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漲漲見識
權深翰眯緊雙眼,目中極其陰沉,“父親知道了,你放心,好好養傷,一切都交給我!”
站在他身後的三名貼身護衛,其中一人轉身走出了屋子。
無須交代,他知道此時該做什麼。
不是去宰了秦易,這需要校尉大人親自安排,而是去調查情況到底如何。
當然,他也知道,哪怕事情和權少爺說的不一樣,也肯定差不多。
畢竟他是少爺,校尉大人最疼愛的孩子,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
回到住所,秦易打開了面板,發覺驚嘆值從50變成了680,漲的挺快的。
打算積累多一點再購買技能,秦易便關閉了面板,準備看會兒書再睡覺,怎知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正訝異,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秦兄,你可曾睡下?”
穆禹皓?
秦易當即放下書,起身開門,看到穆禹皓帶着張棟和梁安康站在門外,一臉壞笑。
這笑容……難道是有什麼好事?
“穆兄深夜來訪,未曾遠迎,恕罪恕罪。”秦易笑道。
從今天的舉止來看,這穆禹皓人品不錯,可以交好。
穆禹皓一臉莫名的笑容,“無妨無妨,秦兄若無要事,就與我一同去個好地方?”
秦易想問什麼地方,但看到對方笑容愈發古怪,頓時明白,定然是煙花之地。
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段時間,秦易還沒觀賞過策院之外的風土人情,此時聽到,也有些興趣,便應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由得,他也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沒什麼,只是想漲漲見識罷了。
關上房門,秦易隨着穆禹皓一同出了策院。
策院有規矩,不許生員深夜外出,但後來慢慢放寬,變成了不許夜不歸宿,只要在亥時之前回來便可。
走了一段時間,秦易才出了廣闊的策院,來到高牆之外,發現已有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門前。
穆禹皓揮了揮手,笑道,“走,我們上車。”
四人魚貫進了車裏,發覺裏面空間尚可,四個人坐進去之後,也不會顯得擁擠。
隨着一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馬車往前駛去,接着駛入里坊,周遭變得人聲鼎沸,喧鬧不凡。
不愧是府城,深夜也有不少人出來尋歡作樂,說是不夜城也不為過。
駛過喧鬧的里坊,馬車來到一處幽僻的地方,靜無人聲。秦易便明白,此行的目的地檔次定然極高,以至於平民百姓消費不起,從而僻靜無人。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恭敬說道,“少爺,到了。”
穆禹皓當即跳下馬車,秦易隨之而下,落地之後,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
一堵紅牆綿延極遠,看不到邊,寬闊的紅漆大門上,掛着一個燙金牌匾,上書“教坊司”三字。
秦易還未打量清楚,候在門旁的小廝就沖了上來,點頭哈腰道,“四位爺,裏邊請。”
帶路之餘,小廝還恭敬的跟穆禹皓說著什麼,看來後者是熟客了。
進到教坊司里,秦易發現內部裝潢極為精美,到處都是亭台水榭,精妙假山,一排排院子錯落有致,周邊儘是垂垂綠柳,看起來極其奢靡。
不愧是官辦的煙花之地,果然不是普通青樓所能比擬。
當然,他也沒有去過青樓,但不用想都知道,這裏顯然是離闌府尋歡之地的天花板。
從小廝嘴中,
秦易更是了解到了差別,普通的青樓,睡一晚大概只需要五六兩銀子。而在教坊司中,哪怕不是頭牌,也得花上十幾兩,倘若是花魁,那就誇張了,少說也得三十兩。
而在這個世界,一兩銀子就能夠買下一石米,足夠五口之家食用一個月。
難怪有人說這些風花雪月之地就是銷金窟,果真誇張。
本來還有些想法的秦易,此時已勒緊了褲腰帶,連上學都要別人資助,他根本就沒有尋歡的資格。
至少現在沒有。
這一趟,純當作見識見識吧。
走了一會,眾人來到一處湖畔院落之前,還未進去,就聞到裏邊傳來淡淡馨香,不由得心頭迷醉。
秦易看了下,這處院落起名欣雅軒,還不錯,聽小廝說,裏邊住的是教坊司兩大花魁之一,名喚年欣雅,乃是先朝戶部侍郎之女。
年侍郎頗受皇恩,怎知站錯了隊伍,犯下大忌,惹來天子震怒,丟官下獄不說,還被抄家,男的發配邊疆,女的充入教坊司,極其可悲。
而這年欣雅身為名門之女,氣質不凡,加上樣貌嬌艷,身材窈窕,還擅詩琴,曾是有名的才女,因而廣受推崇,被評為花魁。
只是不知道她為何不在瞻京,卻來到離闌府城的教坊司。可哪怕如此,也有不少瞻京里的名門子弟願為她奔波至此,只為一睹才女花魁的風采。
可年欣雅身價極高,非家資豐裕者難以見之,因而名氣愈廣,吸引了眾多擁躉。
秦易聽了,不由得摸了摸微癟的荷包,暗嘆要不是穆禹皓帶着,自己怕是連這門都進不去。
隨着小廝,眾人來到院中正堂,只見裏邊佈置極為雅緻,香瓜宮燈綻放光芒,角落的蓮花香爐飄起許許輕煙,馨香流溢。
此時,堂中已坐着五名錦衣公子,佔據一桌,秦易四人便坐在另一桌。
侍立一旁的美貌丫鬟當即上前,穆禹皓遞過去二兩銀子,說道,“還是老樣子。”
丫鬟輕輕點頭,緩步離去,不多時便端來藍釉酒壺,還有三盤精緻蜜餞,輕緩的放到了桌面上。
穆禹皓當即給眾人倒酒,笑着說道,“此乃煙花釀,名貴好酒,外面很難買到……”
“喲,舞槍弄棒的穆公子,竟然還知道煙花釀啊,稀奇稀奇!”
穆禹皓還沒說完,就被隔壁一桌的錦衣公子所打斷,話語極其陰陽怪氣。
秦易抬頭望去,就見隔壁一桌都譏笑着,尤其是坐於主位的白面男子,翻着白眼,甚是輕蔑。
此人長相俊俏,唇紅齒白,渾身透着一股文弱氣息,衣着精美,顯然家世不凡。