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變故

臨冬城主堡

城主卧室

艾德靜靜佇立窗邊，任憑寒風拂面，他臉色陰霾不開，語調中充滿疑慮：「我會拒絕他，我的責任在北境，我對首相之位毫無興趣。」

艾德的夫人凱特琳裹着柔軟舒適的毛毯坐起：「不，他才不懂這些，他現在是國王，不是曾經的風息堡公爵。

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友誼比親兄弟還親，可身居高位需要考慮的事情就不一樣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

倘若你拒絕了他，就算他能理解，可架不住那些大臣們的煽風點火，這始終是個隱患。」

艾德搖頭：「我相信勞勃，他愛我更勝親兄弟，我拒絕他，他只會暴跳如雷的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可只要過一段時間，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耳根子也沒有那麼軟，他這個人我最清楚！」

「可那是過去的他，你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他現在這幅尊容你難道就沒感覺到陌生嗎？」

凱特琳下床走到艾德身邊繼續道：「別的不說，就勞勃不遠千里來看望你親自邀請你擔任首相這一點，就是你至高無上的榮譽，你若斷然拒絕，那就是當眾打他的臉。」

「榮譽？」

艾德的笑很是苦澀：「這種榮譽我真的不敢恭維，雖然我不懂政治，可讓國王親自邀請，我絕對是第一人，那麼等我到了君臨城，那些大臣們不眼紅排擠？

按照你說的，我拒絕是得罪勞勃和群臣，可不拒絕同樣會得罪群臣，玩計謀我怎麼可能玩得過那些黑心某臣！」

奈德望着屋外的黑暗，凝視月光星辰下瞭望塔上的哨兵。

凱特琳一時之間無言以對，自己丈夫說的很對，無論拒不拒絕，最後都不會有好結果，這首相之位對於艾德來說就是顆已經被點燃且無法撲滅的炸彈，接下會死，不接同樣會重傷。

突然，寂靜被打破。

敲門聲想起

艾德不悅，這時候會是誰。

「是誰？」

侍衛戴斯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爺，魯溫學士在外面，說有急事一定要見您一面。」

「讓他進來。」

學士是個年老枯瘦的人，穿着一身灰色，就連眼睛都是灰色，直等到門被重新關上方才開口：「老爺，請原諒我打擾你們休息，有人趁我打盹時，把信放在了我的桌子上，並且是給凱特琳夫人的。」

說著，學士從袖子裏取出一封用藍色蠟油封口的封箋。魯溫鞠了個躬，準備告退。

凱特琳上前拿過直接拆開查看，看了一會兒，身體都開始微微發抖，然後在艾德和學士不解的目光下將信丟進了壁爐中燒成灰燼。

「夫人，怎麼了？你在發抖，信里是什麼內容？」艾德擔心的上前安撫。

「我想我還是先告退為好。」魯溫學士覺得自己應該迴避，當即就要告退。….

「不，我們需要你的意見。」

凱特琳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消化剛才信里的內容，半晌開口道：「這是封警告信，萊莎說瓊恩·艾林乃是被人謀害，而幕後黑手就是當今的王后。」

艾德收回撫摸凱特琳臂膀的手轉而扶額：「老天，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妹妹傷心過度，疑神疑鬼開始胡言亂語了！」

「萊莎是很衝動，但這封信中的內容若是讓他人知道，她就必死無疑，可她依舊冒險將信送達，這不會是胡言亂語，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

凱特琳轉身抬手輕撫丈夫的面龐：「現在我們真的別無選擇，你非當勞勃的首相不可，你說你愛勞勃勝過親生兄弟，現在他被金獅環伺命在旦夕，難道你還要拒絕他嗎？」

艾德沒有立即回話，而是轉身背對他們兩人逕往窗邊走去。

凱特琳和學士都一言不發，他們默默地等待艾德向他摯愛的家園靜靜地道別。

當艾德終於從窗邊回首時，他的聲音是如此疲憊而感傷，眼角也微微濕潤。

「我父親一生之中只去過南方一次，就是響應國王的召喚，結果一去不返。」

「時局不同，國王也不一樣。」學士

艾德一聲嘆息，坐到在壁爐前的椅子上。

「凱特琳，你要留在臨冬城。」

凱特琳聞言只覺心臟都跳止了跳動，強烈的不安讓她脫口而出，「不要。」

可艾德的語氣不容許任何辯駁。

「我南下期間，你必須代替我管理北方，無論如何，臨冬城一定得有史塔克家的人坐鎮。」

學士：「願諸神保佑您早日回來。」

艾德站起身將凱特琳擁入懷中，輕聲道：「布蘭和瑞肯年紀還小，他們留在這裏跟你和羅柏作伴，其他孩子跟我一起南下。」

「真的要這樣嗎？」凱特琳的聲音有些顫抖。

「珊莎會嫁給喬佛里，這是既定事實，我們絕不能留下讓他們懷疑忠誠的口實。

艾莉亞也早該學學南方宮廷仕女的規矩和禮節，再過幾年，她也要到了出嫁的年紀。」

艾德親吻着夫人眼角還未滑落的淚滴，「我親愛的夫人，我知道這很痛苦，可我們別無選擇。」

「老爺，我得知瓊恩·雪諾有想加入守夜人的意願。」學士打破悲痛，說出一個自己得到的消息。

凱特琳聞言沒有反應，對於瓊恩-雪諾她一直都不喜歡，畢竟誰會喜歡自己丈夫的私生子？

艾德思索間，學士再次開口：「老爺，加入長城守軍是很高的榮譽，雪諾很優秀，他雖然是私生子，但在守夜人軍團里也能升到高位。」

「可雪諾還只有十四歲，倘若他是個成人，說要加入一切還好……」

「這確實是個困難的抉擇。」

魯溫學士點頭同意，「但這是目前最好同時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艾德再次轉過身望向窗外的黑暗，內心百感交集，這次他想了很久，最終所有不甘和不情願化作一聲嘆息，又回過頭：「你說的對，這看起來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明天我會去跟班揚談這件事，真是糟糕，事情為什麼一下子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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