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納威再次被訓斥
這些日子,克萊爾基本上把所有的人都問了一個遍,但是沒有收穫,正如那個豬頭酒吧的佩爾所說的,沒有人對五足怪感興趣,因為不熟悉它們的特性,而且捕獲它們毫無用處。
“謝謝你的茶。”克萊爾輕輕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回格雷的辦公桌上,“關於獵人……我確實打聽不到什麼了。其實這些天我除了打聽五足怪的事意外,還在調查菲利草。”
“菲利草?”
“你還記得梅森先生怎麼說的嗎?尼可·勒梅隱居回歸后,發現晶石魔杖不復存在。”克萊爾說,“我回去翻閱了菲利草的資料,發現它在1433年時候急劇減少,而尼可·勒梅在1417年製作出了魔法石,並且在隨後的幾年裏慢慢隱居……晶石魔杖也是在他隱居后消失的。”
“菲利草和晶石魔杖都在這一段時間消失了,”格雷思索了一下,“你是想說這兩樣東西很可能是同時……不對,這也太盲目了,從1433年到1993年,中間隔了一個五百多年呢,這範圍跨度也太大了。”
“我只不過是有這種想法而已,不過也別急着否定,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從那個配方里我們也能知道,菲利草本來就和晶石魔杖有關。”
“我現在倒是不擔心那個,”格雷靠在椅子上,“我現在倒是一直關心……”
他話說了一半,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關心什麼,這些日子,他基本上都在和小天狼星打交道去了,就連每天彙報狀況的紙條,都是克萊爾派利亞送的。
克萊爾也沒有立刻說話,她抬起頭看到屋子房頂角落裏自己生長出來一小段的西班牙苔蘚,它們垂在牆上,把辦公室裝飾得有了一點兒生機。
“苔蘚們在這兒過得不錯嘛。對了,上次的匿名包裹到底是誰送的?”克萊爾問。
“不清楚。”
兩人沉默了片刻。
“危險在人們的周圍平靜等待得久了,人們就會變得麻木、自欺欺人。”她又看了一眼西班牙苔蘚,“當苔蘚瘋狂生長蔓延到自己身邊時,就晚了。”
“唉,我知道了……”
格雷揉了揉眉心,法國幫自從上次的襲擊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自始至終克萊爾一直都對周圍有所防範,而他卻越來越不在乎,甚至覺得永遠不會找到自己身上。
“臭小子——”辦公室門外傳來沙啞的喊聲。
“對不起!”一個有點哭腔的聲音,“對不起,先生!”
格雷打開門,聲音從走廊的拐角那裏傳來。
“看來你的學生闖禍了。”克萊爾站在門框處,她打趣着說,“那麼,我先走了,不打擾你的教育事業。”
格雷看過去,納威正聳着肩膀對着一幅畫像。
“上次就是你這小子!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見到前輩不問好,甚至還打擾我休息——”埃默瑞·斯威奇正扯着嗓子大喊,“叫我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對不起!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不尊重前輩教誨,自以為是,只顧往前沖的格蘭芬多!”
“等等,埃默瑞·斯威奇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
埃默瑞·斯威奇瞥了格雷一眼。
“你問這小子!他要是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那就是蠢到家了!”
“莫里斯教授……”納威把頭使勁埋在肩膀里,“我……我沒有向……”
其實納威自從日記本事件以後,變得自信多了。他雖然並不像赫敏那樣課堂上十分活躍,積極回答老師的問題,但是會默默地認認真真完成每一份晶石課的作業,在格雷的鼓勵下,他漸漸地找回來一些信心,精神狀態明顯比日記本事件那段時間好多了。
“我直接幫你說了吧臭小子!你沒有向我問好!你打擾了我睡覺!吵醒我后還沒有向我問好!我是前輩!”埃默瑞·斯威奇嚷嚷着,又看向格雷,“你到底怎麼教他的?上次的教育難道沒起作用嗎?還是說你們倆都是狂妄自大的主?密室的事已經闖禍夠大了,現在還不長記性——”
“我不得不提醒您,上次是伏地魔在作怪,埃默瑞·斯威奇先生。”格雷說著,把納威往他後面拉了拉。
“噢,確實,我問過德克斯特·福斯科了,確實如此。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你可別護着他。”埃默瑞·斯威奇輕蔑地看着格雷身後的納威,“即便不是他乾的,那上次我也在他面前說過禮節問題了!他沒記住,也不聽!他只會闖禍,而且害人害己!”
“他沒有害人害己,也沒有闖禍,弄出密室么蛾子的不是他,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格雷壓着怒火,“一個未成年的巫師,撿到了一個帶有伏地魔黑魔法的日記本,很多巫師都不能抵擋得住這種有誘導性的黑魔法,更別提一個剛上二年級的學生。”
“他闖禍了,日記本是他打開的,密室也是他打開的,明擺的事實,外表哭哭啼啼的,實際上就是個愛闖禍害人害己的頑皮孩子——”
“我這麼跟你說吧,密室的事要是再晚一點兒發現,他也會喪命,有誰會得知自己有可能喪命還要去闖禍的?”
“真是天真,這樣的人大有人在!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都是這樣丟掉自己的性命的!”埃默瑞·斯威奇恨不得從肖像畫裏竄出來,“你可別護着他,我現在要讓他明白如何尊重長輩,要讓他聽長輩的話,不要自以為是的亂來!我現在是讓他長記性——等他真的為自己冒失的行為付出生命代價后可就晚了!”
埃默瑞·斯威奇氣得發抖,他鼻孔張得很大,一扇一扇的。
另一邊,納威幾乎是要哭出來了。
“跟我過來,納威。”格雷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怒火吞咽下去。
他不想再吵下去,這種場面可是太難看了,他示意納威跟上。
“教授……對不起,又給您添麻煩了。”納威結結巴巴地說。
“納威,作為教授我應該管這件事。”格雷語氣很平靜,“這不算添麻煩。”
“是我太……呃……太差了,對不起。”
“沒有這回事,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被一直否定,每個人都有閃光點,你也是,納威。你可不要因為一個人的話語就全盤否定自己。”
“也許只有您這麼認為……教授。”納威哭喪着臉,“只有您會這樣安慰我。”
“我沒有安慰你,我在和你講事實。”格雷思考了一下又說,“不過你有什麼苦惱的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那我……呃,現在可以……”
“當然可以。”
兩個人一直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時,格雷發現克萊爾還在那裏。
他看到克萊爾用一種十分欣賞的目光看着他,原本格雷以為自己要被她誇讚幾句,但是對方隨之而來的一句話卻十分不符合場景,這讓原本準備迎接誇讚的格雷被潑了一盆冷水。
“差點又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好戲。”克萊爾說著,但是表情很是輕鬆。
“真精彩,不是嗎?”格雷板著臉。
“那個肖像畫好像對格蘭芬多意見很大,我剛才聽到了,說格蘭芬多自以為是——”
“克萊爾,”格雷說,“這裏還有學生,你總不能說出和那個肖像畫一樣的見解吧?還是說你和你們院長持有相同態度?”
“不,我可沒說過這種話,斯內普教授不代表全部斯萊特林的想法,如果我對格蘭芬多意見很大,我早就不會來找你了。”克萊爾看了一眼格雷身後畏畏縮縮的納威,“這孩子需要點鼓勵,格雷。”
納威愁眉苦臉,淚珠已經在眼睛裏打轉。
“叫納威,是吧?你可別想不開呀。”克萊爾笑了一下,“莫里斯教授這下可以兼職心理疏導教授了,不過放心,他是我見過最負責任的教授。”
納威始終低着頭,他抬眼看了一眼克萊爾,輕輕點點頭。
“你可別看我笑話了。”格雷推開門,讓納威先進去了,“如果後面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繫吧。”
“我明白,你顧不上和我喝茶了,現在你得忙着開導學生。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麼,再見。”格雷說。
“再見,”她笑着說,然後慢慢地湊近到格雷耳邊輕聲說,“再見……關愛學生的莫里斯教授……”
等到格雷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正愣愣地站在辦公室門口,望着克萊爾的背影,她已經走到不遠處的拐角,準備順着樓梯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