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算命

第二章算命

方鴻漸與汪春秋睡到了中午，惡意行為可把他一家人急壞了，當方禮平和何鳳陽想去派出所報案時，他回家了。他一邊走，一邊數着手裏捏着的六十塊錢，樂滋滋的像是吃了蜂蜜似的。方鴻漸走時特向汪春秋要了六十塊錢，說是去藥店買葯給她避孕。汪春秋也就依了，從褲兜里取了前天趕集買雞蛋的一百二十多塊錢，其中拿了幾張爛巴拉浠地遞給了方鴻漸，方鴻漸見了她那動作也就啐了一下，拿着錢走了，他知道買葯也就十多塊錢，其他的錢也可以花，好幾天未抽煙了，買一包好煙抽，好好地解一下癮。

姐姐方梅見着他回去，蓬頭垢面像是進了窯子似的，原來方鴻漸起床怕他人見着，特從後門鑽了出來，不小心跳進了灰坑裏。

姐姐見着他便是好笑，便是氣憤，叫弟弟去喚爸媽回來。

方梅問：“你去哪兒死了？”

“我昨晚與幾個哥們睡在一起呢！”方鴻漸想遮掩自己犯錯的痕迹，他想到一個未結婚的娃兒，傳出去說與汪寡婦睡在了一起，那不是毀了他一輩子的好名聲嗎？男人和女人睡覺鬼也曉得做什麼事，除非他不是男人，汪寡婦不是女人。這那可能，走錯路，方鴻漸都撐着腰是男子漢，百分之百的純爺們。當然大家也不會猜測汪春秋不是女人，否則她早已被他男人發現了，婆娘們早已在鳳凰鎮傳臭了。

“你撒謊！在你嘴巴里吐出來的話，一句也不是真的！你哥們幾個都在幫着尋找你呢？”

方鴻漸沒在意她說的話，進了廚房洗了臉，懶得刷牙便去睡了。他一晚勞動着可把身體累壞了，睏倦極了，沒想到那事真讓人泄氣，渾身上下軟綿綿的像一團淤泥。

方禮平和何鳳陽罵罵咧咧地回來了，後面跟着弟弟方學良，同時還跟着一幫人，是方鴻漸的哥們。

他們一進屋未見着方鴻漸便衝著正在院子裏洗菜的方梅嚷：“你說方鴻漸回來了，——人呢？”

“他進屋睡覺了！”方梅知道有一場戰爭要發生，老爸方禮平是個日毛人，脾氣粗暴，稍有一不防，挨打傷人。方鴻漸挨打也是家常變飯，同時也讓方鴻漸適應了挨打，挨罵，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方禮平衝進屋子掀開被子把方鴻漸逮拉了出來，大聲對他吼：“你去死了？一晚不回家！”

方鴻漸昏頭昏腦地爬起來，瞪了一眼方禮平罵：“怎麼了？我不是今天晚上沒有回家過，以前我沒有回家你怎麼不去找？發什麼火！”

方禮平一氣之下兩耳光打在方鴻漸的臉上，只聽到“噼噼”兩聲，讓何鳳陽心痛了，拉着方禮平下樓。方鴻漸痛得淚流，找了一根扁擔往樓下來追，便把方禮平打了幾扁擔，痛得方禮平亂罵祖宗！

方鴻漸見着方禮平痛得利害，便跑了。幾個哥們也跟着追了出來，劉春華對方鴻漸說：“方娃，你怎麼跑了？要是你爸爸不讓你回家，你怎麼辦？”

“怎麼辦？呆在家裏有什麼好？家裏沒有金銀寶貝，我天天守着有什麼意思？不如在外面自在。”

“你說什麼話？沒有家，你去哪兒？”

幾個哥們便哈哈大笑，嘲笑他說：“他，呆上半小時便回家了。他不回家，身上一分錢沒有，走哪兒去要飯？”

幾個哥們來到了街上瞎走，突然見着一群人圍着一個白髮老者在算命，劉春華便喚着去看一看熱鬧，反正沒事做消遣時光。

算命的老者當著一群人津津有味般鬼話連篇，幾個哥們笑哈哈地調侃，可是方鴻漸感了興趣。他一本正經地對着和個哥們說：“別瞎鬧，我要算命。”

劉春華瞟了一眼幾個哥們，笑着說：“我們讓他算一算，要是准了，我也算一個。”

“給幾塊錢！”方鴻漸伸手向幾個哥們要錢。

其中一個叫張家港的哥們不可信似地從包里掏出了幾塊錢遞給了方鴻漸。

方鴻漸擠了擠蹲在一邊聽算命老者給人算命，其他人見着方鴻漸幾個短命娃兒，便亂罵。方鴻漸瞪了他們幾眼大聲說：“怎麼了？我們得罪你們了？這先生不是你們家的，怎麼容不得我算了？”

幾個婦女罵方鴻漸添事，罵了幾句便走了。話裏有話，大多話里藏着對他一個帝王之相的譏諷。讓方鴻漸惱羞成怒，亂罵幾句。剩下幾個看熱鬧的人圍着還在看方鴻漸，想了解一下方鴻漸未來怎麼樣，要是短了命死了，則早高興幾天。

算命先生看着方鴻漸半信半疑地問：“你是算命嗎？”

方鴻漸覺得他是懷疑自己沒有錢，便把錢掏出來說：“怎麼了？狗眼看人底啊？沒有錢，我也不叫你給我算命。我給你說，你若給我算這輩當老闆，我還要多給你十塊錢！若算我當大老闆我再給二十塊錢！”

算命先生，捋了捋鬍子說：“娃娃，你說話不知實務。命不是說要多少錢就得多少命。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古人說：命中注定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算命先生問：“何年何月生？”

“87年7月26日！”

“什麼時辰？”

“天剛黑吧！”

……

……

算命先生其實在虛問幾句，他只是平時里多看了幾本古書，諸如《易經》之類的書罷了，了解一點風水相面之類的書，在村子裏經常和村子裏的閑聊，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得懂，時間長了，也無知音了。由於年老家裏的人也不要求他做什麼，便天天在家獃著無聊，突然想到了一法子，何不到鎮上走一走，給人算命，一來可以消遣時光尋求知音，一來可以收點錢財補點家用。

算命先生問完了，眼看着這娃兒，吊爾郎當不務正業的傢伙，腦子靈機一動，暗地裏想，何不亂說一通，說的他天花亂墜神仙一般，一方面免得惹麻煩，幾個娃兒糾纏，一方面也好多讓幾個人來算命。他拿起方鴻漸的左手說：“娃娃，你的手不是做農活的手，你是做大事的人。依我看，你將來是個百萬富翁，家財萬貫，兒孫滿堂啊！”

算命先生正拿起方鴻漸右手時，汪春秋來了，汪春秋以為方鴻漸去買葯了，可是等半天未見着他的影子，她不可能等下去，深知方鴻漸是個潑煩的娃兒，肯定一時礙於羞澀不敢啟齒。她想着要是錯過了時間葯也起不了作用，不是讓自己難受嗎？要是得了幾個月，不要了可惜，那是一條生命，要了生了下來，可挨鳳凰鎮上的人咒罵，讓自己幾輩子抬不起頭。她便起床洗了個澡去鎮藥店。當方鴻漸見着她時，他突然發現未辦的事，但是瞬間他有了一種僥倖的念頭，認為那東西進入女人體內不可能一下子命中，有的兩口子可是隔三岔五的來，要是依說早就生了一群娃了。他看着她穿得特別少，一件薄薄的襯衣，裏面的胸罩看得清清楚楚，甚至看得清溝溝壑壑。她特竟把秀髮披在肩上，下身的紗裙也看出內褲顏色。這下可把方鴻漸吸引了，算命先生說什麼，全未聽進去。算命先生也見着了方鴻漸那雙色迷迷地眼睛，有意無意地大聲說幾聲。

汪春秋聽算命先生說方鴻漸將來是百萬富翁，心裏暗喜，若是方鴻漸真是百萬富翁了自己也搭着享福。她此時另外一個念頭有了，本來是想去店裏買葯吃，擔心昨天晚上壞事，懷孕讓一鎮人罵一輩子，把孩子弄死在搖籃里。這下可不那麼呆了，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去過窮日子。她決定不去藥店了，本來去藥店怕別人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偷男人丟臉，準備着怎麼和藥店老闆楊瘋子怎麼說時，這下可好了，一切用不着了，把孩子生下來，若是有人罵，直接說是方鴻漸的得了。

方鴻漸一見着汪春秋走了神，口水直流。汪春秋笑着對方鴻漸說：“你看我幹什麼？人家給你算命呢！”

方鴻漸便把眼神轉了過來看着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接著說：“娃娃，你這一輩子要娶三個女人。第一個女人是露水夫妻，也就是一夜情。第二個女人，家裏有錢，但是對方反對你們結婚，也就算不上夫妻了。第三個女人才是你真正的夫妻，白頭偕老，給你生三個兒子。

方鴻漸看着幾個哥們笑着說：“我方鴻漸有這命？”

汪春秋感到沮喪，看來第一個女人就是自己，自己的年齡和方鴻漸差得多，也不適合做他老婆，何況自己是一個寡婦，結過婚的女人。她想着，還是去藥店買葯吃，收回原來的想法。命還是命，自己是苦命人，不去求什麼了。汪春秋失色般走了。

方鴻漸見着汪春秋走了，有一點失落，本想讓算命先生多說幾句好聽的話讓汪春秋聽，讓她歡喜一回，好晚上再與她相遇，興奮幾次。可見着她走了，也無心聽算命先生說下去了，甩了幾塊錢，叫上哥們幾個走了。

他不能叫着幾個哥們跟着汪春秋走，防着他們知道自己和汪春秋有一腿，鬧得滿城風雨，便拉着去了上網。

上了半時，方鴻漸撒謊說有事走了。幾個哥們正打着遊戲放不了手，也只好讓他走了。反正出去玩也沒有意思，呆在網吧可以打遊戲上網聊天，多玩一陣子。

方鴻漸沒有回家，腦子裏想着汪春秋，剛才汪春秋那打扮讓他流口水，噴血，渾身發癢，看來是肝火旺了。

他一口氣跑到汪春秋屋后的山坡上，便悄悄地從玉米地里往她後門去。他剛到後門窗戶邊偷看汪春秋在時，突然見着汪春秋正從外面開門進屋，手裏提着兩包葯。

方鴻漸立即跳下墊着的磚，便轉了一圈跑到前門院子裏，看着周圍沒有人，小聲對叫汪春秋的名字。

汪春秋聽便知是方鴻漸，此時正好想傾訴，開了門叫方鴻漸進去。方鴻漸一見着她，抱着便是親吻。

汪春秋一把推開他，哭泣着說：“別來找我了，我知道我們不能成為夫妻，也不可能成為夫妻。”

“怎麼了？不能成為夫妻和我們睡一晚上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嗎？”

“我的身體不能讓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碰，更不能讓一個和其他女人過一輩子的男人睡覺。昨晚的事就算我們倆做夢。以後別來找我，也別妄想得到我了。”

“說什麼呢？掃興！”方鴻漸抱着汪春秋更是不放，強行抱着進了屋。

汪春秋醒來時，方鴻漸還抱着她，她想到剛才去藥店買葯的事，她推了推方鴻漸說：“方娃，我不敢去藥店買葯，你去買吧。你如果不去買葯，我明天就去你家獃著，說你和我睡了，你喜歡我。”

“你說什麼？我去買葯。說結婚，你想一想，多大年齡啊？我至少要玩上十年，你等得起嗎？”

“那你怎麼辦？”

“吃藥吧！——唉呀，吃什麼葯。你寡婦一個人也孤獨，生一兩個娃娃，好給作伴。”方鴻漸嘻嘻地笑着說。

“方娃，只要你喜歡，我生幾個就可以。你答應我去你家住，晚晚陪着你睡覺，任何事我答應你。——你剛才也算了命，我是你心目中第一個女人，也是過路夫妻。我自知自明，你也別擔心，把葯買來，別留後患。”

方鴻漸聽了汪春秋的話，一時感覺算命先生說的話非常對。汪春秋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瞬間興奮極了，抱着汪春秋猛吻。他暗喜，自己將來是百萬富翁，是大老闆。他慶幸自己這輩子沒有白白來一趟。

他想着伸手向汪春秋又要了幾十塊錢去了藥店。當他剛上藥店門口的台階時，猛然覺得不知怎麼說了？買那葯的人便知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何況自己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要是鎮上的人知道了怎麼辦？他便退了出來，見着幾個孩子在街上玩，便拉着一個給了兩塊錢，使喚他去買。

幾個孩子去了，楊瘋子罵了幾句，仔細地解釋着，說了半天孩子們也不耐煩，搶着便跑了。楊瘋子怪怪地笑了兩聲，罵：“你老媽和你爹等不及了！——死娃兒，你不讓你媽懷你時，先吃了讓你去西天見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