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成了
武院。
陳安生和十幾個與他一樣新進的護院排成一排,等待小老頭的到來。
一開始,所有人的身形都還很正。
但沒一會,
很多人就松垮了起來,
不過,當小老頭背手踱步的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身形迅速正了起來,
“我要教你們的武功叫做《黑沙手》,是我的獨門技藝。”
小老頭的目光從左往右,依次掃了過去,“這門功夫的練習的方法很簡單,我昨天就講到過……就是打磨自己的手,從皮開始打磨,然後打磨血肉,再打磨筋骨,全都打磨完了,你也就練成了。”
“它的原理簡單,但怎麼打磨才能讓自己的手變得更強,而不是直接把自己的手打磨廢了呢?”
“這就涉及到我的獨門秘葯了。”
“費元長,費元青……”
小老頭子喊了一聲,
兩個和他們這些新人一樣穿着青衣的小廝就抬着一個大缸走了進來。
這兩小廝把大缸抬到一個架子上面,
在下面點好了火。
“這裏面是黑沙,每一粒都被我用秘葯浸泡過,等黑沙熱燙了之後,你們把手插進黑沙裏面,利用黑沙把你們的手磨破皮,讓藥水滲透進去,等你們的手好了之後,繼續插進去,一直到你們用匕首割自己的手皮割不破,就算是完成了‘磨皮’階段了。”
小老頭慢悠悠的說道。
把手插進滾燙的黑沙裏面,難怪模擬器在模擬的時候會說‘劇烈的疼痛讓你發出慘叫’。
陳安生聽完小老頭的話,哪怕他還沒照做,都隱隱感覺手有點疼了。
“費元青,你去給他們示範一下。”
小老頭指着兩個穿着青衣的小廝中個頭較矮的那個說道。
他話剛說完,兩個穿着青衣的小廝中個頭較高的那個就主動攬了下來,“老師,讓我去示範吧。”
“隨便你。”
小老頭無所謂的說道。
老師?陳安生注意到這個明顯叫費元長的青衣小廝對小老頭的稱呼是老師而不是教頭。
“謝謝老師。”
費元長把袖子擼了上去,然後上前一步,猛地將那雙手插進大缸裏面。
插進去的瞬間,
他臉上有明顯的扭曲。
接着,他把手從大缸裏面提了起來,然後再度插入進去。
如此反覆了三十幾次之後,他再提出來的雙手已經破損不堪,一股烤肉的香氣,淡淡的瀰漫開來。
一直到這個時候,費元長才停下來,提着焦黑的手,對着小老頭恭敬的說道,“老師,我已經示範完成了。”
“不錯不錯,原以為你至少還要一些時日才能打磨到這種地步,沒想到現在就到了……你的天賦,果然非同一般。”
小老頭誇獎道,說完他就看向陳安生這排新人,“你們照着他這樣做就可以了,記住,學武就要吃苦,不吃苦,不下狠功夫去練,你是不會在武道一途上有什麼出息的。”
“你們在這裏輪流練吧,一個月後,我會回來對你們進行考核,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費元長,費元青,你們兩個跟我來。”
小老頭叫走費元長,費元青這兩個小廝。
等他離開之後。
院落裏面那些青年少年就望着大缸,面面相覷,遲疑了起來,這大鍋被燒得滾燙,把手插進去,一看就會劇痛,因此誰也不敢先嘗試。
陳安生看到這一幕,慢吞吞的走了上去。
他來到大缸面前,掀起袖子,雙手猛地插下去。
大鍋裏面的黑沙像尖銳的石頭一樣,直接劃開他的雙手皮。
滾燙的高溫頃刻間把他的雙手烤焦。
一股強烈的疼痛直衝大腦。
他臉色瞬間慘白,
密密麻麻的汗水密佈額頭。
陳安生咬住牙,一聲沒坑,提起自己焦黑一片,像是被火在燒一樣的雙手,在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慢吞吞的走到一邊,讓開了位置。
看到這一幕,
其他的新人面面相覷。
想上去問痛嗎?痛到什麼程度?
但又不敢,
陳安生那般死氣沉沉的模樣,天然帶着生人勿近的氣場,讓人下意識的不想靠近。
過了半晌之後,
一個半大小子走上前去,他糾結的望着眼前的大缸好幾分,然後擼起袖子,閉上眼睛,用力往裏面一插。
“啊!!!”
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看到如此慘烈的畫面,其他的少年青年本能的後退幾步。
陳安生看了一眼就沒去注意了,他雙手宛如火燒一般疼痛,只要被風吹過的時候,才會感覺到一絲清涼,但很快,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自己雙手的疼痛就消失了。
還沒到中午,他的一雙手居然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看上去和正常的雙手沒什麼兩樣了。
頓時他就明白,是教頭口中所說的秘葯在起效果。
不然的話,自己雙手那麼重的傷想要好到這個地步,沒有幾天幾十天,絕對沒可能好。
中午吃完飯後,陳安生沒有回到武院練《黑沙手》。
而是回了自己的別院鍛煉和休息。
有模擬器的保底之後,
他沒有選擇像模擬器模擬的那個未來中的自己那樣日以繼夜的苦練。
而是將更多的時間拿來做身體上的鍛煉,爭取把自己在過去一個月餓垮了的身體休養回來。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陳安生每日都勤修不輟。
他早上去武院打磨雙手,下午回院落對身體進行鍛煉,晚上則休息。
雖然這家大戶人家限制了食物的數量,但給他們吃得相當豐盛,有肉有蛋還有他不知道叫什麼的蔬菜和湯。
靠着這種每天不愁吃不愁喝的生活,他的身體漸漸的長出了肉。
這些肉填塞在骨皮之間,使得他看起來不再是之前那幅皮包骨的模樣,
而他的一雙手也變得有力了起來,他握着竹子,能夠輕鬆的將嬰兒手臂粗的竹子折斷。
因此,他之前磨好的竹子還沒有發揮過作用,就被他丟進了床底。
一轉眼,
就是一個月期滿。
陳安生早上一起來,就猛地感覺自己雙手一顫,一股暖流在雙手之中蕩漾開來,滋養他的雙手。
片刻之後,
這股暖流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他的雙手雖然看上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膜變得無比堅韌。
“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