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信任的第一步（4K）
接下來一段時間，壞孩子公會開始將精力放在了研究殺人犯隨機殺人的規律上，酒吧暫時歇業。
跟壞孩子公會有同樣目的、都想抓住兇手領獎的其他競爭公會也都紛紛開始“閉關”，城鎮裏一時間風聲鶴唳。
現在看的就是誰先掌握更多至關重要的情報，誰就能掌握先機了。
雖然如此，但公會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新人等着教導，趙錢就打發了對推理線索沒什麼用處的李小月和周天正帶林九二人去肯佩斯郊區的史萊姆牧場進行進階培訓。
當然了，白天時候只會“阿巴阿巴，咱們啥時候開飯呀”的筱夜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留她這沒用的暴食蘿莉只會把酒吧的倉庫吃窮，她在酒吧里，雲霄還得跟防賊似的心不在焉。
史萊姆牧場，顧名思義就是和奶牛牧場、綿羊牧場一樣，用來圈養史萊姆的地方。
史萊姆這種由元素構成的單一粘稠膠狀生物，是幾乎所有幻想世界的基石，它們和哥布林、骷髏雜兵一起，為強者的誕生奉獻了一切。
本來這群笨笨的生物生活的無憂無慮，而穿越者到了肯佩斯之後，有心人士就開始在郊區建造史萊姆牧場以提供給各大公會當做零風險的新手訓練場。
他們在異世界通過打工也好完成冒險委託也好，達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之後就開始了滾雪球。
肯佩斯首都東郊的這片史萊姆牧場的老闆，當初就是攢夠了首付之後從肯佩斯貴族手裏貸款買下了這片土地，然後雇傭當地土著抓捕了一批最早的史萊姆來配種，短短兩年就實現了史萊姆的循環供應——
他們把培育出來的小史萊姆放進溫室里培養，然後把構成一定威脅的大史萊姆拉出欄，向各大公會兜售。
比如一隻成年的火屬性史萊姆售價30銅幣，限時1小時內擊殺，擊殺后掉落的材料歸客人所有。
而各大公會的新手教導員就會領着第一次來異世界啥也不懂的萌新到牧場來，給他們講解如何從怪物身上獲得經驗，教他們怎樣運用自己的天賦和技能去戰鬥。
野外當然也存在有野生的史萊姆，但是帶新手去野外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而且野外瞬息萬變的環境也不可能讓公會能夠靜下心來慢慢教導新人。
最主要的是，距離城市比較近的史萊姆已經快要被牧場給抓光了，為了教新人跑出城一上午不合算，還不如就近來郊區牧場，上午去講幾個小時，還不耽擱中午回城鎮吃午飯。
“老闆，給我來兩隻岩屬性的史萊姆。”李小月來到了牧場，在露天的收銀台排出了一枚銀幣。
躺在躺椅上的老闆臉上還蓋着報紙，他聞聲坐起身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李小月。
“你是哪個公會的啊？”老闆問：“有會員卡能便宜點。”
“壞孩子公會的，”李小月湊上去，“會長趙錢，你查查他有沒有辦會員？”
老闆拿過桌上賬本看了一頓，搖頭：“沒有，不常來啊你們，公會名我這賬本上都沒記。”
李小月笑道：“小公會，一年多了沒招新人，不來你肯定不知道。”
“行，”老闆捏了兩個土褐色的木牌遞給她：“去裏面找個閑着的人帶你們去就行，2小時，時間用完了就得出來，看着點時間別講過了。”
李小月便拿着木牌去找人招待了。
秦斌跟在李小月和周天正身後，看着這片綠油油的牧場，再看看遠處那些正在圍着一個史萊姆指指點點的客人，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意思了。
“小九啊，我單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產業，但不知道異世界居然還可以圈養史萊姆？”
林九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他當初來的時候可就曲江鯉一個老鄉，也是對這些後輩們搞出來的騷操作嘆為觀止。
“想想就能理解了，有利潤趨勢就會有人做，說不定不只是肯佩斯首都，其他城邦也會有史萊姆牧場，史萊姆稀缺的地方還會有骷髏牧場和哥布林牧場。”林九說道：“這也就是他們這些商人資金還不夠，等有錢了你信不信他們還能搞巨龍牧場？”
秦斌搖頭：“我不信，巨龍怎麼說也是實力強大的魔物了，能打得過巨龍的穿越者肯定也僅僅是少數，有那實力為什麼要給牧場主當打手？”
林九於是笑道：“看來你還是太小看資本的力量了。”
進了牧場深處，很快就有人帶着李小月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在確認了李小月手裏的兩塊土褐色木牌之後，工作人員推來了兩個大鐵籠。
鐵籠里關着兩隻渾身披着石塊的史萊姆。
工作人員將鐵籠鑰匙交給李小月：“注意安全，牧場周圍被施加了結界所以不用擔心史萊姆會跑出去，保護好同行人員就行。2小時之後我們會來回收鐵籠清理現場，鐵籠壞了要賠，史萊姆的材料你們可以自行帶走。”
等工作人員走遠了，李小月才開始給秦斌和林九介紹這種最低級的魔物。
“岩石萊姆，渾身都是堅硬的石塊。”她走過去拍了拍鐵籠，鐵籠里的史萊姆立刻開始躁動，撞得鐵籠吱吱作響。
“幼年的史萊姆普遍膽小，但一旦成年之後就會變得暴躁且具有攻擊性。別看單個史萊姆可能威脅不大，但在野外史萊姆向來成群結隊。”
李小月說道：“今天只教你們經驗的獲取方式以及材料的處理，技能加點啥的……等改天讓天正好好教教你們。”
周天正笑道：“我天賦使然，對所有的屬性都有親和力，所以有什麼加點上的疑問一定先來問我……加點不謹慎，親人兩行淚！”
“不能洗點嗎？”秦斌問。
“不能，”周天正很遺憾地說道：“學會了就是學會了，總不能把學過的知識從你腦子裏挖掉吧？總之你們要是想知道那些未解鎖的技能是什麼，就先來問問我。”
“或者說你們看見別人用了某個炫酷的技能也想學，也可以問公會裏大家這是哪個技能樹上的，在哪個位置，需要哪些前置技能。”
技能樹一層一層的，只能查看已解鎖技能的上位，隔着一層就無法查看詳細信息了。
所以沒有人領着的話真的會走彎路，這也是為什麼異世界很少有不加入公會的人。
秦斌立馬雙指一劃打開技能樹，開始研究。
他皺眉看了一會，然後問：“天正哥，這個魔法技能樹最基礎的火球術上面是火球術連彈，那麼再上面的是什麼？我看還有一條分支，意思是需要前置技能？”
周天正已經把魔法技能樹印在腦子裏了，不用看知道順序，於是笑了笑：“火球術連彈的上位技能叫爆炎術，3點技能點可以解鎖，大範圍火屬性傷害，新手期挺好用的。另一個前置技能叫法杖掌握，如果想體驗一下法爺念咒的快感，是必學技能，後面好多技能都需要這個前置。”
秦斌還在糾結，林九倒是沒什麼所謂。
他的技能樹後面的大招全是亮的，無非就是低級技能曲江鯉當年沒給他共享，因為已經用不上了。
都仙帝鬥法的級別了，搓火球術也太low了吧？
有那功夫，林九早就手拿仙劍一道劍氣隔着二里地劈過去了。
周天正藉著這個機會繼續說道：“當然了，學技能不能只看興趣，還得搭配自己的天賦。”
他看了一眼李小月，後者無奈搖了搖頭，他便面帶微笑跟林九和秦斌說道：
“我的天賦叫寶石汲取，可以通過觸碰不同的寶石來汲取不同的元素力，也就是說只要寶石夠多我可以做到全屬性親和。”
林九心想怪不得在地精皇宮的談判現場，他有注意到周天正左手上帶着五枚顏色各異的寶石戒指。
秦斌一愣，然後有些結巴：“這這這，天正哥這是可以說的嗎？天賦不是對各自來講是秘密嗎？”
周天正“害”了一聲，笑道：“大家都是一個公會的，我這點東西你遲早知道。再說了除非你一直躲着別人或者不跟別人起衝突，不然天賦這種事時間一長，江湖上自然有你的傳聞。”
“除了你倆和不常來魔法世界的霄哥，我們其他人的天賦在這一片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周天正說：“你只要有一次在非自己公會的人面前暴露，第二天你的天賦秘密就會被情報販子賣給所有人。”
李小月也是聳了聳肩說道：“我的天賦是控火，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只能控制已經出現的火焰不能自己製造火焰，就這也算是B級呢！”
火焰控制嗎？
林九在心裏思考，秦斌的天賦是金屬控制也是B級，看來控制元素類的天賦都會被歸為B級。
“至於老大和霄哥的天賦，雖然也不是什麼秘密，但還是等着他們自己願意告訴你們再說吧。”周天正笑道：“只能說老大不愧是老大，他的天賦簡直就是上帝欽點的牧師。”
秦斌見狀猶豫片刻，好似是下定決心一樣說道：“我的天賦是……”
“打住！”
豈料周天正義正嚴詞地在秦斌開口之前打斷了他，一向了樂天派的周天正第一次這麼嚴肅。
“千萬不要頭腦一熱就什麼都說，你和林九的天賦到現在為止還是秘密沒人見過，要謹慎。”他說道：“我和月姐主動告訴你們，是前輩對後輩的信賴。以後大家都是同一個公會的，感情要慢慢培養是不錯，但總得有人先敞開心扉……而這就是我們坦誠的第一步。”
“這是我們的誠意，是我們願意和你們成為夥伴的橄欖枝。當哪一天你們真的從心裏接納了我們，那一天再大聲告訴我們你們的天賦吧。”
周天正說到最後，拍了拍秦斌的肩膀：“不論什麼事情，都要在用雙眼確認之後再開口。你叫我一聲天正哥，這就是當哥的教給你在異世界活下去的第一條經驗！”
秦斌感動的熱淚盈眶。
林九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公會都是好人啊！
能在第一次踏入異世界就碰上願意真心帶後輩的前輩們，秦斌發自心底慶幸當時聽了林九的建議。
林九見狀，開口說道：“阿斌的天賦等他想明白了再說吧，我的天賦太弱了有沒有都沒什麼區別，早點說出來也方便你們對我有個正確認知。”
“我的天賦是異性吸引，E級天賦。”林九緊接著說道：“顧名思義，除了能夠吸引異性之外再沒有別的用途了，而且以小月姐對我的反應來看，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周天正和李小月在聽了林九的天賦只是個雞肋的E級之後，並沒有露出什麼不屑的表情，反而在認真思考。
周天正想了很久，搖了搖頭。
他想不出這個天賦能怎麼開發。
E級天賦代表的不僅僅是威力弱小，同樣也代表了潛力有限，極難開發。
比如同樣是毛髮操控，如果是S級說不定能把頭髮當成飛針殺人於無形，但如果是E級天賦的話，就只能讓自己體毛生長速度快一點點。
李小月指了指筱夜問：“這難道是你的天賦發動了？其實這兩天我都有這個疑問，筱夜好像對你變親近了。”
林九這才注意到筱夜。
她一會拿了根不知道從哪撿的樹枝蹲在鐵籠子邊戳裏面的史萊姆，一會繞着林九的腿轉圈。
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他腳邊靠着他的小腿，然後百無聊賴地一上一下抬腳，用腳後跟在鬆軟的草地上刨坑。
對心性天真的她來說，挖土蠻好玩的，可比聽這群人說些嘰里咕嚕的話有趣多了。
林九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筱夜達成合作之後，這幾天來白衣筱夜好像真的蠻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