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渣鯉鯉
於鯉鯉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個清冷的背影坐在茶攤前。
她隱隱約約猜到什麼,只是不敢確定。
「小師父,你能算出來嗎?那位公子說只要你能算出來,要多少錢給多少錢。」
於鯉鯉聞言撲哧一聲笑了:「怎麼的?他那麼有錢啊?」
面前的人撓撓頭:「你到底能不能算出來?」
他也不知道那人有多少錢,反正人家付給他銀子讓他這麼來說的。
「行了,你去告訴他,我這裏不能替別人算,要算的話,讓他自己來。」
於鯉鯉說完之後又安安穩穩的翹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搖起了扇子。
她面前的人見她年紀輕輕留着一嘬小鬍子,搖頭晃腦的跟個騙子似的,估計也沒什麼真本事,心想還是勸那位有錢的公子別被人騙了才行。
等到面前的人離開,於鯉鯉用餘光朝茶攤那邊撇去,果然看到剛才的人去找了那個人。
不過離得遠,她也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那人接過來幾兩銀子,滿是感謝的離開。
臨走之前還不忘了指指她這邊,看那表情應該是在說自己是騙子。
於鯉鯉沒在意,她看着背對自己的背影,有些不敢確定。
記憶里那還是個清秀略帶稚嫩的臉龐,隔了太多年,她記憶里的模樣都有些模糊了。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找過,但是小葵花都沒有辦法,她也無從得知,甚至還托阿爹幫忙走了一趟,也沒有半點消息。
咚咚咚
面前的桌子被人敲了敲,沒等於鯉鯉開口,就聽到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聽人說算卦必須本人到場?」
於鯉鯉猛的睜開眼睛看向他,雖然跟記憶中的少年不同,但這種感覺錯不了。
眼前的人矜貴,一身錦衣下是修長身姿,此時正負手背在身後看着她。
她張張嘴,鼻子有些酸,到嘴的話轉了個圈:「是啊,哪有算卦還要別人代替的?」
「好,哪你幫我算算,我要找的人在何處。」
他在她的小攤子前坐下,平靜的看着她。
於鯉鯉拿過自己的竹籤筒,忐忑的往前送了送:「要不然,抽個簽?」
面前的男人微微挑眉,隨後抬手隨便抽出一支遞給她。
於鯉鯉一邊看簽謎,一邊偷偷的打量他。
倒是他似乎真的不認識自己一樣,就這樣坐在那裏連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這個簽,還行。」
「嗯。」
「你找的那個人,可能也在找你。」
他嗤笑一聲,明顯的不相信:「是嗎?看不出來。」
「……」
於鯉鯉被噎了一下,隨後又端起完美且狗腿的笑容,「真的,從這個簽上就可以看出來,公子你一表人材的,那個小姑娘看到了不稀罕?」
「是嗎?」男人點點頭,隨之又挑眉問,「那她怎麼轉頭就叫別人哥哥了?」
「不可能!我沒有!開玩笑!」
於鯉鯉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豎起了三根手指巴巴的發誓。
卻換來男人環胸打量:「那是我看錯了?剛剛一個算命的人來,你不是笑眯眯的喊着人家哥哥把人家送走的?」
「我那是拿人家的嘴軟,一聲哥哥又不要錢,」於鯉鯉理所當然的回答。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已經變了臉色,她自覺說錯了話,理虧的想要改。
卻被他堵住,「是啊,有的人隨口就是哥哥,我還在這裏矯情什麼。」
他說罷,把沉甸甸的荷包放到桌上當酬勞,自己起身想要離開。
還沒等他跨出一步,就發現手被人給抓住了。
他回過頭,看到她身子前傾,兩隻手巴巴的攥着他的的手,此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這自己。
「哥哥,我錯了。」
林淺墨挑眉,慢條斯理的推開她的手:「你何錯之有?」
被推開了手,於鯉鯉也不氣餒,趕緊又探身抓住了。
「哥哥,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瞎喊。」
於鯉鯉拉着他的手,保證道。
林淺墨挑眉:「你的保證,值幾個錢?」
「話不能這麼說,」於鯉鯉搖搖頭,認真道,「起碼值一兩銀子。」
「………」
見他還要走,於鯉鯉忙認錯。
林淺墨那裏還會生她的氣,只不過是想嚇嚇她罷了。
失而復得的喜悅瀰漫在這個小攤子之間,兩人四目相視,看到對方眼裏都是笑意。
「小師父,您這是要收攤了嗎?」
一個婦人看着她把小攤子收了起來,失望的詢問。
於鯉鯉點點頭,示意她明天再來。
「唉,您先忙吧,我再看看,再看看,」那婦人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往前走。
於鯉鯉不忍心就讓她抽了個簽,為她解簽,等那婦人離開的時候,滿是感謝。
中間大約用了不到一刻鐘,這已經是快的了,按照往常,她不僅是要解簽,還充當了撫慰心靈的作用,
所以她這裏雖然掙不了多少錢,但是她可以給這些人一個講故事的安靜地方。
「沒等及吧?咱們收攤回去吧。」
於鯉鯉滿臉堆笑。
林淺墨嘴角微微上揚,沒說話,手卻已經自覺的幫她收拾桌子了。
等到回到了於家,毫無疑問,元寶那個臭小子已經把她出賣了。
家裏氣氛有些凝重,尤其是看到娘拿着擀麵杖站在廚房門口的時候,於鯉鯉心裏已經想出了求饒的一百三十八個方式了。
人過中年的翠屏因為這些的保養得當,此時看着還很年輕,當然這不表示她的武力值下降。
林淺墨見她在一旁碎碎念,有些想笑。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於鯉鯉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踏進了大門。
看到她進門了,翠屏手裏的擀麵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眼睛直勾勾的拿着她。
於鯉鯉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商量的問:「娘,輕點行不行?」
「那我對着你的臉,輕不起來,」翠屏冷臉呵斥,「快點的!早打完早休息,怪累的。」
「阿娘說的是。」
於鯉鯉哭喪着一張小臉,糾結着這次要打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