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者
“這傢伙，有點東西啊。”索隆此刻的表情也不如之前那般淡然，他在亞索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邪氣，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力量。
踏！
變身成惡魔形態的亞索完全沒有要廢話的樣子，身形稍稍一閃便在剎那間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那是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
索隆見狀瞳孔微縮，二話不說抽出了最後一把未出過鞘的刀，雙手揮舞着兩把刀在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刀幕。
老船長還在疑惑亞索為何突然消失，轉眼間就發現在視網膜中有陣陣凌厲鋒芒閃現。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只是短短一瞬間，索隆便與亞索對砍了數十刀，而且基本上都是他在招架亞索勢大力沉的斬擊，亞索的斬擊來的太快太猛，他沒有尋到適合反擊的機會。
“鏘！”
雙刀交叉架住亞索的劍，索隆近距離地凝視着對方那腥紅如血月的雙眼，在那雙足以攝人心魄的眼中，他能看到的只有殺戮的慾望以及對鮮血的渴求，根本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理智。
雙唇抿緊，索隆的眼中怒氣隱現。
“竟然會被妖刀的力量給控制，真是令人失望。”
雙臂肌肉宛如充氣般猛然乍起，索隆暴漲的力量竟然將亞索的劍給壓了回去。
“剛力斬！”
藉著前壓之勢，索隆順勢甩出一記強勁的斬擊將亞索震退。
噔噔噔！控制不住的後退了三步，亞索望向同樣被巨力推的後撤的索隆，眼中的暴戾與殺意稍有消退，轉而些許震驚之色浮於臉上。
已經被魔氣與殺意充斥的大腦此時也恢復了些許的清醒，亞索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有十六歲的索隆會強到這個地步？
明明在原著中他被巴洛克工作社的Mr.1達茲·波尼斯打成狗，憑什麼卻能擋住賞金高達五千萬、甚至從海軍少將手下逃出生天的他的進攻？
甚至現在他已經是處於魔化狀態了，這可是他壓箱底的絕招了，為了給這位曾經的偶像一個體面的死法特意拿出來的絕招啊，竟然無法讓眼下年紀還沒有他大的索隆受傷！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亞索想不明白，是故他衝著雙手持刀同樣面露怒色的索隆發出不甘的咆哮：“為什麼你會這麼強？”
只是在咆哮過後，他突然察覺到了某個異常。
“不對，不對，不對。”宛如失了智的野獸般發出嘶啞而瘋狂的聲音，亞索甩着腦袋想要理清一下思路。
明明之前那把爛大街的刀被他砍兩下就斷了，為何現在索隆手上的新刀卻能在對砍了二十多刀后依舊毫髮無傷？
“你的刀有問題！”
索隆漠然：“有問題的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怒氣上涌，意識再度被狂烈的殺氣與惡念支配，亞索抬起劍刃揮出一道血色的劍氣旋風，旋風自帶能震懾人心的厲聲尖嘯，且在血色旋風上隱隱可見些許猙獰可怖的人臉，仿若冤魂在咆哮哭嚎。
“那是我的船員？！”老船長在眾多人臉中找到了幾個熟悉的臉龐，驚怒之間吼了出來。
其他倖存的船員也發現了那熟悉的面孔，均是被嚇得惶惶後撤。
“生前無法為我效力，死了靈魂為我所用也不錯，哈哈哈哈！”亞索獰笑着朝索隆撲了過去，身上邪氣大盛，宛如黑霧一般瀰漫開來。
不在乎，也不必在乎亞索的瘋言瘋語，索隆一個半轉身，於扭腰間雙手一甩，先後兩道銳利至極仿若飛鳳般的劍芒自刀身激射而出，與那壯大了數倍的血色旋風撞在了一起！
“七百二十·煩惱鳳！”
兩股截然不同的劍氣碰撞產生了強烈的衝擊，本就在索隆與亞索的戰鬥中搖搖欲墜的桅杆終於支撐不住從中斷裂，轟的一聲砸毀了半邊的船身。
船上眾人甚至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形，被衝擊波震得失去了平衡。
與其同時，亞索從破開的劍氣旋風中疾馳而至，高舉的手中劍將逸散的血色旋風吸收，躲過“七百二十煩惱鳳”的餘下一道劍氣后，帶着濃濃煞氣欲砍向索隆。
伴隨着桅杆的倒下，索隆與亞索的戰鬥也是到了白熱化階段，他們兩人的動作已經快到了眾人無法捕捉的程度。
如果說亞索的快是神出鬼沒閃現般的身法，那麼索隆的快就是足以攪動空間的揮劍速度，他的身形沒有亞索那樣靈動矯健，卻如同山嶽般穩重，雙腳像紮根於大地似地扣住甲板，縱使雙腿已經深陷其中也沒有絲毫的晃動。
“好強。”已經齊齊撤離交戰場所的船員與海盜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那偶爾刮過來的勁風能吹的人臉疼，從未間斷的打鐵聲更是震耳欲聾。
老船長此時也已經放棄了治療多倫多號的念頭，全神貫注地盯着火星四濺的戰場，那是他活了這麼多年都不曾見過的驚天大戰！
試問誰能想到，擁有東海最高懸賞的大海賊與初出茅廬的小劍士竟然能戰得難解難分，而不是一面倒的碾壓。
他有預感，無論輸贏，只要索隆能活下來，那麼他必將名揚東海，甚至偉大航路上都會有他的事迹傳播。
當然，前提是他能在與鬼劍亞索的廝殺中活下來，如果他死了，那麼輸贏也就失去了意義，只是象徵著又一顆新星的隕落罷了，畢竟大海最不缺的就是新星了。
只不過，這所謂的廝殺在索隆眼中，真的能稱之為廝殺嗎？
要知道，他的眼神與動作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的慌亂啊。
“你不是三刀流嗎，你不是會鬼氣嗎，你不是可以變成阿修羅嗎，怎麼不流着口水咬着你那死了主人撿的二手刀讓我見識一下啊？！”亞索瘋狂地叫囂着，“什麼狗屁的世界第一劍客，不過是只能在我的狂風絕息斬下苟延殘喘的可憐蟲而已！”
亞索深得嘲諷之道，在召喚師峽谷中遭受過的、用過的污言穢語不斷從他口中蹦出，那架勢全然不像是兩名劍客在一絕生死，反而像是一個潑婦在罵街，而另一個人則默默承受般令觀戰的人啼笑皆非。
只是忍耐終究是有底限的，索隆這麼一個好強且有着自己驕傲的劍客，如何會容忍亞索的百般辱罵而不作出反擊。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兇猛一刀逼退亞索，索隆右腳抬起猛然踏在甲板上將不知是誰遺落的彎刀震起，與此同時右手一拋將和道一文字送到面前，一口咬住略帶汗味的刀柄，而空出來的右手也握住了彎刀並在瞬息之間腰身下沉擺好架勢。
“三刀流……”
雙腿湧現出巨力踏在甲板，留下一個深坑后索隆的身影宛如閃現般出現在亞索身後，其手中的雙刀刀尖出帶起細密血線，口中緊咬的和道一文字輕輕顫抖，這是由於說話導致的抖動：
“煉獄鬼斬！”
……
“嗤！”
宛如破布撕裂般的聲響傳來，只見亞索猙獰的外表迸濺出幾道血箭，依附在他身上的甲胄破裂，口中不可抑制地噴出一道血霧。
身形不可抑制地一顫，亞索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拄着劍穩住身子，他回身看向那個並不比自己強壯多少的男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七百二十煩惱鳳、煉獄鬼斬……這些全部都是在“兩年後”的索隆才掌握的東西，居然提前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出現在了這裏！
“你竟然……”魔化的外殼在緩緩脫離，胸口處猙獰的X形傷口止不住地往外涌血，傷口的痛楚是巨大的，但卻遠不如此刻他內心感受到的震撼：
“是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