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寵物項圈
看諾拉神情緊張,王雲川明白她誤會了自己的意圖。畢竟人類對獸人一直不太友善,比如奴役之類的……
諾拉向後退後幾步,邊退邊搖頭,舉起右手瞄準王雲川:“麥芽說你是個好人……”
麥芽到底說了什麼?王雲川哭笑不得:“法官也是這麼想的……不是,我們這裏出門都得給狗戴項圈。”
諾拉酒紅色的瞳孔中亮起白光:“我還以為你和其他人類不一樣。”
“誰告訴你的?”
諾拉麵露不忍,眼中白光閃爍的速度更快了,沉默片刻后慢慢說道:“麥芽……”
“那你問問她是不是都戴項圈。”
“汪嗚!”麥芽歪起腦袋,對兩個人的爭吵迷惑不解。
諾拉也歪着頭看着麥芽,她很吃驚,麥芽居然認同這個說法。
在獸人軍隊裏,根本沒有什麼項圈,畢竟她們之間可以直接交流。基於同樣的原因,人類根本不會在前線使用狗。
看到項圈,她下意識就想像出起自己被戴上項圈的景象。
“好吧,是我誤會了……不過……”
“不過什麼?”
諾拉看了看對着王雲川小腿蹭個不停的麥芽,有些擔憂的說道:“你不會也想給我戴項圈吧?”
王雲川被她這個說法逗笑了:
“沒有的事,就算我想也擋不住聖光術。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動手,聖光術也是有代價的吧?沒有魔力你能用幾回?”
諾拉的三角耳登時立起來,這個問題戳到了她的痛處——魔力所剩無幾,聖光術只能發動一次。
“不告訴你!”諾拉嘟起嘴吧,別過臉不看王雲川。
王雲川剛鎖上門,麥芽就迫不及待地竄向單元門,剛跑兩步,項圈鎖鏈嘩啦一聲被拉緊,王雲川在後面握緊繩圈,避免麥芽亂跑。
諾拉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難受,彷彿項圈收緊在自己的脖子上。為了隨時使用聖光術,她低聲道:
“你走前面。”
王雲川順着她的視線看向麥芽,頓時明白了諾拉的意思——諾拉這是怕自己突然反水,把危險放在視線內是最安全的。
“好,我喜歡走前面,讓我走後面我還不樂意呢。”
走出單元門前,諾拉捏了捏口袋裏的鑰匙,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樂了,走出單元門:“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叫王雲川。”
“諾拉?斯諾……”諾拉跟在後面,也走出單元門。
天很晴,但陽光沒有照在身上,陽光被什麼擋住了,諾拉試圖找到原因。
高達十八層的樓房矗立在地面上,早春傍晚本來就稀薄的陽光又被樓房的遮擋。
諾拉站被樓房的陰影籠罩,內心暗自震顫——她從未聽說過房屋可以有十八層高,傳言中,人類首都只有六層高的木樓。
諾拉強行壓下不安,把目光轉向四周。
王雲川牽着狗,悠閑地走在黑色石質路面上,完全不擔心身後站着一個令人類士兵聞之色變的法師。
周圍像他這樣悠閑的人還有很多,趕路很慢,完全不擔心天快黑了。他們之中有的還踩着奇怪的木板,下面裝着小到不可思議的輪子,應該是種玩具。
王雲川向前走了一段才發現背後那個本該小心戒備他逃跑的人站在原地,一臉震驚的看着千篇一律的單元樓。
“喂,看夠了沒,找到回家的路了嗎?”
諾拉被王雲川的話驚醒。
她不願意在人類面前漏出軟弱的神態,於是她強行打起精神跟上來,拉緊帽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也沒指望一晚上就能回去。”
王雲川笑笑,靠近一輛六菱之光,拍了拍鐵皮說道:
“那好吧,諾拉小姐,就讓我給您介紹一下我們這裏的交通工具——六菱之光。不知道人類帝國的王都有多大,不過我敢保證,無論王都有多大,它都能在一天之內輕鬆穿過王都全境。”
諾拉這了眨眼睛,若有所思:“……所以六菱之光是用‘六菱’魔法驅動的?沒聽過的魔法。”
王雲川指了指引擎蓋:“你大可以過來感受一下,如果真的有魔法的話,那你最有可能在那個位置感受到。”
諾拉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引擎蓋前,把手掌放在了引擎蓋上。
銀灰色的引擎蓋上向手掌傳遞熱量,摒除雜念,遠處的天空中殘留着一絲若有若無,難以言說的迴響。
調動意識接近金屬盒子,感受金屬的振動。
倏忽之間,一連串強烈的震顫出現在盒子的邊緣,讓她興奮起來。
這震顫是如此的富有活力,連綿不絕。強烈到形成明顯的聲音,讓她靈敏的聽覺得以感知。
“麥芽!別尿了,你又不是公狗,學什麼尿輪胎!”
諾拉錯愕的睜開眼睛,發現麥芽蹲在輪胎邊,一攤熱流浸潤了輪胎邊緣。
王雲川強忍着笑,把麥芽拉走:“感受到了嗎?”
諾拉咬着下嘴唇,就好像受了什麼委屈:“沒有。”
“我感受到了,我覺得很糟心。”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背後想起,一個禿頂中年男人拿着鑰匙,單手掐腰皺着眉頭看着他們。
諾拉拉低帽子,慢慢挪動到男人側面,隱隱圍住中年男人。
王雲川趕忙賠不是,扯了一通孩子小不懂事之類的話勉強遮過去。好在中年男人也沒糾結,兩人沿着小區裏的柏油路繼續走。
“還沒死心嗎?”王雲川在前面走着,拽緊麥芽,讓過一輛又一輛汽車,頭也沒回問道。
諾拉緘默不語,過了一會她好像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我要試試會動的六菱之光。”
你怎麼不要GTR呢?那個下山也很快。
王雲川在阿狸旺旺上回了幾條消息,邊走邊說:
“好,那咱們就去試試會動的,要還沒有魔力怎麼辦?”
“哼,不可能沒有……”
王雲川正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洪鐘般的女中音:
“小王,遛狗呢?”
回頭一看,咽了口口水。
是居委會劉大媽。
劉大媽眯眼笑看兩人,魚尾紋溝壑縱橫,消防栓粗細的右臂上帶着一個紅袖箍,上面寫着兩個板正的黃色黑體大字:
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