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大結局1
錢源錢大人坐在沈小娘子對面,眼睜睜的看她吃了一碗米飯,兩個雞腿,三個素炒,最後,悠悠的喝湯。
“沈小娘子……”飯吃完了,總可以講講了吧。
沈初夏放下湯勺,“真想聽?不怕把你帶溝里去?”
“怎麼會?”錢大人一口否決,連忙拱手,“還請沈小娘子不吝指點兩句。”
“想多收課稅,那就先減少課稅。”
錢源一臉緊張,“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
沈初夏攤攤手,“那我也沒更好的辦法。”
“……”錢大人傻眼了。
她起身準備走人。
“等等。”錢源連忙又把人請坐下,“還請沈小娘子細細講講,讓錢某明白為何?”
“你不能決定,我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眼見小娘子又要走,錢源心一橫,“大不了上諫言。”
想做官,做好官,沒點態度是不行的,錢源一副敢做敢為的樣子打動了沈初夏,她微微一笑,又坐下,把現代一些先進的管理理念帶到了大魏朝。
秦王與季氏宗族的人不管季翀什麼態度,他們把宮中一些平時沒有實權只養老的太妃、娘娘搬出來,直接開始準備小皇帝登基事宜,大張旗鼓,一點也不避諱季翀。
太傅府,耿大人心急如焚,“父親,你說季翀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不阻止秦王搞小動作?”
“不阻止,其實就是一種默許。”回話的不是房間內的耿太傅,而是推門而進的小耿大人,“父親,你說是不是?”
一直按兵不動的耿太傅被小兒子說急了,眉心揪成一團。
“父親……”耿大人急。
小耿大人道,“聽說秦王選的是四歲的幼孫,也就是說,新皇登基后,至少要十四后才能親政,這也就等於告訴季翀,你仍舊是一手遮天的攝政王。”
“季翀會信這些?”耿太傅冷哼,“不要忘了,新皇帝的父親可是秦王世子,此人可是承門順爵的嫡長子,他甘心兒子的權力給不親厚的弟弟?”
小耿大人微微一笑,坐到一旁,“父親還想享漁人之成?”
“有何不可。”
小耿大人搖頭:“父親,此一時,彼一時,你不要忘了,再不會有三王、高氏,讓你與季翀形成犄角,一旦季翀真正掌握權力,再假如他生了兒子,還有你小主子的位置嗎?”
“不還有秦王?”
小耿大人嘆氣搖頭,“父親,別忘了先帝最後一道遺召是什麼。”
耿太傅大驚失色,“禮兒,你怎麼知道遺召上寫的是什麼?”
小耿大人失笑,“父親,上次有人闖你書房,是我打走的,順便把他翻到的東西物歸原位。”
“什麼……”耿太傅慌了,“那……那人看到遺召是什麼了嗎?”
“沒來得及打開。”
耿太傅后怕的跌坐在太師椅上,“罷了……罷了……”頹然間,他蒼老了很多,“儒兒,幫我約二位沈大人。”
“是,父親。”見父親終於不再猶豫等待,耿大人渾身事勁,連忙出書房安排。
小耿大人卻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自家老爹書房內掛着的字畫。
耿太傅眉頭未松,“你沒事?”意思是催他去辦公。
“不忙。”小耿大人回。
“南澇北旱,季翀就一點作為都沒有?”耿大人冷笑連連,“竟讓你歇在家裏養老?”
小耿大人悠閑的捏着茶杯,“父親,等小主人上位后你就帶着大哥致仕回老家吧。”
耿太傅雙眼一瞪,“你說什麼?”他就差跳起來,“小主人除了我、兩位沈大人,還有誰能幫他,我不留下,難道真等十年後讓季翀殺下台?”
小耿大人眯眯帶笑,“父親,就是因為沒有人幫襯小主人,他才安然的活了下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小耿大人與他爹目光相對。
耿太傅從小兒子的目光中讀懂了什麼,“你的意思是,季翀實際上已經知道了小主人的存在,並且還手下留情沒有殺他?”
小耿大人耿啟禮點點頭,“沒錯。”
“怎麼可能?”耿太傅一臉驚恐,手直哆嗦,“那……那我們耿家……”
任何一個為還沒有得到實權的潛力股默默奉獻,都是有動機的,不是錢就是權,或者讓其家族長盛不衰。
耿大人也不例外,作為已經位極人臣的三公之一,在被高氏打壓排擠之後,他選擇了站在病秧子皇帝一邊,與他為伍,他答應守護小主人,病秧子皇帝答應耿家世代爵位不衰。
小耿大人神情淡然,“季翀打算重用我的前提是你要退位致仕。”
“這就是你閑在家裏的原因。”
小耿大人捏捏杯子,沉默不語。
耿大人搶過杯子猛力的摔到地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看着閑淡實則權力心這麼重的孽子?”
小耿大人失笑,“父親,我真沒什麼權力心,可是……”他天生善於經營官場,懂得如何運用權力辦實事,這叫他怎麼辦。
“可是什麼,你一邊尊父敬兄,一邊居然投靠季翀,甚至為了討好他,不惜打壓你哥哥。”
父親這樣說,也沒什麼好聊的了,小耿大人起身,一身溫潤青衫儒雅淡然,轉身離開書房。
耿太傅氣的臉色發青,盯着小兒子的背影,“為什麼?”
走到門口,小耿大人停下腳步,背朝父親,“父親的太傅之位,哥哥的吏部侍郎之位,都是先帝與季翀、高氏博奕的結果,並不是你有真正的才幹,所以如果真想耿家繁盛興旺下去,就讓我上吧。”
“孽子……”耿大人掄起硯台就砸過去。
硯台在小耿大人腳步滾了幾圈后,停下。
小耿大人轉頭,“父親,平庸的你生出能力卓越的兒子,也不丟人。”
“滾……滾……”耿大人的心肝再也受不了。
小耿大人輕笑一聲,抬腳離開。
沈初夏回到家時,剛好遇到沈錦霖出門,“爹,你去哪裏?”
沈錦霖掩飾慌亂的眼神,擠出笑容,“有個老友約爹去喝茶。”邊說邊走,“時辰晚了,我得快點,要不然要失禮。”
沈初夏還沒來得回話,他爹登上馬車,消失在巷子口。
“老友?什麼樣的老友?”沈初夏輕輕一笑,抬腳進門。
“沈小哥等一下。”
老憨佗叫她。
“佗叔,你怎麼來了?”她驚訝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