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吾名疾風
“誰?!”腦海里突兀響起的聲音着實嚇了索隆一跳,他環顧四周發現風平浪靜無人看向他這裏后,終於低下頭,望着手中那泛起淡藍色微光的刀刃,心下萬分詫異:“是你在說話?”
嗡~
刀身微顫,索隆又聽到了那冷漠的男聲:“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索隆:“嗯,什麼Master?”
“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雖然它沒有回答索隆的問題,而且還跟復讀機似地重複這一句話,但索隆還是非常善解人意地告訴了它某個事實。
將刀尖擺向方才亞索死去的地方,索隆指着地上殘留的些許飛灰說明道:“看,那個才是你的主人。”
……
索隆身為一名強者,眼睛除了在找路的時候都是極為明亮的,所以他頗為清晰地看見刀身上的光芒閃爍了幾下,就像是電力不足般。
“Master,在下疾風之刃,你可以叫我疾風!”
可能是放下了對於登場台詞的執着,自稱為“疾風”的刀開始像正常人(???)一樣和索隆交流了起來。
只是索隆卻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人稱作主人,哪怕對方已經是自己的戰利品。畢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雖然也像所有劍客那般對名刀、好刀有所追求,卻也不會將這種擁有自我意識的寶刀強佔。
如果說疾風之刃是把普通的刀還好,索隆就直接將其當做自己的戰利品收下了,而不是現在這樣想要弄清楚它的底細。
根據鬼劍亞索之前的表現來看,這把疾風之刃無疑和他那把暫存於羅格鎮的三代鬼徹是一樣的“妖刀”!
而且看樣子疾風之刃還不同於僅會影響心智且帶來不幸的普通妖刀(三代鬼徹:???),具體如何索隆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疾風之刃能直接增強持有者的戰鬥能力,或者說賦予他們某種特殊的力量,這從鬼劍亞索持刀前後的變化中就可以看出。
他記得清清楚楚,鬼劍亞索魔化解除的最初表現就是從這把疾風之刃開始。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索隆並沒有被它的不同凡響而嚇到,於他而言越是有未知性與挑戰性的東西才越能引起他的興趣。
找路和帶孩子除外。
疾風之刃刀身上的光芒逐漸隱去,但聲音依舊不曾停止:“如你所見,是一把舉世無雙的好刀。”
聽上去有點自戀,不過索隆也經常說自己一定會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所以倒也不覺着尷尬。
同行相輕這事兒原來不止是劍客之間,連刀劍本身都會這麼幹麼?
“你的主人剛死,為何這麼快委身於我?”索隆有點在意,莫非武器中也有喜新厭舊的現象?
身為名刀的節操呢?
提及鬼劍亞索的死,疾風之刃淡漠依舊:“抵禦不了誘惑的人沒資格當我的主人。”
看樣子他們之間有些故事啊。
索隆聽得出疾風之刃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輕蔑,還帶着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在裏邊。
但他也不準備問,只是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我吧。”
“樂意之至。”
找到刀鞘將疾風之刃歸鞘后安放在腰間,樣式略顯華麗的它在索隆的佩刀中就像是鶴立雞群,沒辦法,畢竟是召喚師峽谷最快樂的劍,與眾不同是必須的。
來到船首,索隆站在老船長的身邊,輕聲問道:“那些海賊,老爺子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摸了摸自己灰白凌亂的股子,老船長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們交給海軍處理,或者將他們徹底留在海底,否則只會讓他們繼續危害四方。”
老船長在海上行商這麼多年,所得到的最深刻的教訓就是永遠不要輕信海賊,這是一群打着追求自由為名義迫害百姓,破壞秩序的惡人。
就算失去了船長,疾風海賊團的成員也不會乖乖地從良回家種田,大不了換個旗號,如此便可繼續在海上為非作歹。
索隆一直都知道,不是所有的海賊都和他的夥伴們那樣愛好和平,尊重生命。或者說,他們其實才是異類,身為海賊居然喜歡到處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都成了常態,與其說他們是海賊,倒不如稱他們為海俠、義賊更為合適。
也許是想到了久未相見的夥伴,索隆的嘴臉泛起一絲笑意,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放心吧老爺子,他們逃不掉的。”
手掌輕輕覆蓋在疾風之刃的劍柄上,感受着它獨特的紋路與觸感,索隆望着那些試圖以人力划船逃離的疾風海賊團餘孽,無聲地說道:“那麼,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威力吧。”
話落,索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爾後半空中傳來他的聲音。
“一刀流……”
在空中穩穩擺出居合斬的架勢,索隆眼神一凝,於疾風之刃出鞘的瞬間喊出了想好的招式名:
“破空!”
儘管在海上航行了幾十年,見識過了能將桅杆刮斷的狂風,經歷過了能將船隻拍爛的巨浪,也遭遇過了能將大船一口吞下的海王類,但眼前這足足數十米長將海賊船攔腰截斷的劍氣,老船長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啊。
老船長望着從中間斷開的海賊船,看着墜入海中發出哀嚎在水中撲通的海賊們,以及那從空中落下帥氣收刀的綠髮少年,心裏不由得感嘆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大劍豪的實力吧。”
“老爺子,這附近應該有海軍基地,待會把他們全都撈起來送去海軍那兒賺點賞金吧。”索隆沖老船長笑笑,“正好彌補一下你的損失。”
說起來老船長在這次事件中確實損失慘重啊,不僅手下船員死傷,運輸的貨物也被毀的七七八八,就連陪它馳騁大海數十年的多倫多號也快散架了。可以說他這一趟下來不僅錢沒掙到,還差點把命搭上。
“這怎麼行,他們可都是你打敗的。”然而老船長並未同意索隆的提議,他堅持讓索隆自己領取賞金:“你救了我們已經足以讓我們感激不盡了,如果再將屬於你的東西拿走,老頭子可就要被人罵作老不羞了。”
“這……”縱使內心比身體要成熟不少,但索隆在與人扯皮這方面也沒有太多的經驗,畢竟以前船上有個視財如命的航海士,但凡與財務有關的事情全都有她來處理。
“你可以說把這當做這段時日的船費和伙食費。”就在索隆糾結之時,疾風之刃突然出聲,給索隆提供了人際交往方面的幫助。
這個理由其實也有點勉強,但在索隆的堅持下老船長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
畢竟他這一次損失的確實比較嚴重,半個身家都搭進去了,而且還要加上船員的醫藥費、善後費以及多倫多號的修繕費,幾乎能讓他這麼多年的積蓄瞬間見底。
。。。。。。
待得所有事情處理完畢,索隆提着老船長送給他的一瓶朗姆酒,坐在船首一個人自斟自酌……嗯,或許應該用灌比較好,畢竟他向來喜歡對瓶吹,幾乎不用杯子。
以前在船上喝酒都很熱鬧,要麼就是路飛和喬巴他們在玩鬧,要麼就是那個色河童卷眉毛在咆哮,布魯克雖然時不時地喜歡搞些冷笑話,但他演奏的曲子總是能給人帶來快樂。
那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
“你從何而來?”彷彿自言自語,索隆抿了一口朗姆酒淡然出聲。
“我來自艾歐尼亞,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平靜和諧、與世無爭。”談及故鄉,疾風之刃的語氣也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溫和。
只是這溫和僅僅出現了剎那,在下一句話又變回了低溫的冷淡:“可惜,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