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馮明輝的疑惑
自從上次的高調錶白之後，伍家鑫成了學校的焦點。校內網上很多關於這次表白的帖子。也有人開始八卦他，大家都知道了他是創富地產老闆的兒子。伍家鑫也滿足於這種人群中央的感覺，並且有陸語欣在身邊，還有春天探索者的夢想，他的生活有前所未有的愜意。
陽春三月，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潘小龍的生意也開始做得有聲有色。他管理的那幢大廈經過了重新裝修和運營也慢慢開始有了起色。另一方面創富地產的土地和物業交易手續也辦妥了，準備正式接管。伍大海親自把那幢大廈命名為“富有大廈”，並且挑了一個好日子，由潘小龍籌備了一個揭牌儀式。
在揭牌儀式上，創富地產派了區域高管參加，宣佈了富有大廈由創富地產正式收購運營的事情。潘小龍作為首批入駐的企業代表，也上台發言。他感謝了創富地產為他的企業提供了高端的辦公場所，提高了周邊的商業氛圍。並且也為他自己的企業打了一波廣告，宣佈了落鳳軒休閑會所和美人魚美容中心的一系列優惠活動。
伍家鑫也帶着陸語欣參加了這次的揭牌儀式。因為剛好是周末，他們可以出來約會。並且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地給陸語欣介紹一下他的好兄弟潘小龍。
潘小龍現在滿心的雄心壯志，在興和盛公司的辦公室里，他買了一個碩大的魚缸，裏面假山和綠植一應俱全，幾條名貴的觀賞錦鯉游來游去。他笑着告訴伍家鑫，這是他專門找風水大師來佈置的一個鯉躍龍門的風水局。在茶桌上，潘小龍再一次像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一樣介紹了他引以為豪的商業版圖，同時也在陸語欣面前給足了伍家鑫面子。
“我們這些生意，在伍公子面前都是小打小鬧。我們的十年規劃，是在伍公子學成之後，把這些類金融企業都整合為全牌照的金融集團，到時候，我願意退居二線，讓伍公子絕對控股。”潘小龍正兒八經地說著。
伍家鑫聽着張大了嘴巴，這些生意跟他本來沒有什麼關係啊。不過潘小龍在陸語欣面前說的這些話，也讓他心裏有幾分得意。
陸語欣對生意上的事情是不感興趣的。但是出於尊重，也是微笑着一直聽着。在陸語欣上洗手間的間隙，潘小龍終於鬆了一口氣，仰坐在椅子上把雙腿盤起，露出原型。他挨着伍家鑫小聲地說：“怎麼樣？伍公子。這個女朋友挺帶勁兒的吧？我跟你說，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種女孩表面上文文靜靜的，其實在床上……”
伍家鑫瞪了潘小龍一眼，潘小龍不敢再接著說下去。伍家鑫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告訴了他約法三章的事情。
“拿錢砸她啊”。潘小龍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要這麼委屈你，你不憋得慌啊。”潘小龍壞笑地拍了拍伍家鑫的襠部。
陸語欣回來了，他們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天對於馮明輝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那天是他第一次見到陳菲妮的家人。中午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雙手提着禮盒，心情緊張。額頭上面全是汗。陳菲妮在他旁邊牽着他的手，笑着說：“你那麼緊張幹嘛，吃頓飯而已。”
馮明輝深呼吸了幾下：“我真的很緊張呀，就像偷了您們家東西，要接受你們全家的聆訊一樣。”
陳菲妮笑彎了腰，然後抬頭親吻了他的臉：“不要緊張啦，就是吃頓飯，讓他們認識你而已。沒什麼的。”
到了陳家，簡陋的家裏早就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窗台上還放上了幾盆嬌艷的花。陳菲妮挽着馮明輝的手，熱情地給他介紹了她的父親陳力，母親孟小潔，還有哥哥陳文。孟小潔忙前忙后地準備了一大桌子簡單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陳力坐在窗邊的沙發上，飽受病痛折磨而枯黃的臉也露出了難得的面容。陳文從柜子裏拿下一瓶珍藏了很多年的白酒。陳家洋溢着很久沒有的歡樂和幸福。而這也是陳菲妮帶馮明輝回來吃飯的主要目的，這個家飽受着生活的苦，已經太久沒有這種久違幸福感了。
陳文在桌子上正準備開酒，馮明輝卻連連擺手：“哥，不要開了，叔叔不喝，我也不會喝酒。”陳文抬起頭，看了看陳菲妮。
“別聽他的，開吧，他裝呢。”陳菲妮笑着說，拉着馮明輝的衣服示意他坐下來。
全家人聽到陳菲妮這麼說都大笑了起來，氣氛活潑快樂。陳力的話也比以前多多了，簡單地詢問着馮明輝一些簡單的情況。然後從自己的知青歲月說起，到陳菲妮小的時候多可愛，再到生活上的瑣事趣事。孟小潔坐在旁邊不時地打量着馮明輝，不停地給馮明輝夾菜。
幾杯酒過後，陳文嘆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地開始說起了生活上的不順心。他原來一直在打零工，去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可以上四天班休息兩天，公司還給買社保。放假的時候，他仍然可以打零工。工資加上打零工的錢，每個月的收入他還是挺滿足的。可以好景不長，老闆因為經營不善、資金緊張，兩三個月都沒有發工資。再後來，原來的物業就被創富地產收購了，有了新的團隊過來負責物業管理，陳文也就丟了這份工作。
“創富地產？”馮明輝一聽就瞪大了眼睛，身子都坐直了：“哥哥，我同宿舍有個好兄弟，就是創富地產老闆的兒子，我回去就跟他說，看能不能幫你把這份工作找回來。”
“那敢情好啊”。陳文一聽，心裏也非常高興：“就是創富地產收了原來老闆的資產，聽說要把名字改成富有大廈”。
“好個屁，他和那個太子爺不熟。”陳菲妮在旁邊臉色都變了。
“熟，我熟得很。他是我的好兄弟呢。”馮明輝想到第一次見面就能幫陳家辦些事情，心裏多少有點洋洋得意。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巴。”陳菲妮往馮明輝嘴裏塞了一塊紅燒肉，臉也拉了下來。
看到陳菲妮臉色不悅，馮明輝也就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頓飯吃了好長時間，陳力拉着馮明輝講了好多故事，馮明輝也認真聽着。他這些過去的光輝歷史家裏人已經聽了無數遍了，但此刻都圍繞在他的身旁。因為大家已經很少見到他今天難得的眼睛裏的光，還有嘴角帶笑。
晚上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陳文留在家裏收拾，陳力和孟小潔一直依依不捨地把陳菲妮和馮明輝的送下樓。直到走到很遠了回過頭看，兩老還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目送着他們離開。
走在安靜的巷子裏，陳菲妮問馮明輝：“你覺得你們宿舍那個伍家鑫，人到底怎麼樣？是個好人？”
“肯定是個好人啊，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其實人還是很不錯的。”馮明輝說。
“你懂什麼是好人壞人啊。”陳菲妮的語氣有些不悅：“你以後最好還是離他遠一些，沒什麼必要少和他接觸。”
馮明輝疑惑地看着她，心裏有一百個問號。
“不要問理由。”陳菲妮繼續說，語氣很堅決：“還有，我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要是管，你看我放不放過你。”
聽到陳菲妮這麼說，馮明輝也就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晚上回到學校，送陳菲妮回到宿舍之後，馮明輝碰到了剛剛排練回來的張曦然。他喊住了張曦然。然後小聲地問：“曦然，你和家鑫同一個樂隊的，平時相處比較多，你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
“幹嘛？”張曦然背着琴包，表情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你什麼意思嘛，和家鑫鬧彆扭了？”
“沒有，哥是那小氣的人嗎，怎麼會和兄弟鬧彆扭。我就問問，你回答不就好了。”馮明輝有點急了。
“不是你問這個幹嘛。”張曦然小聲地嘀咕着。然後認真地想了想：“家鑫這個人，平時不愛說話，除了玩樂隊也沒有什麼特殊嗜好。除了嬌氣和悶了一點，也沒什麼啊。”
“我就說嘛。”馮明輝心底的疑團還是沒有解開，他在陳家的飯桌上答應了幫陳文，這會兒暫時也還拿不定主意到底跟不跟伍家鑫說。
“你和家鑫幹嘛了？”張曦然看着馮明輝的表情，也想八卦一下。
“沒什麼，你就別管了。”馮明輝岔開了這個話題：“你怎麼那麼晚回來，是不是又和思思約會去了？”
“說你呢，你又扯我。”張曦然沒有理他。
回到宿舍的時候，伍家鑫正坐在床上和陸語欣發信息，一臉甜蜜的笑容。看到他們倆回來，也主動地跟他們倆打了招呼，這在以前是很少發生的事情。伍家鑫還問張曦然樂隊的排練進度。“都快解散了，你談戀愛之後，老不來，師兄也三天兩頭缺席。”張曦然沒好氣地說。
“是我不對，我以後絕不缺席。對了，我還得帶語欣去後山看看呢，她還沒去過。”說完，伍家鑫又低頭髮信息。
沒什麼不對啊。馮明輝看着伍家鑫的臉，撓着腦袋，心裏還是一直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