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變故
兩位老祖在拿到山野令符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幾枚山野令符與先前的有所不同。
但聽了李承宗的介紹,還是面露驚色。
強行降服築基一二層妖蛇,這效果太變態了。
等於能給他們呂、馮兩家各加三尊築基級戰力,雖然妖獸的實力普遍敵不過同等級修士,但這也足以讓他們兩家的實力增加不少了。
“這太珍貴了……”兩位老祖客氣道。
李承宗打斷了他們。
“另外,山野居也留給兩位前輩。”他又道。
這是他深思熟慮后的結果。
呂、馮兩家原本就參與了山野居的生意。
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搭上了呂、馮兩家,使得山野居日進斗金都沒惹來麻煩。
但他知道一個人每天獨吞那麼多錢,日子短了還好,日子一長,恐怕呂、馮兩家也會心生貪慾。
再加上他想擴大生意也少不了地頭蛇的幫助——要不然就簡陽城那些修士,賣不了多少御蛇,市場就得飽和了。
所以在山野居開張一個月後,李承宗便引入了呂、馮兩家,雖然分出去了不少利益,但因為生意擴大了,賺的錢比他一個人開店還翻了個倍。
呂、馮兩家也因此賺的盆滿缽滿。
現在他要走了,索性就把山野居留給兩家,雖然今後不會再有山野令符。
但他打造的蛇窟還是能源源不斷孕育妖蛇,山野居還是能繼續開下去的。
雖說雙方是互利互惠的關係,但這一年多來,呂、馮兩家也給了李承宗不少幫助,對於他的請求,兩家從來沒有拒絕過。
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李承宗會永遠記在心裏。
李承宗又看向馮真真,正要說話,外面突然響起了喧嘩聲。
呂家老祖眉頭一皺,正要呵斥,門外的小廝進來稟報。
“老太爺,來人是張長嶺長老。”
呂家老祖到嘴的呵斥咽了下去,他先是與馮家老祖對視一眼,又看向李承宗。
因為張長嶺不是別人,正是張正初的父親。
呂家老祖給了李承宗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起身朝門外走去,很快便見到了迎面走來的張長嶺和他身後的一隊三山派弟子。
“長嶺兄,好久不見,不知你大駕光臨是有何事?”
張長嶺的長相與張正初很有幾分相似,只是這會兒他的狀態看上去並不太好,髮絲繚亂,眼睛也通紅的。
不過人家畢竟剛剛才經歷了喪子之痛,狀態不好很正常,容光煥發才滲人。
張長嶺目光四掃,很快就落到了李承宗的身上。
這一刻,李承宗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匹孤狼盯上了。
“呂兄,”但面對呂家老祖,即便是張長嶺也不敢太過無禮,他先是朝呂家老祖拱了拱手,然後說道,“我此來是想請李大師前往鎮邪塔驅邪,近來三山域接連出現強大的邪魔,邪魔數量大增,鎮邪塔已經不堪負荷。”
“李大師一手精湛破邪法,連周大師都比不了,有李大師坐鎮,鎮邪塔必當安然無恙,各位說是吧?”
張長嶺目光在呂家老祖、馮家老祖、馮真真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李承宗臉上,隨時微笑着,表情卻透着陰冷,目光中的惡意不加掩飾。
李承宗心頭一沉。
他沒想到三山派行事竟然如此霸道,即使張正初擺明了是死於“邪魔”之手,張長嶺竟然還要他陪葬。
鎮邪塔是什麼地方?
那是鎮壓邪魔屍體的地方。
破邪師們每天能驅邪的次數是有限的,而邪魔屍體若不進行處理,會繼續形成污染。
所以,為了阻止邪神污染擴散,各大門派、各大勢力都會打造鎮邪塔、鎮邪窟一類的存在,將暫時無法凈化的邪魔屍體封存其中,在未來的日子裏慢慢進行凈化。
赤煉堡就有鎮邪塔的存在,而原身作為赤煉李家少數擁有破邪天賦的成員,曾不止一次進入過鎮邪塔,幫忙家族凈化邪魔屍體。
當然,作為家族的寶貝疙瘩,赤煉李家絕不會讓他在鎮邪塔里多待,每一次原主只要在裏面多待一會兒,就會被趕出來。
因為鎮邪塔中充斥着邪神氣息,長時間坐鎮於鎮邪塔,會嚴重損害破邪師的身體。
這也是為什麼每一名破邪師一天只會進行幾次驅邪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法力不夠了,而是因為超過這個限度,邪神之力就會反過來侵害他們的身體。
現在三山派要“請”他去鎮邪塔坐鎮,他可不會天真到以為對方會及時把他放出來,怕是想讓他死在裏面吧。
死之前還能夠為三山派做點貢獻,凈化一部分邪魔屍體。
這可真是,霸道又歹毒!
“可是,李公子已經打算離開了,他要回去參加宗門大比。”馮真真終於從李承宗馬上就要離開的衝擊回過神來,她忍不住開口維護李承宗,並隱隱點出李承宗來歷不凡,望張長嶺小心行事。
然而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反而更激怒了張長嶺。
在張長嶺眼中,馮真真就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現在兒媳婦一副一心向著外人的樣子,着實令人惱怒。
事實上,在張長嶺眼中,他兒子的死,馮真真也脫不了干係。
若非馮真真與李承宗不清不楚的,他兒子會在出關后就匆匆趕來簡陽城?
若他兒子沒有匆匆趕來簡陽城,會在回去的路上遭遇邪魔,不幸身殞?
馮真真要不是馮家的天之嬌女,他早就將其打殺給他兒子陪葬了!
現在竟然還敢開口維護這個小白臉?簡直豈有此理!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在遷怒,但他沒了心愛的兒子,難道還不能遷怒嗎?
況且,李承宗來頭不凡?
呵呵,他要是真的來頭不凡,就不會搭上呂、馮兩家,更不會抓住一切機會有意無意向外界透露這個信息了!
所以,要說李承宗有什麼大來頭,他是絕對不信的!
張長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回去?回哪裏去?我三山派庇護了李大師整整一年,期間什麼勞役都被找借口躲了去,現在真要用到人了,卻拍拍屁股想走人,哪有這種好事?我三山派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接着,張長嶺陡然轉身,死死盯住李承宗,咬牙切齒道:“李大師,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
一瞬間,一股狂猛的氣息從張長嶺身上爆發,彷彿李承宗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會出手強行捉拿。
李承宗看着對方,他覺得有些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慣了,真的會蒙蔽自己。
三山派不過只是一金丹門派,甚至在金丹門派中都是最弱的一檔,只有一名金丹真人坐鎮,若是這名金丹真人隕落,而又沒有新的金丹真人接上,那立刻就會分崩離析。
這樣的門派本該夾着尾巴做人才對,可三山派行事卻如此霸道,要不是因為此地實在荒涼,大派弟子很少會過來的話,恐怕早就被滅了。
可惜,張長嶺猜測得沒錯,他的大派天才弟子身份是裝的,要不然今日就是三山派的滅門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