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故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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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姜族，姒玄繼續在紅塵中行走，北斗很大，他的故人有不少，如今四千多年過去，這些人大多數已經成為一方聖主，再相見時，感慨良多。

在九黎神朝，他以玄皇神通重新祭煉九黎圖，並以皇血洗滌了這件古老帝兵的神只，令九黎圖的層次得到了相當大的提升，這個古老道統是如今宇宙中跟姒玄關係最好的道統之一，曾經慷慨借出九黎圖，姒玄不會忘記這段恩情。

在南嶺妖皇殿，姒玄亦和此代妖主齊麟共同出手，藉由妖皇龍經上的大道將殘破的妖皇尺復原，妖皇的名頭很大，其量天尺在妖族中有相當大的意義，姒玄以天孕聖靈之法在這柄量天尺中埋下仙胎，期望有一天這件兵器可以孕育出神只，再現妖皇的輝煌。

在已然淪為鬼蜮的西漠，姒玄還見到了萬佛之佛釋迦牟尼和他的老朋友金蟬子，這兩位乃是佛道的集大成者，如今正在徒步丈量西漠，欲渡化整片西漠的怨氣與死氣，化掉佛祖阿彌陀佛留下的業。

紅塵滾滾而來，即便早已不再年輕，姒玄的這群曾經的朋友們都未停下追尋的腳步，有的人為自己的道統而奮鬥，有的人為成道而活着，亦有人一生都在追尋“道”。

姒玄旁觀着每一位老友的路，或明或暗地給了每個人幫助，隨後他便離去了，路在個人腳下，他從來不是個喜歡替人做決定的人，只做個引導者與推動者，這便是姒玄的信條。

隨後，他又去了星空中那顆非常有名的天帝故土——洪荒古星，發現這顆古老的星辰已經便了模樣，很多道統崛起，亦有很多道統隱沒，就連鍊氣士一脈都在古地球失去了蹤跡——天庭勢大，鍊氣士一脈最終還是選擇了飛仙古星。

這一切都被姒玄收入眼中，但他卻沒有插手的意思，他的層次太高了，道統的輝煌與沒落都像是煙火的明滅，沒有什麼意義。

他拜訪了太陰人皇帝屍通靈而成的禹皇姒族，卻依舊沒有那位人皇姒文命的消息，姒玄懷疑，那位與自家親父頗有淵源的人如果沒有坐化，最大的可能就是進入了某個難以尋覓的所在或者自封了，否則以姒玄如今的本事，再怎麼隱蔽的角落都難逃法眼。

隨後，姒玄又尋到伏羲風族如今的駐紮地，認認真真地在伏羲龍碑前盤膝坐了三百多年，而後出手，竟鑄造出了龍碑早已失去的下半截碑體，令這尊宇宙罕見的古天帝兵器復活，再現其輝煌。

在那以後，姒玄便繼續這段屬於他的孤獨的旅行，永恆、勾陳、飛仙、天兵……很多古星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但這些古老的星辰無一能讓姒玄駐足——

姒玄現在的層次實在太高，很多對於准帝來說的大機緣與大辛秘在他看來實在不值一提，在姒玄看來，一件古皇兵都不如找個老朋友來陪他說幾句話。

終於，在一顆名為通天的古老星辰上，姒玄的終於再次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這顆星辰上有一道讓他異常熟悉的氣息，雖然不過大聖絕巔的修為，卻依舊讓姒玄嘴角上翹，面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咔嚓！”

他單手抬起，整個通天古星的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陷入停頓，隨後乾坤轉動，一個身着名貴華服、氣質非常不凡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姒玄身前。

“好些年不見了，帝天。”看着對方熟悉的面容，姒玄面帶微笑地收回手，朝對方打招呼道。

“姒玄？竟然是你！玄皇怎麼來我通天古星這小地方了？”畢竟在星空古路上相處過很多年，帝天也是瞬間便認出了姒玄的模樣，他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姒玄，良久后才反應過來，將姒玄請到他在通天星的老巢中，開口道。

“最近很閑，出來找找見見老朋友，你小子……到底還是卡在准帝門前了啊！”在老友面前，姒玄也沒有什麼人皇架子，隨意盤坐在帝天的府中，笑道。

“沒辦法，年輕時候的我氣運倒是夠，但早些年學得太雜了，直到准帝關前才明白，我的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歪了。”提到修為，帝天面上也是露出幾分無奈，他當年是真正的氣運型選手，只可惜忽視了自己的道，蹉跎半生也只摸到了准帝的門檻罷了。

但姒玄很快就發現，帝天面上的表情只有無奈而已，卻沒有絲毫屬於天驕的落寞，他神念掃視過帝天的府邸，發現這偌大的府邸中有許多來自剛剛踏入修行不久的年輕生靈，皆算得上頗有天賦。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帝天這座府邸上空銘刻着一行異常龐大的古字，浩然之氣垂落，映得其中每個孩子都朝氣蓬勃。

帝天書院！

“你還真是變了不少啊，老朋友。”姒玄的視線在這書院名字上停留了很久，一時間很難接受曾經牛逼哄哄天老大他老二的帝天會成為一個傳道授業的師長，片刻后才搖了搖頭，笑道。

“人總是要尋找寄託的，我當年第一次敗的時候，那顆成道的心大概就是已經化為塵埃了，後來看着你徒弟一步步超過我，我便徹底明白了，我或許是當年青凰大聖那一類人，雖然無緣成道，卻依舊能為後來者照亮前路。”

面對姒玄這樣一位知根知底的老友，帝天也久違地有了傾訴的慾望，他緩緩訴說過往，闡明他如今已經是一位人族護道者，守護人族的未來與希望。

“很好，我倒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姒玄頷首，抬手間光芒匯聚，一口光質化碧綠色的圓潤寶瓶顯化出來，飛到帝天身前，“你曾得古至尊昀亘的傳承，我與那老小子也算相熟，他的器之形我能演化個七七八八，你盡量參悟，若能成准帝，你出去說自己是人皇之友，也不算丟了我的面子。”

“多謝了。”帝天微笑接下這口光質化的寶瓶，點頭道。

他認真想了想，又將目光看向姒玄，將一道青金色的仙光拋到姒玄手中，竟是一塊手指大小的羽化青金，不待姒玄開口，便道“現在我的層次已經極難再幫助到你，但這東西的源頭還是希望你去看看，羽化古星上絕對有了不得的東西。”

“羽化古星？行，我會去瞧瞧。”姒玄收起這小塊羽化青金，微微頷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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