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舊神
舊神......就是那些第二紀神話傳說中記錄的古代神明？”普利森問道。
“不然呢。”
“祂們為什麼沒事兒把自己的神性抽離，並隨機丟給新生兒呢，這對祂們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好處吧。”
“你以為我們想啊，第二紀的舊神，能死的基本都死了，沒死的估摸着也就剩下半條命了，而舊神一旦死亡，其體內含蓋着其生前所持權柄的神性要麼同遺骸合二為一，化為一份完整的舊神神性，要麼歸入冥河，化作無數道細小的神性碎片融入到新生兒的靈體的，沒有第3種選擇。”諾零眉頭微皺，俏臉上隱約閃過一絲怒意。
普利森仔細聽着諾零所說的話，對方這一段話里所展露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多太多，尤其是第1句，更是令他尤為震撼。
斌哥的格位未免也太高了吧，給舊神當老師，至聖先師了屬於是。
普利森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你也是舊神中的一員嗎？”
“看不出來嗎？”諾零有些詫異。
普利森瞪着眼睛望向了諾零那張白皙的俏臉，他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絕美的少女，竟然能和第二紀的舊神對上號，畢竟他印象中的舊神不是長着觸手的章魚怪，就是發著光的大火球，其樣貌多少都沾點不可名狀了。
“.....我想正常人應該很難看出來。”
諾零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然後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額，好像的確是這樣。”
“先不聊這個。”普利森說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那些第2紀的舊神......都已經涼透了嗎。”
諾零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不完全是，仍然有極少數的舊神苟延殘喘到了現在。”
“比如....風君耀日之類的，祂們從第二紀活到了現在嗎？”
“風君？耀日？這倆誰呀？”
“你不認識嗎？”
“你報的又不是真名，報兩個尊號，誰能知道他們倆是誰呀。”諾零撇了撇嘴，然後繼續說道：“這樣吧，你說一下祂們兩個主要掌控的權柄是什麼，我進行一個簡單的判斷。”
“這兩位所掌控的權柄涵蓋面都比較廣，風君主要掌控着風暴領域的權柄，但祂同樣也被視為海洋之神和王權之神；耀日主要掌控着光輝領域的權柄，但祂同樣也被視為知識之神和秩序之神。”
“風暴，光輝。”諾零喃喃地念着，其神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諾零沉聲道：“就我知道的信息來說，掌控着風暴領域和光輝領域的兩位舊神.....或者應該稱這二位為古神，祂們.....已經隕落了。”
“啥？那滄瀾帝國的風暴教會和南海諸國的聖耀教會信仰誰？難不成風暴教宗和聖輝教皇二位大佬玩的是雲傳教？”
“以信仰為基石的教會，未必需要一位真實存在的神明。”
諾零的這一句話倒是突然點醒了普利森，待在這個超凡的世界太久，他的思維竟一時之間沒有扭轉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認知中的正神，可能僅僅只是被教會高層虛構出來用於誆騙信徒的虛假偶像嗎？”
諾零淡淡的說道：“這只是一種可能，當然，也有另外兩種可能。”
“細講。”
“你說的那兩位正神，也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比如說有兩位後來者接替了古神的權柄，成為了所謂的新神，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
“還有一種可能，有二個跟上述二位同等格位的古老存在用特殊的方式容納了這兩位隕落古神的神性，並成為了隱藏在教會後方的真正掌控者，你說的那兩個尊名，不過只是祂們真身披上的一層馬甲......”
諾零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她愣在原地，臉色一時之間變得無比陰沉。
“等等........你剛才說那個耀日還被稱為什麼？”
“知識之神還有秩序之神，有什麼問題嗎？”
“秩序.....這可不是個好詞兒。”
“我感覺這詞聽着挺積極向上的。”
“秩序本身的意義是好的，但執掌秩序的那位舊神，可絕非什麼友善的存在。”諾零擺了擺頭，神色變得有些不安，“但願這個稱呼只是一個象徵的符號吧。”
“執掌秩序的那位舊神有什麼問題嗎？”
“較為準確的稱呼是理性與律法之神，衪是秩序領域中的至高神祇，其權柄涉及的領域繁多，對應的代稱也是多之又多，不過相較於這些冠冕堂皇的尊號，我更願意用‘笑嘻嘻’來稱呼祂。”
“笑嘻嘻？這個稱呼是否有點....”普利森的表情有些詫異。
“這個外號不是我起的，是老師起的。”
哦，我斌哥起的啊，那沒事了。
普利森的表情恢復了平靜。
“你若是有幸見到祂，便會發覺這個外號用於形容祂再合適不過了。”諾零雙目微微眯起，似乎回想起了過往的一些事情，“純粹理性與塵世規則的聚合體，卻偏偏因為扭曲的神性，成了這個世界最不理智的存在，為了所謂的樂子，祂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諾零輕嘆了一口氣，似乎不想繼續聊下去了。
她用手輕輕敲擊了一下星辰骰子，對着普利森說道:“關於過往和舊神的一些事，等宿主你階位提高了自會知曉，現在，還是干正事比較要緊。”
“明白。”普利森點了點頭，隨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身旁的巨型骰子上。
“話說，這玩意兒應該怎麼擲出，讓我直接舉起來扔嗎？”普利森看着眼前的星辰骰子，內心有些發愁，眼前的巨型骰子比他還高，若是實心的話，其重量起碼得有個幾噸。
剛剛晉陞大騎士的他並未測試過自身的力量，粗略估計一下，現在的他應該是能夠輕易舉起這樣一顆實心骰子，可要是讓他把這個骰子像正常骰子一樣隨意擲出，多少還是有些不太好投的。
“這玩意兒不重的，不過這麼大一顆也的確不好投擲，為了確保投擲結果的穩定性，我就勉為其難幫一下你吧。”諾零看出了普利森的難處，隨後便伸出手指輕輕地按在了星辰骰子上。
淡淡的紅光一閃而過，龐大的星辰骰子眨眼間就變成了正常的骰子大小。
“給你，別讓我失望哦。”
“放心吧。”普利森接過了諾零手中的骰子。
他緊握着那個精巧的骰子，彷彿整個世界都停在了他的掌心中。
超凡之路步步艱難，尤其是覺醒之後的階段，每一個小階位的提升可能都需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苦修。
若大的黑鴉港中，也只有前任1號船隊隊長“雷火”帕莎達到了中位覺醒。
倘若普利森這一次能擲出一個5點，結算完成後他便可直升為中位大騎士，如此短的時間內連跳兩級，這是他往日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獲得了來自於另一位穿越者的真摯善意，與不幸和苦厄糾纏了兩世的他在今日終於迎來了真正幸運的時刻。
或許他.....真的轉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