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差不能干預人間
芥舟卻思緒淡淡，“鬼差不能干預人間的一切，我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做。”
破壞陽間的規矩。
會出事的。
數百年的時間裏，他們鬼差見過的太多太多了，最開始可能會動惻隱之心，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逐漸麻木。
哪怕人間在慘烈。
他們也絕不能插手一絲一毫。
“黑無常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才十四啊，她怎麼能經歷這些呢，我就不應該假期帶她出來玩，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女人痛哭流涕，一聲聲痛哭讓她的怨氣越來越足。
芥舟猛的給了她一巴掌。
“收收你的怨氣，你要是想變成厲鬼沒法投胎我不攔着你，但是到時候送你去的就不是黃泉路，而是地獄道了。”
這一巴掌拍的女人的頭都掉了。
直播間裏原本正忙碌着聯繫各地警方的水友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甚至很久都沒有再出現一個彈幕。
大家都被這一個表現驚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
“我天，這什麼鬼，主播一巴掌把人頭打掉了？”
“我靠我靠！她還把頭按回去了可還行！”
“哎我的媽啊，這真是碳基生物能做出來的特效嗎？咱不至於這麼高清吧！”
“公安大隊：警方已介入調查。”
“媽媽耶，我跟公安大隊在一個直播間，我出息了。(_)”
“都別貧了，快點讓警察叔叔去救人啊！”
……
那個吃飽喝足的男人，這會兒站起身，踹了一腳已經咽氣了的女人屍體，見毫無反應的倒下了，他又踹了一腳倒在血泊里的女孩兒。
女孩被他踹的吃痛。
疼的嚶嚀了一聲。
“他媽的臭女表子，你跟你姐那個賤貨一個樣子，去死去死去死！”
在他想再次動手的時候，一陣陰風吹過，兩個不長眼的厲鬼這會兒正打的忘我，全然不知道芥舟就在這裏，芥舟看向他們。
他們也看向芥舟。
芥舟噗嗤一聲就笑了。
此時彈幕上飄來一句話。
深得芥舟的心。
【您看這事兒鬧得，白送上門的業績，不要白不要。】
相互停下了動作，兩鬼對視一眼，轉頭就要跑。
卻被芥舟一個眼疾手快用勾魂鎖全綁了回來，勾魂鎖的衝擊打在了別墅外面的支撐柱子上。
本就岌岌可危的柱子，突然裂痕增加。
只聽“轟”的一聲。
那男人不等向姑娘動手，就被砸了後腿。
疼的他滋哇亂叫。
“臭女表子！你死了也不忘給我帶來晦氣！賤貨！賤貨！”男人吃痛，可嘴裏依舊咒罵不停，他想往出爬，卻動彈不得。
兩個厲鬼見此哪裏還敢跑，生怕芥舟心情一個不好給他倆心臟掏了。
芥舟冷冷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聚眾打鬧，”她抓着二鬼的胳膊，“既然沒禍害人，那就自己滾回地府吧。”
她將女人一同拎着，一腳就把兩個厲鬼踢進了鬼門裏。
見兩隻厲鬼回了地府，她將女人扔到一旁，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她，眼神冰冷：
“說吧，你生前，幹了什麼？”
……
“我若沒看錯，主播是不是利用那兩個厲鬼把這人拖住的啊？”
“天啊，我記得剛才主播不是說陰間不管陽間事的，主播回去會不會被批判啊。”
“主播你別意氣用事啊！”
“這……這男人一直在罵什麼，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啊，而且你們看主播這麼發問，是不是主播知道點什麼？”
……
觀看直播間的人越來越多。
一個剛下班回家的人，無聊的刷着手機，熱搜上高高掛着的“黑無常直播”讓他想去湊熱鬧。
不湊不知道，一湊人傻了。
“這是我閨女們啊！”心底高呼一句，隨後他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最後強忍着難過與驚慌。
連忙撥打報警電話。
“您好，這裏是**110。”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那個直播間裏的孩子們都是我的女兒，嗚嗚嗚，那兩個孩子都是我的女兒啊！還請你們舅舅她們！”
……
女人見芥舟態度強硬，她捂着臉跌坐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叫蘇雨，那個滿臉是血的女孩兒叫蘇青，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是關係異常要好。
蘇雨二十七了，有個男朋友，也就是現在這個被壓在廢墟下嚎叫咒罵的男人。
但這一切都在半年之前變了。
蘇雨年齡不小了，着急想要結婚，可這個男人一直覺得現在結婚還太早，就一直拖着拖着。
直到三個月前，蘇雨去酒吧買醉。
被一群男人車侖女幹了。
她接受不了，就和她男朋友提了分手，誰知那群畜牲留了視頻，把那夜的事發給了蘇雨身邊的所有朋友。
這事自然也讓蘇雨的男朋友知道了。
結果他心理扭曲就對蘇雨開啟了報復模式，一直說她是個賤貨，是個破鞋。
“我沒有，我不是什麼賤貨，我也不是什麼破鞋，為什麼這樣對我……”蘇雨嗚嗚嗚的痛哭。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這讓警方瞬間掌控了這裏的位置，沒一會兒，就有警方的人趕到了現場。
聽着蘇雨的描述，芥舟慢慢摘下了獠牙面具，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哭喪棒。
在蘇雨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哭喪棒的頂部有個記數字的儀器，每引渡一個亡魂，就會加一，用來記錄白無常的日常工作情況，同理，黑無常的勾魂鎖上也有，只不過位置都不顯眼。
“去投胎吧。”她將哭喪棒扔在地上，一道門敞開。
那裏面，如同血海，一望無際的彼岸花開滿了大地，昏暗的視角，周遭彷彿如同夕陽一般。
一條長長的路出現在蘇雨眼前。
哭喪棒可以敲醒鬼魂，是白無常的武器，原本黑無常的暴力清醒術也可以讓鬼怪清醒，但，芥舟嘆了口氣，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罷了罷了。
“天啊，為什麼不報警啊，警方一直在啊！”
“過去了就過去了，願所有人都能被善待，願這些壞人能被繩之以法！”
“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
直播間的彈幕里刷着屏，全是“一路走好”。
還有一群人刷的禮物。
“青青，姐姐對不起你，都是姐姐連累了你。”蘇雨痛哭，一步三回頭的看向倒在血泊里的蘇青。
在她進入黃泉路的一瞬間。
哭喪棒回到了芥舟的手裏，黃泉路也關了起來，一群身穿警服的人沖了進來。
“快！就是這裏！”
“醫護人員呢！醫護人員呢！這個丫頭還活着！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