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一次昏迷

巨大的金色符篆被坤道強行塞進白夜的丹田中，看着昏迷不醒的白夜，坤道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丹田中新來的金色符篆一下子將白夜原本的符篆給擠到了一邊，不過坤道手下有數，七道鎖鏈讓符文安靜的在丹田漂浮着，沒有導致什麼副作用。

今兒的課肯定是上不了了，老師都走人了，估計大概率也不會再回來了。

同學們也不急，今天又學會了一些知識，只要明確道韻源自自己的雜念。

雜念可能是靈感，也可能是妄念，與道文有關但是與道祖無關。保持好心態，以後抄道經就不會那麼簡單就心煩意亂了。

白夜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的純白景象，讓白夜卡頓的思維生澀的運轉起來。

“你醒了？我跟你說，你的……”張大班長似乎想要跟白夜說什麼，但是白夜下意識打斷到，“水……”

白夜在班長的幫助下坐了起來，他的意識，還停留在坤道將一個金色符篆強硬的塞進自己的丹田，而後難以言喻的痛苦貫穿了整個靈魂。再睜眼時，他已經躺在了病房。

“安陽老師可是為你捨棄了一枚金丹，七級之前你都不用想辦法進階符篆了呢。”班長羨慕的語氣讓白夜迷糊的腦子更懵了。

“那位坤道捨棄了金丹？她就算大徹大悟也不用捨棄金丹吧！”對於白夜，說到金丹的第一反應還是修真那種碎丹成嬰，而不是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做什麼美夢呢？”張敏翻了個白眼，覺得白夜異想天開，“安老師的內丹功，可不是只修一個金丹的。而且那種性命雙修的金丹，給人是要有赴死的覺悟的，你跟安老師又不熟。”

“不過，那也是安老師數年的修為，夠你慢慢消化好些年了。”

白夜懂了，或許跟三千金丹的王舞差不多，道法萬千，自己還是一個萌新，不知道很正常。

“你說的七級是指什麼？”白夜好奇於這個分級，“好像各地並沒有統一的修行境界的名稱。”

張敏點頭，“確實如此，一條大道的某一個裏程碑對於另一條大道可能只是起點，無論以壽命，以能量，還是玄之又玄的境界，都難以明確區分大道等級，所以一般都是看與規則的共振程度。”

“參考軍銜的六等二十級，也將祖境之下的修行者分為六等二十級，七級相當於尉官，可以說是小有成就了。”

白夜不懂這個規則共振是個什麼意思，試探性的問到“百分之五算一級？”

“不，百分之一算一級。”張敏的回答出乎白夜的預想。

“哪怕二十級也只有五分之一的共振程度？那麼祖境呢？”

張敏解釋到，“開道者與尋道者不同，一般學習某一條道的人，都不會只學一條路，規則與規則必然有交融的部分，也必然有平行的部分。”

“人又不是規則成精，自然共振的時候是會引發多種大道共振。”

“再說了，不想成為前人的影子，那必然要有自己的思考。任何一條大道都是由自然演化，加上無數人的想法，能夠在一條道中引起百分之二十的規則共鳴，那麼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白夜似懂非懂，“所以20%是最高的一條，不是只有20%。那麼開道又是……算了，這對於我太早了，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三個時辰，對了，安老師說了，以後不要苛責自己。”張敏轉達坤道的最後交代。

“安老師？”白夜覺得發現了盲點，一般課堂上都是稱先生，能說老師，意味着入了門牆，跟那個老師的其他弟子有了一份情誼。這東西說不定比血脈親情更靠譜。

而師父則更不簡單，衣缽傳人，比嫡子都說不定更親，這意味着精神傳承者。如果老師這個關係還可以拿錢砸，師父就都是雙向選擇，無論哪一方都是慎之又慎。

“安陽老師的武鬥戰績一直在軍中名列前茅，要不是那一次動亂，估計早就已經成就不朽了。”張敏說起她是滿是羨慕，“她才比我大十歲啊。”

“你算過夢界時間了？”白夜覺得不可能有人不用夢界試煉。

少女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夢界，少女也沒有少用，所以年齡這個東西也不一定多靠譜，不過畢竟是少女嘛……白夜明智的轉移了話題，“你怎麼不去忙，還有時間在這裏陪我？”

“想得美，我只是這個時候過來看你一眼而已，哪怕只是安老師的一枚金丹，還轉化為符篆，更是有七重的封印閉鎖，但是對於你的靈魂的負重可不小，我傻了在你床邊傻乎乎的等。”少女對於白夜的評價是——自作多情。

“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又不是被牛群踐踏損了腦子，這種好事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只是出於同窗之誼來看一下你這個好運氣的傢伙而已。”

白夜覺得並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又不清楚哪裏不簡單。就這麼靜靜的等少女的下一個動作。

而顯然，少女這次來的目的非常明確，“你的符篆是什麼字啊？安老師說這個字非常符合你的性格。”

少女的手法明顯很糙，哪有人直接問這個的，萬一留的字很難以啟齒呢？

白夜內視了丹田中的符文，自然的理解了這個字的意思。

“皇圖霸業笑談中，不勝人間一場醉。”白夜如是說到。

“這麼複雜嗎？”少女有些懷疑，她印象中的安陽老師看起來像翩翩仙子，但是更多時候都是習慣用拳頭去解決問題，或者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種詩句什麼的，似乎離她很遠。

“符篆本來就是一個字蘊含多重意味在其中的，據說有大佬可以將一個文明的語言壓縮成為一個符文罵人。”白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而少女對她老師的理解也沒有錯，白夜的丹田中是一個“莽”字。

在她看來，一個抄道經的時候感悟道韻的時候，還能不先入為主的盲從道韻，甚至將那個說的話乾脆的當做胡說八道，這十分的了不起。

實際上，書寫道文，無論寫什麼，哪怕是一個草字，也會蘊含道韻，會發散雜念。只是抄道經的時候，想的一般不會與修行無關，加上一代代人對於抄寫道經作用的神化，才使得之後的人覺得抄道經的時候，會根據個人的道性產生領悟。

實際上沒有那回事，自己拿道文寫日記，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真要研究道經，也不是靠道文反覆抄寫道經就完事了，不在於動手，在於動腦，在於思考。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白夜覺得白夜也該回去上號了。（不登陸時會自動託管角色進行簡單的日常，避免餓死）

“你明天有空嗎？”少女期待的問到。

“明天？周末都有空啊，怎麼了？”白夜說忙也不忙，夢界那邊可以繼續掛機，白夜下線前排了足夠掛機三十年的任務。（處理藥材可以掛機，而且源自天符錄的採集符文不像白夜的專屬天賦次品推演，依舊可以發揮作用）

對於白夜，更關鍵的還是推演新符篆，而推演又不是必須閉關才能夠進行操作，這個“莽”怎麼看都不是動靜小的字，經過天符錄法力催動出的神通，也怕不是跟符篆一道很搭配的樣子。

“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釣魚吧？”少女提出了邀請。

“為啥叫我？”白夜不解，就算少女想投資自己，也太主動了吧？白夜不覺得回是什麼一見鍾情。

“拉你去壓積分啊啊，雙人組隊的話是按照修為，過往記錄積分，年齡安排對手的，你才從生廟裏出來，修為也才一點點，拉你去最划算了。”少女直言不諱。

白夜似乎想起了少女所說的比賽，“雙人組隊期間積分可是共享的，解散組隊之後也是平分積分，你很虧的吧？”

“那你再幫我換幾樣東西，對你估計用處不大的那種。”少女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軍銜多少？”白夜有些好奇，少女的家室也不像沒辦法弄到貢獻點的樣子。

“貢獻點不可交易，而且有道則評判貢獻點的多少，蹭是蹭不到多少的。所以我也只是跟你一樣，不過你的單子上剛好有一些對我有用的東西。”少女偏過頭。

“你早說啊，反正每周都會刷新，你直接說就好了。以後每周也給你抄一份好了。”白夜覺得自己的貢獻點還是因為她說可以登記符篆，符篆又源於天符錄，天符錄源於密鑰，密鑰源於她。

自己的所謂指點可遠不如一把四品密鑰來的有價值，而且自己也只是代購一些自己買不起也用不到的東西，有什麼大不了？

“但是，兌換單會根據你的消費記錄調整物品品級，對你發展可能不利。”少女擔心白夜買了幾樣高端貨，之後會一直處於無物可用的尷尬境地。

“這有什麼，當初只是說不能夠用於商業貿易，但是不限制親朋好友間簡單的物資交換。而且也只是少了部分推薦物品的折扣，又不限制我直接搜索物品進行購買。再說了，我以後也會賺大錢，能夠買得起高端物品的。”白夜覺得問題不大，現在買不起，以後有機會，都保送七級了，不用太擔心壽命，士兵級別的總不會消費不起。

“但是我看上的，很大概率在士官以下只能兌換一件。這個兌換單畢竟是福利，一般給的都是高一等的物品，有時候甚至會漏一些高品珍寶，比如那百美圖。”少女窘迫的低下了頭。

“那也沒事，對你很重要又不代表對我也很重要，對我們都重要又不代表對我們都不可或缺。跟你說實話，我的道路並不高端，估計太珍貴的物品並沒有軍銜開放的物品對我來的有用。”

次品推演，意味着白夜研究的目標應該是可以人造的，哪怕目標不一般，但白夜推演出來的需要是人可以造的，最好可以量產。

而且採集系列的符文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挖完說不定就達到士官，甚至尉官級別了。

那個時候白夜估計還是買不起單子上的東西。

白夜這麼說，但是少女還是不好意思，以至於白夜開始幫她梳理自己的兌換單的起源，貢獻點的來歷，自己對於單子上的物品的茫然，每周的刷新頻率與自身的財力，道行提示后物品的價值波動，未來無限的可能……

就彷彿白夜才是覬覦自己單子上的東西的人一樣。

最終，少女與白夜簽訂了協議，每周看過單子后少女有權兌換其中三個，並有兩個市價購買權。而少女則要給白夜講解一下單子上物品的大致作用。

“你這個性格可不好，大道唯爭，你為人家着想，人家可不一定承你這片心，自私一點，凡事先想想自己，想想家人好友，再考慮天下萬民。張家又不止你一個閨女，你也沒責任拚命往上跑。”白夜的嘴炮效果一般，少女最終還是窘迫的離開了病房。

“真是的，換個人估計發現我單子上有對她修行關鍵的東西，估計恨不能把我變成傀儡，還替我一個目前還吃低保的人以後買不買的起物品……”白夜覺得這姑娘有些過於心善了。

“不過那樣的人估計也不會送我四品的鑰匙，我也拿不到天符錄，得不到貢獻點了。”

白夜起身離開了病房，並辦理好相關手續，回到了分配的兩室一廳中。

躺上床后，白夜登陸了夢界。

符界登陸后白夜迅速過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

這邊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但是沒有什麼意外事故發生。託管的白夜按部就班的完成着白夜預定的任務，規律的進行着生活。又按照白夜的計劃處理好了數十種藥材。

有了素材，加上不少藥材相似的處理方法與對新藥材豐富的處理經驗，讓白夜推演的過程與消耗都挺低的。

無聲無息間，白夜就完成了數十枚符文的刻畫，丹田中的符篆也增加到了三位數。

本來白夜的計劃之中是搞定了黑砂城的基礎藥材之後，再搞定礦產，然後換一個城鎮繼續，反正工坊的契約解除也不難。

但是白夜新得了一枚高品符文，自然要試試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