩了普利森的小半張臉,流着膿水的爛瘡密密麻麻的分佈在他眉毛的上方,那猙獰至極的傷口並沒有隨着時間而逐漸恢復,反而是越來越向外延伸,愈發顯得恐怖起來。
“那你現在看看我的模樣,你還喜歡嗎?”
女子驚恐地望着普利森露出的駭人模樣,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希望沒有嚇到你。”普利森將眼罩重新戴在了臉上,隨後便將桌上的那杯朗姆酒一飲而盡。
“這裏酒水不錯,有機會的話我會再來的。”普利森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酒館。
而那名女子則退回到了另外一邊的桌子上,神情中還隱約帶着幾分驚恐。
普利森出了酒館,漫步在了熟悉的街道之上,
他沿着記憶中的道路一直向前,在走過一處拐角時,一張隨意貼在路旁的通緝令吸引了他的目光。
“12萬道勒的懸賞金?諾頓海盜的懸賞金居然真的有破10萬的,可喜可賀啊。”
普利森第一眼便看到了通緝令下方用猩紅字跡標着的懸賞金,那醒目的數字着實令他吃了一驚。
不過正當他準備看看這位有着巨額懸賞的高人姓甚名誰時,通緝令上方頂着的那個名字卻讓普利森僵在了原地。
“.......普利森.威爾遜?”
普利森驚奇地看着通緝令上的那個畫像,雖說有些潦草,但的確跟普利森有些神似,不過在不看名字之前,他實在預料不到自己的腦袋居然會升值這麼多。
糙了,這維托爾不愧是天鷹最頂尖的二代,一下就把我的頭升了整整4萬道勒,有這閑錢你來紅玫瑰港做套豪華水療不好嗎?非要給我增添麻煩。
普利森心裏憤憤地罵了一句,然後他便趁着四下無人,偷偷地把掛在牆上的通緝令給扯了下來。
對現在的他而言,賞金提高可不是一件好事,在諾頓這個貧窮的海域,賞金提高的代價是不必要的麻煩會變多。
普利森自然地將被捲成一團的通緝令塞進口袋,然後他便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他低頭向下一望,看見了一個有着藍色短髮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普利森一樣是約爾撒人,無論是瞳孔的顏色還是發色都和普利森有些近似。
“抱歉,不小心撞到先生你了,我我...”這位藍發的約爾撒小女孩迅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帶着眼罩的普利森,表情十分慌張。
普利森在看到這名少女的正臉時突然愣了一下,他神色恍惚地抓住了少女的左手,隨即便如同自言自語般說道:“小希.......”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有些害怕地說道。
“哦,沒事沒事。”普利森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鬆開了抓着少女的手。
“抱歉了,你長的.....很像我過去的一位親人,剛才我誤把你以為成她了。”
少女怯生生地說道:“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請便。”
少女懷着疑惑的目光漸漸地離普利森遠去,而普利森則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隔了半天他才彷彿回過神來。
“我真的是糊塗了,就算她還活着,這麼長時間,她也應該長大了。”
“更何況......她基本已經沒有活着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