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上課

李雲幾人回到事務所，紅堇與之前委託的那個男子提交委託后，這個事件便結束了。

白夜的感受就是驚詫，戰鬥五秒鐘，跑路半小時。

這和他想像的激戰大不相同。

等階的差距太大了，五階對二階能輕鬆秒殺。

白夜來到二樓，見除了顧芊芊還在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是，便請教請顧芊芊非凡的常識。

少女的房間很大，周圍擺放着一排的玩偶，還有。。。手辦？

粉色是這裏的主色調，還有一張張動漫海報，書架上有一盒盒滿天星和千紙鶴，一些裝飾品和滿牆的書。

【很少女心。】

“要喝什麼嗎？白夜。”顧芊芊問道，打開冰櫃，見白夜回了句“隨便。”便取出兩瓶快樂水。

遞來一罐，白夜接住道謝，打開喝了一口。

冰涼和碳酸將腦中的疲憊撫平，哪怕現在是凌晨一點也不像先前那樣一閉眼就能睡着。

白夜找了一個吊椅做下，問出了疑惑。

“李大哥和紅堇姐的序列是什麼？”

顧芊芊聽完想了一下，喝了一口飲料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啦，隊長的序列和紅堇姐姐的都很強，隊長的好像是懲戒者，似乎是A級的，能具現出符合自己的武器，每一次攻擊能剝奪對方一個能力，增加對方一個debuff，面對低階必有效，高階嗎，就不清楚了。”

說著，她隨後拿起一個熊貓玩偶，抱在胸前。

“那紅堇姐呢？”白夜問道。

“紅姐姐誒，是元素使，一般來說就像遊戲裏大法師一樣丟火球，但紅姐姐不知道為什麼，喜歡把元素附着在武器上，她的那對短劍就是自己找組織打造的呢。”顧芊芊把玩着玩偶胖嘟嘟的小手，坐在床上左搖右晃道。

“之前李大哥說的上課是怎麼回事？”白夜問道。

“啊啊啊，不要跟我提這個。”顧芊芊突然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彷彿不願面對。

“上課就是上學。”她把頭埋進玩偶中，悶悶說道。

“我討厭上課，那裏的東西我都會，但是還要每天去打卡，好煩啊好煩啊。”顧芊芊將手中玩偶放了回去，隨後又拿來一個抱枕。

“能具體說說嗎？”白夜問道。

顧芊芊抱着抱枕，生無可念道：“我們是正規組織，12歲我序列覺醒，然後簽署了協議，轉入特殊學院，到了現在，還差這個學期我就畢業了，然後我就可以不用去那邊了。當然，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去聽下一階段的課，我們那裏是走班制的。但是作業好多啊，上次去購物還是上個月月末。”

白夜聽完后再次問道：“除了一般的知識還有其他東西嗎？”

“其實我們的主科目是序列的運用，我學了6年左右，到了4階，畢業標準是三階，如果你已經三階了還已經成年了就可以提前畢業，我還差兩個多月，陰天就要開學了。”顧芊芊道。

“謝謝你的幫助。”白夜道完謝后便離開了房間。

“沒事沒事，以後有問題都可以找我。”顧芊芊眯着眼笑道，十分熱情。

白夜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后便準備睡覺。

閉上眼的那一刻，迷霧襲來。

再次睜眼，依舊是在無邊的迷霧中。

“我怎麼有回到了這？”白夜問道，對之前那毀滅性的一劍還有陰影。

【嗯，祂好像和你綁定在了一起，你是以靈魂形態來到這來的，肉身還在之前的地方。】

“那我為什麼要回來，或者說，祂為什麼要我回來？”白夜問道，他待在原地，不敢走動。

【你沒發現這些迷霧和你很親和嗎？】

白夜微微皺眉，想像着將眼前的迷霧聚集，下一秒，一團不大的迷霧聚攏在白夜面前。

“怎麼回事？”白夜問道。

【你似乎擁有這裏的權限，但並不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是嗎。”白夜喃喃道。

【但我能感受到，祂在呼喚你，祂想讓你驅散建築中的迷霧，也許，那裏有些線索。】

的確，當白夜回到這裏時，他就想驅散周圍建築的迷霧，但他還是忍住了。

“我感覺有危險。”白夜道。

【的確有危險，這些迷霧能封印神性和神威餘波，如果你驅散現在周圍的建築，會被餘波絞滅的。】

“所以我需要找一些威力不太強大的建築？”白夜問道。

【你自己知道的。】黑晝說完便不再多餘。

白夜只好閉上眼睛，感受着自身的牽引。

身體猛然一輕，向著某處慢慢移動，隨後越來越快，周圍迷霧倒放一般瞬間移過。

不一會，他來到了一處建築旁邊。

這是一個一平米大的建築，其實不能稱為建築，因為它被迷霧包裹，看不見內部情況。

白夜試圖凝聚迷霧，但一次只能移動一小團，而且每移動一次都會感覺精神力在劇烈消耗。

終於，在移動了十幾次后，迷霧中露出了一柄破碎的劍柄，它銹跡斑斑，但屹立於石板上，目前只能看見劍柄。

白夜的精神力已經消耗完了，看着眼前微露出的劍柄，他不由的摸了上去。

下一刻，鮮血直流。

不是因為什麼神秘因素，只是生鏽后的氧化物依舊鋒利，將白夜刺破受傷。

【提醒你一句，你是靈魂體，流出的血實際是你的靈魂。】

“擦，你怎麼不早說！”白夜急忙止血，但為時已晚，眩暈感席捲，他在夢裏昏迷了。

再次醒來，他在一個教堂中，眼前一個身穿中世紀全身盔甲的人半跪在一個教父面前。

而他，彷彿被人無視。

【你在這裏本來就是旁觀者。】黑晝道。

白夜不語，心中充斥着悲涼。

“為什麼會悲涼呢？”白夜暗暗想到。

此時，教父說話了：“簡，你是我們教會最有潛力的勇士，你本可以繼續成長的，你確定要為主而戰嗎？”教父的話在空闊的殿堂中迴響。

“我願意，我願意為主奉獻我的生命，我的靈魂。”被稱為簡的勇士堅定說道。

“好，我現在就為你舉行儀式。”教父道。

畫面一轉，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戰場，簡看見周圍的戰友一個個倒下，心中皆是悲涼。

“克羅，你不是說過要活着回去的嗎？你不是說你要回去看看你的妻女嗎？你不是說你要親親你那可愛的女兒嗎？你不是都說好的嗎？你，怎麼就在這裏倒下了？你起來啊，你還有人需要你的守護啊。”

“隊長，不是說好了我來引爆‘毀滅者’嗎？你為什麼。。。”

“泰斯特，你不是說所有人死了你也不會死嗎，你還欠我三枚曙光寶石啊，你死了，怎麼還啊。。。”

名為簡的戰士緊握手中長劍，淚水湧出，看到昨天還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的隊友為保護自己紛紛倒下，心就像裂開了一樣。

他看了看天空中的巨影，兩位神陰冷漠的看着這處戰場，不為所動，無數與他相同遭遇的人還在頑強戰鬥，此刻，他心中的信仰不斷崩潰。

“我為什麼而戰？”

“我究竟為了什麼而在這處戰場？”他陷入了迷茫。

他眼中閃過每天在教堂祈禱的他暗戀的女孩，他年邁而又慈祥的父母，嚮往成為與他一樣勇士的村中小孩，以及。。。那送別他離開時不舍與祝福的無數目光。

他的盔甲逐漸崩潰，化作粉末消散，頭盔中原本金色的眼眸閃出血光，那把巨劍金色的紋路也變得扭曲，像魔鬼的影子一樣黑暗。

他變成了墮騎士！

“為了什麼而戰？當然是，為了我的家人啊！”他的語氣從嘶啞變得堅定。

血光被純凈的白驅散，巨劍也再次變換，發出耀眼的白光。

他在一瞬間衝破的瓶頸，從墮落中突破，化為了不知職業的神秘騎士。

他的心中怒火化作不滅動力，巨劍橫掃披靡，在勢均力敵中打開一個通道。

戰爭的天平此刻傾斜。

白夜在旁圍觀，並未感到欣喜，心中更是一沉。

果然，下一刻，畫面再變。

神秘的白光騎士本應有着英雄的待遇，卻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天空中巨大身影道：“瀆神者菲爾蘭奇·簡，你是否願意信仰於我，跪拜於我的聖光之下。我將既往不咎，加冕你為聖騎士。”

名為簡的騎士冷笑道，抬頭望向天空，試圖吐出一口唾沫，但頭戴盔甲的他無法做到，他麻木望着台下，皆是宗教的狂信徒，突然，人群中的倩影讓他眼神一凝，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此時她也注意到了他，眼中含着淚光。

神陰見簡久久不語，道。

“既然如此，瀆神者簡！背棄信仰！化作墮騎士！此！大罪！應受火刑！即刻行刑！”天空中的巨影大喝。

火把手點燃火堆，簡在火中忍受着劇痛，無聲中生命走向消亡，迷離間，他看到一個身影跳入火堆。

“不要。。。”他的嘶喊被人們的唾棄聲掩蓋。

白夜眼神複雜的看着這一幕。

隨之而來的，是哪位名為簡的勇士的記憶，他的戰鬥記憶。

眼前一亮，白夜從劍中的回憶蘇醒過來，學會簡的世界的語言的白夜，終於看清劍柄銹跡下那一排字。

“無信者，當無敵。——菲爾蘭奇·簡”

隨後，整把劍劇烈顫抖，似乎像斬開這迷霧。

白光從劍身裂縫中湧出，能量越來越強，然後在刺眼的光中，劍爆炸了，將迷霧驅散，顯出了迷霧下的事物。。

那是一個中世紀的頭盔，側邊還有刻畫的字跡。

“願你不在信仰中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